张小宁不知道,他们几个打小在一块的还能不知道吗?这几个人有谁是会下厨的?
徐子阳还好,因为从小就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吃,可也就因为这样,他也比其他人更讨厌下厨和做家务事,上初中之后他就选择了住校,他们哥几个也陪着他闹着住了学校,就是那时候吃完饭的饭盒还是找人洗的呢,参军之后就更不用说了,军队除了不帮着洗衣服,其他的全包了,而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张小宁知道他们有事要说,给他们泡了茶,拿了一本书就要出去,平房后面有几棵大树,张小宁这几天心情烦躁就会到底下坐坐。
徐子阳却拦下她,“我和他们到办公室去一趟,这茶回来再喝吧。”
郭咏琰见后面的人看不见了,这才放下笑容,皱眉看徐子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凭在草原上的那一夜?”
关清树也站住,同样好奇的看着徐子阳。
良久,徐子阳才开口艰涩的道:“她的身上,有家的味道!”
郭咏琰顿时有些难堪的别过脸,诺诺道:“你看她,连碗都是你洗的……读的是二流的大学,又是农村的,性子也不柔和……你到底看上了她哪里?”
话虽这样说了,到底底气弱了些。
关清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移开目光,“上头是怎么说的?她出现的也太巧合了吧?”
“上面已经审核过了,的确是巧合,关键是她的简历实在是太简单了,简直是一目了然,大草原四通八达,迷路的人走到哪里都有可能。”
“那她怎么还住在你这里?”郭咏琰尖锐的问道。
关清树微微讶异,咏琰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似的。
徐子阳却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天,郭咏琰时不时的就出现找张小宁的麻烦。
事后,关清树问郭咏琰,郭咏琰恨恨道:“那个女人长的又不好看,又没有家世,才华也一般般,本来还想着会是个贤妻良母,可连洗碗洗菜都要子阳动手,那还不如娶个门当户对的回来,起码对子阳的前途还有好处呢。”
关清树一点也不相信,郭咏琰一向尊重朋友的选择,要是子阳坚持,他没道理还从中作梗。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清树眼里闪过厉色,要是真的是那样……
郭咏琰却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的垮下肩膀,“不是,就是觉得她有些怪怪的,”郭咏琰皱紧眉头,努力的描述那种感觉,“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身上有股气息……嗯,我很不喜欢,感觉很不舒服。”
就因为这个?
关清树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肩膀道:“她是子阳选中的人,以后还是不要让子阳难做了。”
“知道了。”郭咏琰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有些无奈的应下。
此时,徐子阳带着两人穿过层层警卫,到达一间会议室,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呆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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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师部的师长正拿着一张纸目瞪口呆,良久,他才抬头看政委,“这是子阳那小子写的?”
政委也有些无奈,“是,”顿了顿,又道:“他说他只要这个奖励。”
“这不是胡闹吗”师长拍的一声将纸拍在桌上,“这是强抢民女,是逼良为娼……”
政委猛地咳起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去告诉徐子阳,要我助纣为虐,想都不要想!”师长重重的坐到沙发上。
“这是怎么了?”师长夫人过来,和政委打了个招呼,看到桌上的纸,见两人都没有阻止她,就拿起来看,顿时,她也瞪大了眼睛,支吾道:“这,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
师长冷哼一声,“难道我底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堂堂一个团长娶个媳妇都要拿我出来压人?”
政委无奈,劝道:“这也是没办法,那姑娘是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比较迟钝,子阳那小子怕吓着她,现在正哄着她呢,本来也是想慢慢发展的,谁知京城那边传来了消息,徐家的那位要和贺家联姻,这小子才急了,连着两天堵我的门,看着他,我就想起建国,这孩子从未求过我们什么……”
客厅里静下来,三人都想起了当年那沉稳肃穆的男子血红着眼睛飞奔在战场中,一枪一个敌人,从枪口底下把一个战友一个战友的往外拖……
静穆了一下,政委看了一眼师长,“那姑娘也不能说对子阳无意,她就很信任子阳,这几天住在子阳那儿,饭菜都是她做的,你是没看到子阳那小子,竟然还愿意洗碗。”
“哦?”师长坐直了身子,微微往前倾,认真地看着政委,“那姑娘真的对子阳有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毕竟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可我们这几个老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要不信,明天一起去看看?”
师长那一个“好”字还没出口呢,师长夫人就连忙道:“那可不行,明天你还要去见京城来的调查组呢,你忘了?”
“那就改天吧,让我也看看那小子的眼光,明年清明去看建国的时候,怎么也要和他说说。”
政委举着那张纸,“那这个……”
“你安排一下,找几个人下去就行了,不过,可不许把人家孩子吓坏了,要是传出我们人民子弟兵不好的名声……”
政委笑呵呵的道:“这个你放心,他们就是想吓,那还得过子阳那一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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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太晚,三人留在了军营,第二天一大早,军队的起床号角一响,关清树就睁开了眼睛,而旁边的徐子阳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将被子快速的叠成了豆腐块,关清树转身看左边,郭咏琰懊恼的咒骂一声,拉高被子将脑袋蒙起来。
关清树犹豫了五秒钟,掀开被子下床,对徐子阳道:“你等等,我和你一块去。”
徐子阳挑眉,点点头,抱拳在一旁看他费力地将被子叠成歪歪斜斜的块状。关清树一点也不介意,面色如常的拿起盆和徐子阳去洗漱。
徐子阳无奈,只好替他将被子叠好。
两人并肩跑在操场上,关清树没有说起郭咏琰的疑心,只道:“……你爷爷要是不放弃,以她的身份也是要吃亏的,你既然要娶她就要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徐家要是不松口,你是习惯了,她呢?”
徐子阳眉间冷肃,“还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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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咏琰醒来时,两人刚好回来。收拾一番就回了徐子阳的小屋。
张小宁刚做好了早餐,来这里四天,她已经习惯这里的作息了。
张小宁看见三人,直接无视郭咏琰,对徐子阳和关清树微笑道了声“早安”。
郭咏琰嗤笑一声,张小宁视若无睹的给众人摆筷子。
还不算太笨,看来张小宁在败了三天后,终于找到了对付郭咏琰的办法,那就是不理他!怎么都不理他!徐子阳有些好笑。
关清树也在暗暗地观察张小宁,和郭咏琰认识二十多年,他私心里还是站在发小这边的,可是他观察了半天,怎么看两人怎么像俩小孩子因为互看对方不上眼而在找茬。
郭咏琰动作优雅的擦了一下嘴巴,道:“伍三那里有一批货,我等一下要去看一下,你们要不要去?”
还在想着怎么进一步考察张小宁的关清树眼睛一亮,“好啊,我正想找一块好一些的玉呢,老太爷的生辰要用到,张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路途难行,带上她不是累赘吗?
郭咏琰刚要反对,关清树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郭咏琰眼珠子转了转,故作嫌弃的道:“谁要带她去呀,她又不懂玉石,回头还要我们照顾她!”
张小宁老神在在的喝完豆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谁说我要去了?”
路不好走,又远,她有病才会跟他们走呢。
三人却有些诧异,按照正常情况,郭咏琰越不愿意让她去,她不是应该更加要求要去吗?
谁也没想到她会顺水推舟。
徐子阳眼里闪过笑意,好友打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他没有阻止,一是知道只要他认可她,他们就不会伤害她,二是他也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相处,他只有这几个朋友,而他现在认定了张小宁。
“你和他们出去走走也好,”徐子阳笑着劝她,“路上虽然有些颠婆,但沿路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出了军营,直到五公里外的山坳,路旁都植了梅树,现在正是花开时节,嗯,他们这次出去看毛料,一定会切开,就当是出去长见识吧。”
张小宁是轻度宅女,加上有些晕车,实在是不想出去,但见这几天徐子阳很是担心她,想想,她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他了,再让他为了这些事操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不喜欢郭咏琰,大不了不和他讲话就是了。
张小宁点头,吃完早餐后,她略微收拾了下,习惯性的带上银行卡和身份证就跟上了关清树等人。
郭咏琰还有些别扭,关清树警告的瞥了他一眼,郭咏琰有些不甘心的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