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散朝回鸾,太白金星随侍在侧,只听玉帝微微轻叹道:“我如此不作为,放任狮驼岭妖王坐大,不知是福是祸。”
太白金星乃是玉帝心腹,他摇头晃脑分析道:“陛下且放宽心,狮驼岭群妖坐大又能如何?最多如当年的孙猴子一般打上天庭,大闹天宫,已经有过一次,再闹一次也无妨。”
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白金星说到玉帝心坎里,只是他依然不动声色,不置可否,上位者永远都一副面孔,让手下猜不出他的心意,不过太白金星乃是他的心腹,有些话是需要说给他听,才能让属下有些存在感,沉吟片刻,玉帝缓缓道:“金星你可知当年我为什么一再纵容那猴头,容他大闹天宫?”
“陛下圣明。”太白金星奉承一句,然后才道:“老星我开始并不理解,后来才弄明白,陛下通过孙猴子大闹天宫,请来如来佛祖,弄了个安天大会,如此西天和三十三天并立,天庭左右逢源,地位日益稳固,老星拜服。”
玉帝闻言一笑,也甚是满意当年这一招,那时自己位在三清之下,天上神仙也好,地上妖怪也罢,都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自从如来佛祖出山,与三清并立,二人都不得不对天庭倚重,拉拢,自己的地位才算稳固。
太白金星见玉帝笑得得意,不敢打扰,心中细细琢磨,不由心中一颤,难道玉帝是要故伎重演,玩的也太大了吧。
果然玉帝开口道:“我思量许久,观察百年,发现二强不并立,佛道两家如今斗得厉害,我怕时日一长,此消彼长,难以稳固。”说着,他将手中的三足玉鼎递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把玩良久,浑身一颤,道:“陛下的意思是说三足鼎立?”玉帝没有吱声,太白金星也没有追问第三足是谁,有时候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将话题一转,问道:“陛下,老臣愿为陛下千秋大业尽绵薄之力。”
玉帝对于太白金星这点最是欣赏,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道:“金星,你是朕之股肱,朕最为信任你,这些时日你带着千里眼,顺风耳多多观察西天和三十三天的动向,其余我自有安排。”
太白金星叩首躬身退下,心中暗自揣测:“你最为信任的恐怕是自己吧。”
太白金星退下之后,玉帝使身边小童唤来唤来大力鬼王,不到片刻,大力鬼王到来,拜伏于地,恭恭敬敬道:“臣大力鬼王恭请陛下圣安。”
玉帝心中对大力鬼王的态度极为满意,连忙下阶,将大力鬼王搀扶起来道:“鬼王,来来来,你我之间不要拘礼。”大力鬼王乃是当年玉帝历劫时碰到的孤魂野鬼,他便将大力鬼王收在身边,要知鬼魂极难修炼,要不是玉帝提携,他很难成仙,可说是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是玉帝最为信任的人。
大力鬼王起身,恭敬问道:“陛下召臣来所为何事?”
“你去一趟灌江口,给二郎说一声,如今天庭,西天,三十三天都已知晓,大张旗鼓的闹,声势越大越好。”玉帝说着顿了顿,道:“朕也等不及了。”
大力鬼王点头领旨,玉帝接着道:“去了灌江口,你去北俱芦洲走一趟,给你的兄弟独角鬼王说一声,该是他们兄弟出场了。”当年独角鬼王兄弟被擒,大力鬼王向玉帝求情,玉帝便将二人放到人迹罕至的北俱芦洲占地为王,如今又过百年,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大力鬼王点点头,道:“陛下,当年二郎显圣真君虽然故意放走九头虫,对他有再造之恩,可是此人心思深沉,难以揣测,只怕他也是和二郎显圣真君阳奉阴违,相互利用而已。”
玉帝欣赏的就是大力鬼王对自己的这份忠诚,处处为自己着想,道:“你所虑甚是,孤也考虑过这一点,想来九头虫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样,一旦他耍花样,孤自有后招。”
大力鬼王见玉帝算无遗策,心中佩服,这些年来少有玉帝失策的事情,当即再次拜伏于地,往灌江口而去。
再说李天王散朝之后,心中怎么思量也觉得不妥当,狮驼岭就在西牛贺洲不说,九头虫,水猿大圣,金翅大鹏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没一个省油的灯,聚在一起玉帝竟然视若无睹,绝对不会因着太白金星一句剿之不绝而罢休,当即唤来小儿子哪吒,道:“狮驼岭群妖聚集,恐怕是冲着西天来的,你去西边走上一遭,顺便看看你哥哥可还安好。”
哪吒法力高强,浑身法宝无数,等闲人根本不放在眼中,笑问道:“父亲,狮驼岭有什么妖怪闹腾,值得如此重视。”
李天王将九头虫,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之名一一说出,哪吒也不由为之变色,当即踩起风火轮,道:‘孩儿这就去说。”风风火火转眼不见踪影。
李天王不由摇头,自己这个孩子总是孩儿心性,好似永远长不大一般,虽然法力非凡,修为甚高,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够稳当的感觉,就在李天王对自己这个三儿子腹诽之时,李夫人气冲冲的转出来道:“夫君,贞英又跟着那小子出去了。
李天王闻言站起身来喝道:“什么?又跟有为那个小子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夫君你快想想办法?”李夫人急的团团转。
“女大不中留啊。”李天王也有些气馁,对于女儿贞英的禁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贞英总能找机会溜出去与有为那小子厮混,也不知他看上那小子那点儿了,修为修为一般,要背景没有背景,就会几句甜言蜜语,可自己女儿偏偏受用,吃他这一套,想到此李天王不由坐下身来。
李夫人见状不由更是急了,抓着李天王的手道:“夫君你倒是想想办法,这样坐着可是不行啊?”
李天王一把甩开李夫人的手,道:“还不是你平常惯着她,由着她,丫头性子野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他愤愤的吼了李夫人两句,沉吟片刻,这样拖着确实不是办法,然后唤来府中下人,道:“你带人去寻小姐,还有那个叫有为的小子,将他们都给我带到殿中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