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是对是错?”莫倾城抬起头,望了一眼苍茫的天际。夕阳洒下一抹亮丽,却是颓残的余晖,照在莫倾城雪白的面容上。虽然她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到时候,一旦东窗事发,丞相府中所有的人都要陪命。她这样做,不就等于是慕容辰夜的帮凶了。
莫倾城的凤眸中沾染着点点氤氲的光芒,一身红色的衣衫,却在夕阳下,勾勒出一抹略显纤瘦萧条的身影。
“妾身参见丽妃娘娘。”妩媚婉转的声音响起。
莫倾城收敛了心神,抬眸望去,却看到一个同样一身红衣妩媚多姿的女子,大约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莫倾城蹙了蹙眉头,一时间,想不到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却还是上前虛扶起她。
那女子巧笑嫣然,妩媚多姿,扭转着如水蛇一样的腰际,妩媚的凤眸望向莫倾城,“想必娘娘已经忘记妾身了,妾身便是老爷的四夫人,柳如烟。”
莫倾城随即意会,恍然说道:“原来是四娘。”
柳如烟嘴角的笑意更盛,“妾身身份卑微,如今还有什么资格敢当娘娘的四娘?”妩媚动听的声音,如缠绵的春水般,蜿蜒流长。
莫倾城顿住,“四娘何必说这样的话。”
柳如烟没有再说话,凤眸中含着腻人的笑意,可是,那笑意中,却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她一身红衣,袅袅多姿,缓缓走到了走廊上,望着夕阳下越发艳丽的朝阳,“妾本蒲柳,却如磐石之坚韧。韶华易逝,万般无奈。纵使曾经多么风光,如今,却只是被困在幽幽深院之中,任人把玩。”
莫倾城微怔,眼眸迷茫,却只是幽幽地望着眼前女子的红色背影,透着浓重的无奈,萧条,不甘。她基本上是对这个四娘,没有什么印象的,只知道听云罗说过她是妓女出身,如今,听到她的一番话,她的心中竟然也沾染了几分离愁别绪。
“娘娘,可以和你说些知心的话吗?”她转过侧脸,妩媚娇艳的面容上,却是多了几分凄美。嘴角微微勾起了苦涩的笑意。
莫倾城点了点头。便看到柳如烟嘴角的笑意更盛,“在这深院之中,都说娘娘是阴狠毒辣,我看倒不尽然。那日,看到你恶惩大夫人,我的心中倒是痛快,对你倒是多了几分敬佩。同样是身份卑微,你却能无畏地做出那些事情,而我却只能在这深院之中苟延残喘。”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所以,注定我们的命运是不同的,你是娘娘,而我却一个卑微的妓女,在这深院之中,注定没有一个之心的人。从前,罩着有丞相的宠爱,倒也是无法无天了些,而如今,却只能清醒的认识到,这种宠爱太过短暂,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或许多少是爱我一点的,如今,我才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柳如烟说道这里,脸上爬满了酸涩的泪水,凄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却是震撼了莫倾城冰封的心。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子萧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如寂灭的烟花般,绽开的灿烂,却又转瞬即逝。
眼前冷风袭来,莫倾城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冷风袭卷。莫倾城感觉到身子被靠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几分邪肆的霸气。
莫倾城刚回转过身,才意识到她已经到了屋顶,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到黑色的身影,挺拔,清冷,透着让人窒息的霸气。
这道身影转过身子,俊美无铸,完美如玉雕般的面容,眼眸中有着浓重的邪魅的妖冶气息。
“慕容辰夜,你怎么会在这里?”莫倾城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浮尘,皱着眉头,冷声说道。这个皇帝果然是深不可测,竟然有这样高的轻功,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全身猛地打了个寒颤,想起前些天,她还惹怒他,若是他一个不小心,结束了她的小命。想到这,莫倾城还是有些后怕。
慕容辰夜邪肆地笑了笑,“朕叫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莫倾城缓缓起身,点了点头,突然,缓缓抬眸望向慕容辰夜,眸光闪烁,却抵不过他清冷的寒光,便只好低低地说道:“若是这件事成了,那么丞相府中所有的人都要死?”
慕容辰夜皱眉,眼眸中闪过几丝不屑,“朕答应你,必定会放过你一条生路。”
莫倾城垂下了双眸,轻轻吐了一口气,显然这个慕容辰夜是误会她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慕容辰夜冷眸瞟向莫倾城,神色间,颇有些不耐烦,“说?”
莫倾城顿了顿,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辰夜,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放过一些无辜的人?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莫云天一个人的过错,其他人都是无辜的。皇上,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慕容辰夜嘴角勾起冷嘲的笑意,“朕倒没有想到爱妃何时变得菩萨心肠了?”
莫倾城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辰夜,“难道皇上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丞相府中的所有人,必须死。慕容辰夜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狂风肆虐着他乌黑的发丝,张扬地在风中飞舞,宛若黑夜的罗刹般,如玉的面容上,满是阴狠。
莫倾城镇住,清冷的眼眸瞟向残酷的慕容辰夜,心中突然,起了几丝悲凉。
“如今,皇上交待臣妾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么该好好的清算一下臣妾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了?”
“爱妃这么急着,做什么?自由之身,朕一定会还给你。”
莫倾城冷笑,“还有姬如风的自由。”
“那个残废?”慕容辰夜唇角一抹不屑的笑意。
莫倾城的面色猛然变得阴冷,“不许你这么说他。”
“看来爱妃很在意这个人?”慕容辰夜的面色有些阴霾,恍若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莫倾城懒的理这个阴狠,没有一丝情感的冷血动物,“皇上还是不要岔开话题。”
“朕会答应还你自由,也会放过他,但,不是现在。”慕容辰夜垂下了面容,双臂抱胸,清冷的月光洒下淡淡朦胧的光晕,反而衬托着他的面色更显得几分清冷。
四周陷入了沉默,莫倾城刚想离去,便听到慕容辰夜说道:“你就真的要迫不及待地离开朕的身边?”
“我只是不想再卷入这样的是非之地。”莫倾城幽幽地叹了一声,“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送臣妾下去了吗?”
慕容辰夜顿了顿,缓缓靠近了莫倾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莫倾城,你注定是逃不掉的。”
莫倾城冷笑,“是吗?”那么她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