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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大内试武(一)

第二天一早,许默还在院子里练拳,猛虎营虽然不再操练,但他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不一会儿刘元等人也跟在他身边训练,倒也虎虎生威,连叶世成也一副悍卒的模样了。

练完拳,苏晴领着几个丫鬟端着热水过来了,还别说,这个丫头还挺会伺候人的,让正想去打水的刘元吹胡子瞪眼睛,以前这活可是他的。

“将军,洗洗脸吧?”苏晴向刘元做了一个鬼脸,对许默道。

许默点点头,接过苏晴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洗了洗手。此时两人相距不到一步,苏晴闻到许默身上的男子汉气息,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这么接近,不禁有些晕眩。

许默擦洗完,要把毛巾还给苏晴,却见苏晴呆呆站着不动,不禁有些奇怪,道:“苏晴,你没事吧?”

苏晴听到声音连忙应道:“没事,我没事。”然后接过毛巾,脸上一片通红,带着丫鬟们走了,不一会儿又端上胡饼、馒头、牛肉汤等早餐,放在院中的亭子里,许默、刘元等人已坐在那里了。

正吃着早餐,管家杨安带着郭元英走了进来,躬身道:“将军,郭公公找您。”

许默放下手里的胡饼,站起来迎上去笑道:“郭公公,您怎么来了?”

郭元英抱拳道:“许大人,师傅派我来请大人及参加比武的军士进宫一趟。”

许默已经来到了郭元英面前,对杨安道:“安叔,你去忙吧?”杨安躬身应道:“是,将军。”又对郭元英拱拱手,出了院子,郭元英也还礼相送。

看到郭元英进了亭子,刘元等人连忙站起来,许默指了指座位,道:“郭公公,请坐。”又对刘元道:“通知南霁云、李天英、李嗣业、刘虎到这里来。”刘元连忙去通知。

郭元英也不客气,坐下来后看到桌上的早餐,笑道:“许大人早上就吃这些东西?”他从小在高力士家中长大,见惯了穷奢极欲,看到许默吃这些粗鄙的饭食有些吃惊。

许默也不为意,笑道:“在下是个军人,干的是力气活,吃这些东西扛饿,对了,郭公公,你知道这次让我们进宫是为什么?”

“是这样的,师傅向皇上推荐了大人,但有大臣不同意,皇上决定先让大人和宫中的武士先比试一番,如果大人赢了再由大人和回纥武士比武。”

正说着话,南霁云等人出现在门口,不一会儿来到亭子前与众人见礼。

许默点点头,抓了两个馒头,站起来道:“那我们走吧,莫让高翁久等了。”

郭元英心里也是比较急,便道:“好啊,许大人请。”许默又交待了刘元几句,便出了门。

许默等人骑马,郭元英还是坐马车,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兴庆宫门口,被羽林军士拦下,郭元英从马车中掀起车帘,探出的手中握着一面令牌,羽林军士立刻放行,但却拦下了许默等人,为首的军官喝道:“你们是何人?”

许默在马上抱拳道:“在下等是河东军军士,奉命进宫。”

军官狐疑的看了看许默,还要说话,郭元英在马车中道:“许校尉他们是高公公请来的客人。”军官这才不敢盘问,挥手放许默进了宫。

进了兴庆宫,没有进宫殿,而是来到了宫中的马球场,此时马球场上布满了羽林军士以及一些太监宫女,郭元英在马球场外就下了马车,许默等人见状也下了马。

郭元英道:“大人,你在这里等候一下,咱家进去禀报师傅。”

许默抱拳道:“公公请。”

南霁云等人都有点紧张,许默让他们放松,松一松韧带等,自己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座不大的马球场,周围都是宫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羽林军身材高大,盔明甲亮,腰间挎着横刀,手里还持着一根长枪,显得威风凛凛,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这些羽林军士兵皮肤白皙,眼神没有光彩,明显缺乏操练,难怪安史之乱时,数万羽林军、龙武军保护唐玄宗出长安到蜀中避乱,行至马嵬坡时只剩下两千余人。

许默摇了摇头,回头却看到了郭元英出来,连忙迎上去,郭元英笑着道:“许大人,跟咱家进来吧?”许默点点头,领着众人进了马球场。

此时的马球场内,已经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各级官员和不用执勤的士兵。中间打了一个木制的两丈方的擂台,观景台上也摆上了一排黄幔铺上的桌椅,远处李隆基、高力士、王忠嗣和几个紫袍高官正走向观景台,四周架着八面巨鼓,观景台下,已经站着十余名劲装打扮的大汉。

许默来到观景台下,立刻有军士来牵马,还指着许默腰间的破军,道:“解下兵器。”

许默无奈,只好解下破军,南霁云等人也解下兵器,交给了那名军士。

感觉到旁边有人在看自己,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在这里没有熟人啊,转过头去,却发现是那十几名大汉在看着自己,眼光有些愤怒、有些不屑、有些惊讶,许默也不在意,冷笑了几声,不理他们。

很快观景台上已经坐满了人,李隆基坐在正中的高台上,正威严地看看四周,高力士站在右侧,平台上坐着四人,左边第一个是王忠嗣,他一身黄金明光甲,血红的盔缨随风飘起,显得威风凛凛。第二人年约三十余岁,身穿明黄色袍服,面容英俊,留着短须,颜色略显苍白,此刻正正襟危坐,也有一股威严气势。第三人年约五十多岁,两鬓花白,脸上带着微笑,正在和第四人低声交谈,一副善良大伯的样子,但许默却有一种感觉,这人就是传说中“口蜜腹剑”的李林甫。这时李林甫也感觉到有人在台下看自己,朝着方向看去,却是台下站着的一个年轻人,不禁有些疑惑,此人是谁?莫不就是王忠嗣麾下的那个校尉?

许默见他看着自己,有些吃惊,但却不害怕,他还笑着向李林甫欠了欠身,算是打了个招呼,李林甫也对他笑了笑。

第四人年纪更大,已经上了六十,须发皆白,面容和善,看到李林甫看向台下,他也向下看,好一个威武的年轻人,身体高大挺拔,英武非常,眼神清澈,让人一看就喜欢,自然而然的,他也笑了笑,许默看到后,也对他欠了欠身。

李隆基在台上坐好后,和高力士聊了几句,高力士看所有人都就位了,便在李隆基耳边低声道:“皇上,许默他们都来了,是不是让他们来抽签?”

李隆基点点头,这次他抽出时间来亲自出席这个比武,为的就是在过几天和回纥的比试中获胜,两年前的失败让大唐脸上无光,这次高力士推荐了许默,但左相裴耀卿却不敢肯定,所以要许默和宫中的武士先比武,赢的人再和回纥人比。

“安静!安静!”高力士大声道,别看他年纪挺大了,但声音还很大的,原本有些嘈杂的马球场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顿了顿,高力士继续道:“比武马上开始,按照规则,共比试五场,采取五场三胜制,先倒下一方或认输者为负,现在请校尉许默与一等侍卫徐江到台上来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许默看到旁边的武士中走出一个壮汉出来,估计是二等侍卫徐江了,身高近九尺,浑身肌肉结实,古铜色的皮肤如铜浇铁铸一般,他也瞪了许默一眼,重哼一声,从另一边上了观景台。

许默也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到顶却看到对面莺歌燕舞的来了几个美少女,衣着也是格外鲜艳,正是李蓉、王婉如、独孤明成、崔烟烟四人,她们也是来看比武的。

“诶,是许默,许默,过来!”李蓉高声叫道。

许默也没想到会见到她们,但皇帝和众多高官都在,他不敢怠慢,只好迎上去抱拳道:“许默拜见郡主、几位小姐。”

李蓉不客气地摆摆手,王婉如等也道了个福。

“真的是你和他们比武啊?我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他们很厉害的。”李蓉叽叽喳喳的,说得很快,又有些担心,这些宫中武士的实力她还是挺知道的。

“多谢郡主提醒,末将不怕。”许默淡淡笑道。

李蓉露出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也是,以你的身手,收拾他们应该不难。”

这时郭元英慢跑过来,先向李蓉和几位小姐拱了拱手,然后对许默道:“许大人,改过去抽签了。”

许默点点头,又向李蓉等人告罪一声,李蓉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抓起粉拳挥了挥,为许默加油,独孤明成道:“将军,加油。”崔烟烟则大声道:“许默,我对你有信心,早就听蓉儿说你很厉害了。”王婉如最后道:“校尉大人,祝你旗开得胜。”

许默笑了笑,转身过去抽签。

两张桌子上各摆了一个木箱,徐江站在左手边,已经很不耐烦了,许默径直走过去,没有理他,主持抽签这种事情自然不用高力士来做,他安排了一个老太监来主持,这老太监见许默姗姗来迟,神色不善道:“将军架子真大,皇上都在等你呢?”

许默愣了愣,忙抱拳道:“是我迟到了,请公公谅解。”

老太监这才缓了缓脸色,点了点头,鸭公声缓缓道:“徐江和许默已就位,抽签开始。”

许默和徐江分别从箱子中抽出一个纸团,交给老太监。

“第一阵,徐江对刘虎。”老太监唱道。

“第二阵,兀里根对李天英。”

“第三阵,潘胜志对许默。”

“第四阵,何景浩对李嗣业。”

“第五阵,杨晃对南霁云。”

老太监唱罢,让许默和徐江各自下台,准备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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