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偏过头,继续道:“只是在政治上不是一下就能分出胜负的,就算剑家的那队赢了,并不代表另一对就会马上输掉。”
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收起了八卦之心,认真的听徐子阳讲。
说来,徐子阳虽然在军队,但对政治上的事比俩人都要敏感得多,有好几次,郭咏琰还碰见郭爷爷打电话问徐子阳意见。
“你是说,李家这一次并不会输?”
徐子阳嘴角微挑,“你忘了,这次张李虽然相争,但李家已经坐稳政协的位置,这次就算他们得不到那个位置,李家也不会惨到哪里去,毕竟李家和张家不一样,李家子嗣繁多,不说京城里的子弟,就是省外的……”徐子阳抬眼看俩人,“恐怕这也是上面会将那个位置交给张家的原因之一,李家的人太多,又都太优秀了。”
郭咏琰松了一口气,“那还担心什么?我们该干嘛干嘛。”
关清树看了徐子阳一眼,“这是恐怕没这么简单。”
徐子阳苦笑,“要是剑家不这样高调还好,哪次政界相争,在赢之前不倒下几个棋子?要是剑家懂得低调,别人还一时想不到他们,偏偏……”
关清树补充道:“郭爷爷和郭叔叔看在你的面上,自然不会为难剑家,可如果是剑家主动撞到枪口上……”
徐子阳点头,“毕竟,剑南春是剑南春,剑家是剑家。”
郭咏琰不笨,闻言立马举一反三,“京里看不惯剑家的人不少,只怕趁火打劫的更不少,到时……那张家就不管吗?”
关清树嗤笑一声,“张家正忙着消化到嘴的肉,哪里有功夫搭理这些,只怕,剑家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未必就是坏事,”徐子阳不在意的道:“南春是在省外,现在虽然说要调回来,但办手续也得好长一段时间,到时正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不在京城,受到的冲击会小些。剑家太过急功近利,现在跌下来总比以后位高权重的时候往下掉要好。”
更关键的事,这次事情一出,剑父必定会退位,家住之位可能会落到剑南春的手里。
徐子阳和关清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光芒。
郭咏琰有些伤感。
其实认真究起来,郭家的人都不喜欢剑家。
剑家是在剑南春六岁左右搬进大院的,那时郭家在大院里就是一言堂,虽然子嗣不多,但耐不住人家位高权重啊。
剑爷爷和剑父都是势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郭家的地位,常带了礼物去讨好郭爷爷。
只是郭爷爷平时最讨厌这样的人,虽然没有给对方脸色看,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突破口最后还是再郭爷爷这儿。
当时也才五六岁的郭咏琰就是大院里同龄孩子的一霸,上树掏鸟窝打架无恶不作,剑家是听说,郭家有一个比剑南春小半岁的孩子,这才带着孙子来的。
那时的剑南春同学还是个羞涩的小盆友,郭咏琰一向自来熟,这个性格打小就有,木有改变,拉了剑南春就出去玩。
后来为了小事争执,两个孩子打起来了。
郭咏琰虽然经常打架,可人家剑南春也不赖,爷爷和父亲打小就锻炼他,而且他家儿子多,也不像郭家那样小心翼翼的,虽然羞涩,可人家手上的功夫不弱,三两下就把郭咏琰给打倒了。
这事闹到了长辈面前,剑家父子当着郭家的面狠狠地揍了剑南春一顿,那是真揍啊,现在郭咏琰想起当时剑父踹剑南春的那一脚还心有余悸。
可也正因为这事,剑南春入了郭爷爷的眼。
照郭爷爷的说法是,“……那孩子多好啊,被打了,不哭不闹的,眼里满是倔强,我一看就知道是好苗子,当时你在大院里闹得无法无天,要是有一个人能搓搓你的锐气……”
剑南春就是这样和郭咏琰交上朋友的,对他的感情虽然比不上关清树,对他的信任虽然比不上徐子阳,但从小到大的友谊,郭咏琰早把他当兄弟一样,这次的事,恐怕最难过的就是郭咏琰了。
郭咏琰独自一人在屋里伤心,关清树却找到了徐子阳,“真的不用出手?南春要是出事,我们恐怕也不能完全脱身。”
他们的合作可不只有聚全。
徐子阳不在意道:“你以为这些事南春会没有想到吗?”
关清树眼角一缩。
徐子阳就低声笑道:“剑爷爷和剑父管得太多了,他们不懂得放权,南春总要一个引子。”
关清树点头,眼里闪过锐光,“我可能要回调,到时到可以帮帮南春。上次咏琰说的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着手办理。”
徐子阳头微偏,看向微掩的房门,关清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心中一动,叹道:“我明白了,我会说服咏琰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子阳看着已经倒在床上睡着的张小宁,心里一片柔软。
徐子阳小心地给张小宁换好衣服,看着沉睡中的张小宁想,既然这世上有这么玄幻的事,那么就当他是为了她积福好了。
第二天一早,张小宁神清气爽的醒来,和郭咏琰打了一会嘴仗,就乖顺的倚在徐子阳身边。
此时的张小宁并不知道,远在北方的京城,一个人为了她拖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疲惫身子上了飞机,正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我们先去看货,中午等结果一出来,我们就选定一些解开。”
同行的两个老师傅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隐晦的提及当初因为当场解石而破产的两家珠宝商。
郭咏琰摇头道:“我们又不是全部解开,只是先试试水,也不是多贵的毛料,成了自然是好的,就是不成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大。”
这是昨晚上他和关清树商量出来的结果,俩人一致认为,虽然他们相信张小宁的本事,可有些事情自然还是捂严实了比较好,比较没有什么比闷声发大财更棒了。
老板既然已经决定,两位师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选货的时候更加小心,此时的俩人都没想到,郭咏琰选择解开的毛料不是俩人选中的,毕竟郭咏琰这一行人除了郭咏琰都不像是会看毛料的,而郭咏琰在公盘上不赌石又是总所周知的。
“哟,你们起的可真早,这是要去会场了?”
关清树停下脚步,含笑道:“是啊,梁阿姨,梁阿姨也起的早,对了,梁阿姨,我们下午的时候打算在公盘上解开几块毛料,阿姨要是有时间不如去看看。”
梁氏一愣,道:“结果不是要到中午才出来吗?怎么就要去解开毛料了?”
郭咏琰笑道:“我们没打算解开暗拍的,而是昨天早上我们在流摊那边买的几块毛料。”
梁氏一松,笑道:“那里有什么好毛料?咏琰别不是被人骗了吧?到底年纪小,不知道外面现在招摇撞骗的人多着呢。”
徐子阳眉头一皱,和梁氏剑南夏点了下头,招呼道:“走吧。”他实在不能理解,在他看来,与其在这里斗嘴,不如付诸行动更有说服力。
张小宁看得津津有味,一般这种场景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毕竟她以往的二十三年都是在学校里面渡过的,而她交友范围小,就是同学们有矛盾也是背后说说坏话,当面谁也不理谁的那种级别。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俩人都已经仇恨到这种地步,偏偏还阿姨,侄子的叫的这么亲热。
徐子阳板过小妻子的脸,拉着她就走,以后还是离这些妇女远些,免得教坏了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