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连日忙于店铺的装修,忙碌的白天让她无暇多想,只有在午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明白逃避是没用的,孤独它只是蓄意待发,在某个时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如现在入目的是月影摇曳,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而这一切只有自己在看,这无法入眠的黑夜自己依旧是一个人。月夜裹紧披在身上的长衫,站在树下看着圆圆的月亮,皎洁的月光倾斜在她的身上,月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色光芒,此刻包裹她的不在只是孤独还有无尽的寂寞。
“少爷,锦彩坊的绸缎送来了。”刘二牛匆匆跑了进来。
“恩。”月夜从一堆纸中抬起头,应了一声有伏在了桌子上写写画画。
刘二牛吩咐送货的安置好绸缎,走进月夜站在桌前张望:“少爷,你都画了两天了,这都是什么啊?”
“店里需要的东西。”月夜一边忙碌一边答道。
“少爷这花真好看,这是什么花啊!这么多。”刘二牛小心的拿起月夜摆在一边的画纸说道。
“嗯,终于好了”月夜伸了个懒腰,将最后的一张画稿放好,看到刘二牛在摆弄画稿。
“这个写这红字的花是彼岸花。、紫色的是千屈菜、白色的是欧石楠,淡紫色的是风信子、鲜蓝色的是桔梗、粉色的是罂粟花、黑色曼陀罗、白色月桂树。”
“公子,你画这么多花做什么啊?还有着个是什么?是门吗?怎么还是圆的?还有这凳子和桌子也怪怪”刘二牛是越看越不明白。
“一会你就知道了,这奉天城哪有烧瓷器的?还有我要定制桌椅桌椅带我去。”
“哦!少爷这烧瓷器的离我们店不远前边走两条街就到了,可这做桌椅的就不怎么近了。”
“带路。”
“哦!少爷这边走。”
穿过两条街就看到一个大大的门匾上写着瓷窑两个字,刘二牛先跑进去招呼道:“掌柜的在不?”
“呦!小儿哥,您这是烧什么瓷器?”一个顾店的伙计招呼道。
“我们少爷要烧一批瓷器,把你们掌柜的叫来。”那伙计往后一看,只见一身穿白色长衫的公子,单薄的身体随没带什么值钱的饰品,但仅仅是那通身的气派就不能叫人忽视。
“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说完打了个秋千往堂后跑去。
“少爷,您做。”刘二牛搬过一把椅子擦了擦,月夜坐下正细细打量店里的瓷器从堂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道:“那位公子找老夫?”
月夜站起说道:“可是瓷窑掌柜?”
“老夫就是。公子要烧什么样的瓷器?”
“您先看一下这几张图。”说完将图纸递了过去。
掌柜的拿着图纸看了看,手开始抖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公子可否近内室说话?”月夜点了点头,随着掌柜的去了内室。
“公子请坐,敢问这纸上的东西可是公子所绘?”掌柜的问。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这图是我家少爷带来的当然是我家少爷画的,难不成是你画的不成?”刘二牛见掌柜的这么问很是生气,不悦的质问道。
“这,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掌柜的尴尬的解释到。
“您有话不妨直说。”月夜冷眼看了一眼掌柜的皱了皱眉说道。
“公子,如老夫所料不错您画的茶具和碗碟,可这跟我们常用的又有所不同,就说这茶杯,我们用的茶杯只有一个杯身和盖子,而公子还画了一个小碟子,这使茶杯拿起来既不烫手又美观,公子真是玲珑心啊!这副茶具就是我这老手都不得不佩服啊!公子我免费给你烧瓷器,可是我要这些图纸,我要将上面的东西烧出来买,公子你意下如何?”掌柜的捋着胡须眯着眼睛问。
“掌柜的,我烧这些东西最多也不过几百两银子,可这些东西要是烧出来买,可就不是几百两了,你莫不是欺我年少无知,这生意你若不做自会有人做。”月夜冷声说道起身要走。
“公子,请留步,此事是老朽考虑不周,那公子意下是?”掌柜的见月夜要走忙起身说。
“我可以将图纸给你,让你烧出成品来买,但是我要提成,五五分账,我还会画更多的样品给你,不过这我要的这些茶具碗碟可以买,但上面标注的花色绝对不能出现第二个,我会重新画给你,但这写觉对不可以买。”
掌柜的想了想说:“公子,小老儿姓张,叫张大富,在这奉天城烧之瓷器有些年头了,可是因为没有新的款式和花样,生意也就没什么长进,若公子的样品能让我的瓷窑生意好,那老夫就答应公子的条件。”
签了契约,谈妥了瓷器的烧制已经是下午了,昨夜的失眠再加上连日的忙碌,月夜开始有些撑不住了,走出瓷器店门口没几步就开始打晃,幸亏跟在后面的刘二牛扶住了她。
“少爷,你脸色这么差要不要看大夫?”
“不用了,你去雇辆马,我要回店里,这是椅子和桌子的图纸,你去找个手艺好的木匠,重要的是人要老实,叫他照图赶制桌椅,多给他一些钱叫他答应这些东西绝对不在制第二个,这事你去办吧!”
刘二牛雇了一辆马车,将月夜扶上车,就去找木匠去了,月夜自己回到了店铺,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的睡去。在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店里刘二牛正忙着打扫,刘二牛见月夜出来兴奋地说:“少爷,你可醒了,你画的图可真是绝了,那木匠看了你的图,连连夸公子是奇才,说那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想的出来的,少爷你可真厉害。”
“事情办好就行,你收拾一下等会跟我去花街。”月夜揉了揉额头说。
“公子你要去哪?”
“恩,别多问,去收拾吧!”
辉煌的灯火照亮了暮色沉沉的黑夜,彩衣翩然的妙龄女子纠缠着过往衣着华丽的客人,较软的声音然来往的人意乱乱情迷,在不自觉中沉沦。月夜冷眼旁观着女子的拉扯和男人轻浮的调笑。
“公子,怎么傻站在这啊!进来啊,别怕嘛,奴家会好好的服侍你的。”一个妖娆的女子注意到了月夜,柔若无骨的小手拉住了月夜的衣袖,月夜看了看拉扯自己的女子,木然的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香满楼,刘二牛看着拉月夜的女子通透的衣衫,红了脸别过头去。
“公子啊!您是听曲啊,还是找姑娘啊?春兰陪你好不好啊公子?”春兰拉着月夜的袖子撒娇道,心想难得来了个有钱的公子哥,长的还过得去,这次一定要抓住,可不能再叫那些新进楼的小蹄子们抢了生意。
“恩。找个视线好的包厢。”
月夜无所谓的应道,反正是第一次来,不如叫她多带一会省的再有人纠缠。月夜被春兰领到了一个正对大厅的二楼包厢里,月夜靠窗而坐,春兰也紧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刘二牛依旧红着脸站在月夜的身后。春兰见月夜不看她,反而看着透过窗子看大厅内的女子,不仅有些不快,撒娇道“公子,你怎么不理奴家嘛。”说完将月夜的胳膊抱进怀里蹭了蹭。月夜看也没看甩出了一张银票说道:“出去。”春兰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月夜那一脸憨霜冻的噤声退了出去。
“公子。”刘二牛见春兰出去了这才放开了满身的不自在,出声叫道。
月夜看了一眼他说:“你在这呆着我出去转转。”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推门走了出去,月夜大量着香满楼,一切都是摆设都透着暧昧和让人沉迷的欲望。走下楼梯,一楼的人随着夜色的变深,糜烂的气氛达到高潮,美人在怀让他们无法自拔,也无从顾及别人,和女子旁若无人的调笑。空气中欲望因子在迷惑着所有人,月夜在沉迷于欲望的人中穿梭,偶尔有的女子看到月夜一个人想上前搭讪,但都被月夜周身散发的森寒吓退。
“呦!我说,公子你上这不是来找乐子的,怎么着,我们姑娘就没有入得了您眼的。”鸨母在那些流莺的碎语中得知了消息,闻声而来,在靠近月夜时被冻得打了个冷战。
月夜挑了挑眉,这才正视的看鸨母:“我来这自然不是看戏的,我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你这刚来的姑娘多少?我是说没接过客人的。”
“公子,你这话说的,那没接过客的可是不会服侍人的,要不就是进不了客人眼的,”鸨母绞着手中的帕子捂嘴娇笑,这个动作要是美人做自是风情万种,可这年过半百的鸨母做起来可真是‘入目三分’,尤其是脸上的粉裂开更是滑稽。
“我有问你意见吗。”
那保姆被月夜冷眼一瞪顿时不敢在笑忙说:“没有没有,老身这就给你叫人去。”扭着水桶腰快步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笑死了,这是那店的阎王啊!就不带着一点活人气。”
转了一圈的月夜回到包厢静静的等着保姆把人带来,刘二牛见月夜脸上的冷气比平常重了几分,光是站在月夜的身后就已经觉得寒气逼人了,也不敢搭话,安分的站在夜月身后。
“都给我进来,今个公子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敢扫了老娘客人的脸,小心我揭了你们的皮。”
“公子来了,你看怎么样?”鸨母谄媚的看着月夜。她身旁站着七八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姿色一般,穿着粗布衣裳,看来是在楼里做粗活的。月夜大量了许久问道:“就这几个?”
“啊!”保姆好像没听见月夜的话一样,吃惊的嘴巴大张。
“公子,你要几个?”
“这些不够。”
“您在等等。”说完一阵风扭了出去,
那几个小姑娘刚开始被鸨母叫来时,吓得不轻,见鸨母出去,不禁偷偷打量起来。只见一白衣公子走在窗边,单薄的身体。病态苍白的皮肤,墨色长发,平凡的脸上,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冰冷没有丝毫波动,周身冰冷的气息围绕,被那视线看到的人会冷气直冒。几个人不敢再看月夜,转而打量站在月夜身后的刘二牛,这个人看起来挺很平凡,但就他敢站在月夜身后就让他看起来多了几许不平凡,不禁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