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狠狠的瞪了雪衣一眼,都是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惹得祸,一个男人家家的却生得比女人还漂亮,还背叛过主子。现在拉主子出去还不知心底里打得是啥算盘呢,要是害了主子那可咋办?
于是她面色为难,担忧的望着周阳璟,轻声低语,“主子,这家伙之前还背叛了您,现在他这样说明显是不怀好意,不可信啊!”
听了宁波的话周阳璟不禁在心底自嘲,在这个世界又有谁对她来说是可信的?!闭上双眼,又缓缓张开,声音温和却不可违背,“嬷嬷,去帮我准备一身合适的衣服。”
宁波是拗不过周阳璟的,所以最后周阳璟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男式长袍出现在遮空酒楼也是很正常的。
遮空酒楼,取自闭月遮空,名字很是大气,也甚是狂傲。不过人家傲有傲的资本,就连底层大厅里的桌子都是用梨花木做成,一张桌子就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了。本来说,像皓月镇这么混乱的以武为尊的地方的酒楼,各路好汉齐聚一堂,一个不对便是大打出手,就算不是如此,那也应该是各种劝酒声调笑声不绝入耳,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大声说话才是周阳璟心中的武林人士。
而这遮空酒楼,却全然颠覆了周阳璟的想像。
刚步入遮空酒楼,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便占据了周阳璟所有的视线。圆形舞台在整个大厅的最中心,以其为圆心向四周扩散,一圈圈的有序的摆上了桌子。越靠近外围的桌子人越是多,最外围的桌子上更是座无空席,满满当当的全是人。他们面前大都摆放了些酒水,但若是不靠近些是断断闻不到酒香的,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令人不绝心神舒畅。
而且那些个客人,无论是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还是鼠眉鼠眼的瘦小男子还是一身华衣的富家公子,个个皆徐徐的喝着酒,不时的和旁边的人小小声的说着话,不时的将眼神投向舞台,比现代的咖啡厅还安静宜人,全体素质好得没话说。
这一切超出周阳璟的想象太多,令她的大脑直接当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儿,眼神空洞,不知神游到了什么地方。宁波小幅度的拉了下她的衣角,也没让她清醒过来。
雪衣显然也发现了周阳璟的异样,轻轻一笑,那魅惑的容颜便勾的不少人呼吸陡然加重了几分。走到周阳璟的面前,看似爱怜的轻抚了下周阳璟的脸颊,实则是将自己的内力击入了周阳璟的体内。他修的功法乃是至阴至寒的冰心宫,那寒气逼人的内力一入周阳璟的体内,便冻得她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
还不等周阳璟怒视的视线移向雪衣,他已抢先开口了,唇角含笑,“今天可是乐盛和琴扬登台表演的日子,主子请随属下前来,属下早已命人预定好了位子。”
乐盛和琴扬?!
周阳璟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就在昨天她看的那份资料之中,对于火鸣帮帮主的介绍,其中就有一句最爱听琴扬的琴声的描述,自琴扬出道以来的每一场表演他都从未错过。如果情报属实的话,那个火鸣帮帮主也应该就在这个酒楼之中。她还没看过这个她现在的头号敌人呢,有这样好的机会怎能不看看!
想到这里,周阳璟立刻行动了起来,环视四周,却发现大厅实在太大,人又实在太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只从书中看过描述却从未见过的人,难度实在太高,犹如登天。若非他们之间缘分极深,否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这大厅的座位是按照势力来排的,火鸣帮只是一个勉强入了三流的势力,这样的势力皓月镇不知有多少个,那火鸣帮帮主定是在外围,外围的人最是多,想要找到真心不容易。
望了一会儿,周阳璟便放弃了,老老实实的跟在雪衣的后面去雪衣预订的位子了,那个火鸣帮的帮主对琴扬的琴声如此痴迷,她今天倒要好好听听,那琴声是到了何种程度,才能把那个心计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中国古代的越王勾践还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家伙迷住。
看来雪衣在皓月镇混得很不错,他预订的位子竟是在第三排的桌子。这儿离舞台虽说不上进但也绝对不远了,依周阳璟现在的视力,能将舞台的一丝一毫看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上了舞台,恍若一道火光,顿时引起一阵骚动。那女子站在舞台之上,一张清秀柔美的小脸上全是柔和的笑意,“大家好,今天我们又见面了,我是小月,很高兴见到大家。大家想必是等急了吧,我就不多说了,让我们有请乐盛姑娘和琴扬公子登场。”
小月的话音刚落,便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将双眼死死的盯着舞台,不敢漏了任何地方,让自己悔之晚矣。由此可见,乐盛和琴扬的受欢迎程度之高,比起现代的某些大腕歌星也不遑多让。
突然,大厅一下子便黑了,连一丝一毫的光也没有了。不等众人诟骂,一阵悠扬的琴声已悄然想起,顿时便让人散去了不忿郁闷之情,被琴声带入了它织构的天堂。
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思绪飘飞。恍然间,周阳璟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钢筋铁骨的城市,天空并不是澄澈的蓝,云也不是清润的白,空气也不是清新而干净。但周阳璟就是觉得,自己到了天堂,古代的环境的确是好,但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天堂。
不知何时,她已回到了家中,哥哥依旧无奈又宠溺的轻点了她的额头,为她收拾了她新闯出来的烂摊子,将那位被她打了响当当的一巴掌的妄图复仇的男人弄得狼狈不堪。妈妈下厨做了几个家常小菜,她最爱的酱香茄子正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等待她的临幸,爸爸依旧拿着一张报纸,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看着,却连报纸拿反了也不清楚,硬是要妈妈上前一拖二拉三牵才‘不情不愿’的放下报纸起身到桌前。他们一家四口人,就那样和和乐乐的吃着饭,哥哥会贴心的将她不喜欢的葱姜一一挑出,她会调皮的夹很多很多的菜将哥哥的碗装得满满的,然后笑嘻嘻的低头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