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祭坛壁面遮挡不住众人的视线,虽然听不见洛萨与秦天之间的对话,但是洛萨的这一跪,着实令众人一骇。单膝而跪,代表着臣服,效忠。身为战斗职业,是不应该轻易效忠某个势力的,这是属于战斗职业的大忌。可洛萨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跪了下去,这让相处了有段时间,对洛萨性格比较了解的众人惊骇。联系到洛萨不止一次地提到“要等某个人”之类的话语,众人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秦天就是他要等待的人?”。
见到洛萨脸上的肃穆,秦天的第一个反应亦是如此。如果说还有什么是能够令洛萨念念不忘的,那就是其父亲的叮嘱。我就是那个天机中“不可能出现的人物”?
“阿拉希血统洛萨,请求您让我跟随在侧,为您征战天下。”洛萨的这话,有着太多的尊卑之意,显得十分荒唐。秦天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能够说出这话,洛萨必定是在那个平台上见到了未来,征战天下吗?我是想让人类不用再战争,不用再受各族的威胁,可是这些都要建立在复仇的基础之上。恐怕人族里,最想征战天下的不是我,而是那个高深莫测的阿尔萨斯。
“你不用这样……你在祭坛中见到的人,就是我?”秦天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全身带着黑色霸气的圣装者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表示效忠,令秦天觉得十分不适。“果然,我没有父亲的枭雄潜质,也没有麦格娜先祖的睿智,面对这样的场面竟然手脚冰凉。也许我想要的,只是能够与我一起战斗的兄弟……”
秦天赶紧上前扶起洛萨,如果洛萨继续跪在地上,恐怕内心会更加不安,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复仇者……也许,洛萨在天机中见到的,是一个为了人类四处征战的盖世英雄吧。
“血影传承,人族王脉。”洛萨说出这话后,秦天瞬间石化。除去龙岛上的楚无道,巨龙们,恐怕连高空上的奥妮克希亚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洛萨说了,而且说得丝毫不差。秦天内心处突然冒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血影传承代表着什么?难道是与血牙圣装有关?
“咳,我希望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毕竟,这个身份已是众矢之的。如果你能够联展开来,你应该知道我回到这个大陆是为了什么。”秦天紧紧盯着洛萨的眼神说道,这个秘密,如果变得不再是秘密,那将会为自己带来无尽的追杀。
洛萨笑了,脸上没有任何虚假,只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不管怎样,我还是会站在你身侧。这是我父亲的遗愿,也是阿拉希血统的宿命。”
相比之前那种君臣的味道,秦天还是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于是秦天也笑了:“其实我们两个人有着许多相同之处,唯一的血统,躲不掉的宿命,你说呢?”
“哈哈哈。”洛萨一掌拍在秦天的肩头,爽朗地说道:“一起去面对!”
……
等到秦天与洛萨走出上古祭坛后,露在地面的黑色壁面颤抖着朝下潜去,也许这已经是这个上古祭坛的最后一次面世,这个古老的战场,古老的血统,古老的激流堡,都将随着祭坛的重新蛰伏而化作云烟消逝。换来的,是一个全新的愤怒圣装者,一个有着最强防御的防战,洛萨!
紫龙早就看清楚了套在洛萨身上的正是属于战士的圣装,只是在场的人实在过多,而且不清楚秦天心中所想,于是只能闷闷地趴在小白虎脑袋上不出声。而洛维特则是猴急地蹿到洛萨身旁,羡慕地朝着这些刻画着黑色纹路的铠甲摸去,“洛萨,这是你们族里流传下来的战士套装啊?还有没有,要不帮我也去找一套来可好?”
“洛维特,将来有机会,你也会有的。”秦天神秘地笑道。
听闻这话,紫龙猛地弹起身体,仿佛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只是圣装总计十套,如今战士圣装已经现世,且还是一整套,秦天说这话的依据从何而来?如果秦天这话属实,那么战士一系就需要三套圣装,防战,剑战,狂暴战。再延伸下去,其他职业必定也是不止一套,难道至尊路上,存在那么多的变数?
“真得?”洛维特兴奋地叫道:“如果你给我找到这样一套装备,我必定跟随左右!”洛维特不知,他这话说出,就相当于变相地舍弃了至尊争夺,如果他确实获得了圣装的话。
“嘿嘿,好,一言为定。”秦天不再说话,愉快地吹了一个口哨招呼大家上马走人。至尊路上,如果有许多的圣装者兄弟,这将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
“神秘的战场空间,如果你的存在是为了令所有圣装者觉醒,那么就由我秦天来一手挖掘吧。我会带着身侧的这些朋友,一路杀到巅峰,揭开所有的秘密。有一票的圣装者朋友,足够踩扁所谓的众神!至于你紫家,就等着我强势地踏入你们的地界吧!”
六千余人的队伍并没有提前离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前方等候着,说好同去同归,哪怕我们不过是低级境界,但是我们心中也有执着。这也许就是这些少年们所想的吧。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这些少年的脸上已经不复几月前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毅的神情。
人类这一代的新生力量!如果说各族之间的恩怨都将在这一代解决,那么这些六千余人的少年,就将是为人类四处征战的主力。二十年一轮回,人类的宿命,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一代代的争斗,会在这一代打破宿命吗?
望着前方肃杀的气息,秦天突然觉得心中豪情万丈,忍不住想要长啸出来。至尊之路已经开启,圣装者会陆续出现,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折手段地为身边的朋友获得圣装,随后联合这股势力,摧枯拉朽地碾压过去。
阿拉希高地的高空还是那般灰色的阴沉,从远方传来一股股的呜鸣,仿佛是在为这些少年们奏起送行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