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关于对彩云的战术,你来说来听听。”密室内飞扬翻着各大势力的辛秘,头都不曾抬,神色冰冷如霜,晖洛面色严肃立在案边上,凝视着照亮夜间的夜明珠,心底也暗暗分析。
“彩云城长久不衰主要便是所居位置的优势,哪方面动了彩云,必受其它两双围攻,相持的状态反而给彩云创造了发展的契机。彩云视欢家为尊不仅欢家治城有道,彩云城民多数为欢家仆役衍生,忠心耿耿。至欢歌掌理政务,第一项便着手练兵,怕也是预见将来局面,属下之见,招安彩云为上上之策。”平日里圆滑老道的管事,论起政治局面,条理清晰,不由得让晖洛刮目相看,飞扬带出来的人,果然都非池中之物,不禁点头,哪里清楚这些可造之材必须通过长达三年的训练,有所成者方能委以重任,现如今都是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
“何谓欢家八将?”晖洛疑惑。
“欢家八将属欢家养子后裔,至今已十多代,每两个镇设置家将一名,官位相当于郡首,专掌属地内部军政,直接听令于城主。”毕客抬头一一回道,虽不明晖洛身份,想来也定是身份不凡。
“嗯。”飞扬偏首,指尖敲击桌案,循环往复,眉心拧成一团,不可否认战与不战,万众一心力可断金般的彩云城确实不易攻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大陆已属他的囊中之物,终还是不愿那些敦厚老实的百姓家破人亡。那日对欢歌的承诺果然还是对的,倒是她漏算了人心,如若不是在仪光发丝上染了‘蝶恋花’,倒真料不到欢歌会打这般主意。
飞扬眼神一动,毕克立即附耳上前,片刻之后,他立即领命离去。
当夜难以成眠,独坐书房,抚额沉思,心神零碎紊乱,深觉威胁,十二岁面对叔父夺位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不安和愤恨。
突然,一丝若有似无的风尘飘过,修衡咻地睁眼,冷眼环视四周,沉声呵斥。
“谁?”修衡极为敏锐,不过是一细微的动静立即让他全神贯注戒备起来。
身体骤转,眨眼间,一蒙面男子立在身侧,一声闷哼,“还不快快交出宝剑。”语未毕,风一般的利刃密麻而来,修衡极速闪开,立于身后的男子也不得不退开数步,避开了那些利刃的同时朝窗外还击。修衡挥袖凝聚内力,卷起一阵猛烈的剑气,顺着利刃的射击的方向,哪知外面似不止一人,早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墙外飞去。
“好家伙,看来今晚选错了时辰,险些着了道儿。”蒙面人仰脖饮了桌上的凉茶,自语道。
“这位侠士,修府确实不曾得过宝剑,否则也不会日夜被袭击。”年近知天命,自是没有必要说谎,况且修府在江湖的地位自然容不得肖小之辈妄加欺凌,然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袭,怕是有解释不清了。
“这倒不错,修老儿可是得罪了谁,受此栽脏。”蒙面人貌似信了修衡之言,取出怀中的信件,扔了过去,自顾的坐在主位之上。
“这?”修衡欲言即止,拿着信件的手指颤抖着,“定是有人陷害,我也是收到这未命名的信件方才过来瞧瞧,原本就没指望着。”未扯去的蒙面却已让修衡猜到来人浪荡不勒却也心细缜密,听这嗓音、身形约莫二十出头,若能化敌为友,自是多一份保障。
“少侠可否?”蒙面人已直直的站在身前,竟比修衡高出半个头来。“这个道不必了,怎么着,你遇袭府中连个人影也没有。”
华袍锦袖摆了摆,似有苦衷一般,“老夫不愿恶人伤及无辜,告诫夜间家人不听呼喊便不得出房。”
“那倒也是,放心,他日定会在江湖放出风声,修府是遭小人陷害,告辞。”身形风一般的隐入黑夜,独剩下暗自锁眉的老人,那信件的字迹为何如此熟悉。
夏日的黄昏珊珊来迟,挂在西山腰际的金光竭力挥发着落于地平线之前的光辉。
山际边的马车精致不失气势,驾车的年青男女皆是随侍打扮,带着孩子驭马随侧的男子嘴角挂着邪笑,看似调侃的眼神暗光未能分明,车后三匹枣红的千里马不远不远的缀着,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无尘,玉面清俊,双眼无波,身后是一双姐妹花般的劲装女子,手持配剑,目光锐利,马蹄驰过,腾起久久散不去的尘雾。
“什么?”晖洛不可思议。
“江湖势力大结盟,以夺‘灵刹’为目的,夺宝之师号称‘灵刹盟’。”腾空而起的血蝙蝠化着无风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