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洛双手无力的撑在梳妆台上,慢慢的站直了腰板。剪水双眸倏然无意的睨了一眼落地穿衣镜里的自己。水灵的瞳仁瞬间瞪得溜圆,惊愕的表情下,丹唇微微张大。只见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令人发悚的斑斑吻痕。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要她难堪的。现在叫她怎么见人啊!她埋首凝睇着香肩上的红痕心里暗自忖思着。
长舒一口气,无奈的叹息一声后,匆忙中她胡乱的抓起衣橱里那一排排还没剪掉logo牌且绝对奢侈的服饰。随意挑了一件素色的丝质披肩挂子,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肩上。
这才的满意的对着镜子笑了一笑,效果不错。忽然想起她还没补妆,忙不迭的又抄起台案上的化妆品涂鸦似的就往脸上抹。照照镜子估计也差不多了,才转身匆匆下楼。
撒旦的命令她可是不敢怠慢的。
等到赵依洛踩着银色高跟鞋从二楼上下来的时候,厉泽阳正慵懒不羁的坐在沙发上自在悠闲的吞云吐雾。手里不时还把玩着手中的忽明忽暗烟蒂。似在凝神思索着什么么。
见她肩上准确无误的多了一点衣料缎子,幽深的眸子饶有兴味的瞥了她一眼,一丝黑亮不经意的在他眸底划过。他埋首,隐去嘴角的欣然笑意。仿似不愿意任何人窥探一般,下一秒已然弥散无迹。
他蓦地起身弯腰摁灭了手中的香烟。自然地一把勾住她柔弱无骨的纤腰,就往门外走。
就在那一刹那,恍然之间,赵依洛似乎觉得他在阴笑什么。只觉气氛异常怪异。
“你,你在笑?”她一脸狐疑的质问道。
厉泽阳一把收紧了他握着的纤细腰际,低首耳语亲昵的说:“宝贝,你太多疑了。”
说着宽慰似的搂着她上了车。车子奔驰着径直驶向了高架桥。
赵依洛坐在厉泽阳的身边,不安的扯了扯即将滑落肩胛的披肩。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肩上那一颗颗被只魔鬼强行植上去的草莓。
忽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了厉泽阳微勾的唇角。他真的在笑?还,还死不认账?
下一瞬,她仿似想通什么重要的事情,豁然开朗。混蛋,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
撩拨心弦的音乐在空气中浮动,巨大的琉璃水晶大吊灯悬挂在宴会厅的中正。赵依洛小心谨慎的跟在厉泽阳身边。
刚绕过旋转门进入大厅,便见穿得衣冠楚楚的朱源萧半搀着一位年约六十左右的男人正笑靥盈盈的向他们走来。
“厉总,真是难得你竟然肯赏脸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啊。”朱源萧走近他们,嘴里溢出一种讥嘲的意味。瞬间后,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旁边赵依洛的身上。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太难忘了。
“哪里,哪里,能参加朱老爷子的寿宴是厉某人的荣幸。”说着转脸看向朱启泰,“看样子朱老爷子的身体是越发的老当益壮了。”
赵依洛顺着厉泽阳的眼光瞄去,定眼落在了面前这位人称“朱老爷子”的男人身上。他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身体却显得十分健壮,丝毫未曾显出苍老之态。取而代之的竟能意外的给人一种倏然生畏的感觉。
凭借她多年的经验,她能感应到这样的慈祥笑容里,或多或少藏匿着丝丝不可让人轻易揣度的心思。况且,想来这朱家的家产何其浑厚,能赤手空拳白手起家打下这大片江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呢?
看样子这朱老爷子她可得多加留意才行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能致敌于万死之地的方法,就叫深藏不露!
闻言,朱启泰掬起一脸的笑意,“世侄,就不必在老夫面前客套了。里面请。”说着,朝不远处的一个穿着十分华贵的中年女人使以眼色。
眼神交汇后,女人忙不迭的含笑走过来,轻唤了一声“爸。”
朱启泰低低应了一声后,对厉泽阳介绍道:“这是源萧的母亲。”见厉泽阳礼貌的向她略略点了点头后,转头看着女人说,“带贵客进去。”
“是。”女人毕恭毕敬的应声道,“两位里面请。”不急不缓的嗓音,显得她是那么的雍容典雅。丝毫不失礼于人前。
厉泽阳勾着赵依洛辞了朱启泰便朝宴会厅走去。
朱启泰站在原地,侧身看着厉泽阳和赵依洛双双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转首看向朱源萧,“可别怪我这个做爷爷的,没事先警告过你,他厉泽阳的女人你想都不要想。没出息的东西!”
话音刚落地,朱源萧应声抽回了随着赵依洛的倩影而飘逸远去的心绪。忙不迭的敛了神思,谦恭的回答,“知道了,爷爷。”
朱启泰死死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就要记住!不然你早晚有天会死在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