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知道!刘成在心底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敢丝毫不敬之色。听周阳璟这话,那消息明显是和他有关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刘成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最近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惹来了这祖宗。而且,这次找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脸上挂着困惑,刘成看着周阳璟,答道,“回主子,属下不知。”
“哦,那你不想知道吗,这可是和你有关的呢?”周阳璟略带戏谑的说着,脸上依旧似笑非笑。忽而,话锋一转,眼露寒芒,“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十年前,不正是他夺了上任的位子,成了火鸣帮的新主子的时间吗?难不成这个周阳璟是上任的亲戚,来复仇了,不过那样她干嘛不杀了他,还让他活着呢?刘成百思不解,完全不知道周阳璟突然提起十年前的事是因为什么。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十年前,属下在遗落之地捡到至宝焰火令,武功大进,在蓝岭等人的帮助下杀死了寒月宫的宫主,取而代之,将寒月宫改为火鸣帮。”
“只是这样么,没有其他的了吗?”周阳璟问道,清脆的女音里夹藏了丝丝危险之意,犹如嘶嘶吐舌的毒蛇,隐藏在黑暗中只为等那猎物掉落陷阱一击必中。
听闻周阳璟的话,刘成再次将自己的记忆过了一遍,确认自己的记忆没什么问题才坚定的回答道,“是的,主子,没有其他的大事发生了。”
嗯哼,周阳璟眉一挑,若无其事的开始说起了看起来与之前的问题毫无关系的故事来,“十年前,有七个风华正茂满腹经纶的年轻人,他们野心勃勃志向远大,认为无所不知的情报组织夜狐严重伤害了世界的平衡,为使世界恢复他们所谓的正常,欲毁灭夜狐,游说各处的大人物成立了一个反抗夜狐的联盟,可谁知。。。”说到此处,看着刘成在她说完七个年轻人的时候就变得惨白的脸色,微微一笑,小样儿,还和我玩太极!
“刘成,现在你有其他的了吗?”
刘成现在只有一个感觉——恐惧!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夜狐的人,都过去十年了,怎么还不放过他。不对,当时的那些人不都全死了吗,她怎么会知道,她从哪儿知道的。一想起那个夜狐,刘成的脑里就只剩下了满室的鲜血,那是人间炼狱!
惊恐的看着周阳璟,刘成的腿都有些软了,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刘成闪烁其词,“这,这个。。。”
“你是要骗我吗?”周阳璟笑着,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吓人,没有一丝温度,“你应该记得,你侄子还在我手上吧。你说你老家在哪儿呢,是费县呢,还是费县呢?”
一听老家这个词,刘成强作镇定的脸终于镇定不下来了。明白周阳璟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想起老家那个一直温柔照顾着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柔弱女子,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错事牵连到她,他不会让人去扰了她的安宁的。
一牵连到自己所要坚定守护的人或物,每个人都会变得强大,刘成也不外如是。即使脑海深处一直有一股奇怪的意识告诉他要尊敬周阳璟,要以周阳璟为主,要完全服从周阳璟的命令,但他依旧直视着周阳璟,黑色的眼中的坚定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可毁灭,声音也变得平缓不再颤抖,“是的,主子,我还有其他事要说。我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其中的参与人之一的,这些东西应该在十年前就完全被销毁了的。”
“说重点。”听了一大堆的废话,周阳璟终于没有耐心了,忍不住出声低吼到。
刘成并不为周阳璟的口气所动,脸上也浮现了追忆的神色,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风华正茂不知天高地厚的年代。
那个时候,刘成二十九岁,还很年轻,正是男人的黄金年纪。自从十一岁他娘死了就跑到了皓月镇,辛辛苦苦的奋斗了十八年,在皓月镇这地方也算是有了一点名气。即使他使用的手段不咋样,但他却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又懂得做人,所以奋成了寒月宫的第一军师。
那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是一个出游的绝好天气。一醒来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皓月镇南方五百里处的阴风坡出现了一个遗失之地。那可是遗失之地耶,真真正正的好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即使他现在的势力相比于那些大派不过九牛一毛,轻轻一拍便可以拍死。但是,浑水摸鱼这种事情,他真心做的很熟练。就算吃不了肉,喝点汤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万一他人品爆发捡到了好东西,那不就发了。
的确,他还真得爆人品了,捡到了修炼的至宝焰火令。但最让他兴奋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结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顿时倾盖如故结为知己。他们野心勃勃,他们痛恨无时无刻都躲在暗处探寻别人的丑事的夜狐,他们都把隐私这东西看得很重。当然,他们风华正茂,他们意气风发,他们能文会武博闻强识。
为了心中最远大的梦想,为了让夜狐这群见不得人的家伙永远消失在夏罗大陆上,他们四处游说那些大人物反抗夜狐。当然,依照他们的智慧,有什么做不成的呢,比起他们,那些大人物更担心自己的弱点被别人知道。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成功了,建立了反抗夜狐的联盟。可是成功的结局是什么呢,如果他能预知结局的话,他打死都不会那样做的。他们不过是将夜狐的一处据点端了,便得到了如斯凄惨的结局。
不过一天,仅仅只是一天而已,他的知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明面上参与了联盟的组织或人都瓦崩土解,灰飞烟灭。而他,却因为一直用的假面的缘故逃过一劫。
你说,那个夜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是神还是鬼?如果是人的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便把绝大多数的参与人灭了吧。
他还如此清晰的记得,他们穿的衣裳染血的模样,他第一次知道人居然有那么多的血,染红了整个房间。
从此,世人对夜狐这两个字畏之如虎,连名字都不敢提,新人也就自然不会知道夜狐的这些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