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窗边的冰雕仍看着外面,但不容置喙的口气还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白了一眼,柳墨对小婉说:“带我去看他吧。”
刚才小婉的迟疑,她看在眼里,但是并不知道其中原因,这个女孩好像对自己有所保留。而对方现在犹豫的神情更加让她好奇。见小婉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柳墨赶紧下床。一个小时,她竟然不自觉的被那家伙控制。心里想反抗,但却不敢行动,司徒寒飞就是一头野性十足且毫无拘束的野狼,只要他不爽,就没有人能阻拦。他现在之所以有所忌惮,只是因为实力没有恢复并有强敌威胁而已。柳墨真想有个紧箍咒给他戴上,看他还能如此嚣张!
来到重症监护室,看着安静熟睡的凌左晨,柳墨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少年俊逸的脸面对黑熊时无比自信从容,充满威严,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时,闪过眼底的那分致命的担心和怒火让她心底的坚冰出现了裂痕。这个举止放荡的花花公子,为何会不惜性命来保护自己?
她身后的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安静的病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滴管里透明的液体在滴答滴答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跟第一次相遇时相比,此时少年光洁的额头左侧多了一道刺眼的疤痕,柳墨伸出手食指轻轻抚过那道疤痕,然后悄悄落在浓黑的剑眉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碰触,少年的眉轻抖,吓得柳墨唰得收回了手,忐忑地瞪着对方。
凌左晨缓缓睁开了眼睛,之前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在脑中,带来一阵剧痛,他咬牙坚持住再次昏过去的冲动,想确定女孩是否已经安全。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瞪圆了双眼盯着自己的女孩时,干裂的嘴唇微动,虚弱地吐出了两个字:“柳墨。”
见他醒过来,柳墨开心地说:“你,你没事就好。”她紧张地抓住床单,莫名的心慌让她懊恼万分。喜欢他?怎么可能,自强独立的她从来都跟这种靠有钱爹妈整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划清界限的。“感激,应该只是感激!”她自己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
相比柳墨的挣扎,床上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凌左晨咬着嘴唇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换做别的女孩子,他有的是方法几分钟就搞定,可是面对柳墨,他总是手足无措。
“谢谢你救了我。”良久柳墨才挤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就有种想逃掉的感觉。
“是我无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凌左晨攥紧了双拳,鹰隼般的眼中自责和愧疚若隐若现。
就在他俩相互内疚的时候,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通过狭小的玻璃看着房间内的情形,他搓了搓下巴,摇头说:“这小子真急人!完全不像我,十八岁就成了他爹。”
身后的小婉偷偷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道:“十八岁当爹,可是不知道孩他娘是谁!”
“照顾好他,算是将功补过,有事情及时联系我!”中年人有些失望地回头,吩咐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是!”小婉目送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离开,然后又偷偷往房间里偷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凌左晨犹犹豫豫地开口,他不确定女孩是否有耐心听。以前每次他想靠近,女孩就如兔子附体般,转眼间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他只能望影兴叹,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当初手贱呢!其实他有所不知,即使他当初没有冒犯举动,单凭他声名狼藉的名气,柳墨也不会再理他。
“好啊!”出乎他意料的,柳墨笑着点头答应。
凌左晨看到女孩的笑容,揪紧的心放松了很多,他转头看向白色的天花板,眼神渐渐迷离,像是陷入了记忆深处:“十几年前一个小男孩来到人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母亲丢在了他那个还不满十八岁的混蛋父亲家门口,接着父亲被爷爷轰出家门,男孩在爷爷的照顾下乖巧地长大,他无论学习还是特长都让周围的孩子羡慕、嫉妒,可是这些都停留在了十五岁的时候。温室中长大的小花,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阳光灿烂,风暖雨足,可是,当他看到最好的朋友在最好的年华被狂风暴雨折磨而死的时候,男孩原本信仰的世界哄然倒塌,他迷失了。最后他选择了父亲当年的叛逆之路,开始了与传统的宣战,包括那个悉心照顾了他十五年的爷爷。他知道自己的不孝,但是他也只剩这种方法来宣泄心中的痛苦。如果还按原来的路走下去,他怕自己会变成杀死好友凶手那样的人,即使不会,他也不想与他们为伍。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当世界被黑暗笼罩,当人们的欲望在阴暗中毫无遮掩地释放时,他才觉得那是真实的。他喜欢这条路,并享受其中。”
“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法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对方眼中痛苦的挣扎让柳墨不禁开口。
“那你能接受这样的人吗?”凌左晨看着她认真地问,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却无法无视这个女孩的存在。
面对他热切的目光,柳墨低下了头,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故事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凌左晨自己,可是她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接受。毕竟他的世界,自己毫不了解。而且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平凡生活,看着母亲和妹妹开心平安,如此而已。
“你愿意做我的……”凌左晨原本惨白的脸有些绯红,紧张地开口。
“她没时间!”突然出现的司徒寒飞打断了凌左晨的话,伸手用力将柳墨拽了起来,对她瞪着眼睛说:“一个小时!”到了。
心还沉浸在伤感中,忽然被这样粗鲁地对待,柳墨生气地说:“司徒寒飞,你放手!”
“就知道你不会守时!”司徒寒飞当然不会放手,他拉着柳墨就往外走,任女孩做无谓的挣扎。
而另外一个当事人凌左晨几次想起来,都被背上撕裂的剧痛折磨地倒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被拖出了房间。
看到门口一脸恐惧的小婉,柳墨就知道司徒寒飞做了什么,她的挣扎只是放缓了些被拖走的速度,看了眼身后的小婉无奈地说:“小婉姐,左晨就拜托你照顾了。”
刚从司徒寒飞恐吓中回神的小婉点点头,然后赶紧冲进房间,制止要起来的少年,看他倔强的样子,笑着说:“刚才有人拜托我好好照顾‘左晨’。”她故意强调了后面的两个字。
听到她的话,少年身体僵住,然后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躺下,刚才还铁青的脸,竟然挂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柳墨居然会叫他左晨!
良久,凌左晨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想到那个突然闯进来害他表白不成的家伙,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看了眼床侧的小婉,他面无表情地说:“给我查下刚才那个男人的底细!”敢在他面前抢人,那就要有充分的心里准备!“派人盯住,我不想看到小墨受到任何伤害!”
“是!不让‘小墨’受任何伤害!”小婉故意逗他,这‘左晨’‘小墨’的肉不肉麻,如果刚才她没听错,这家伙并没有表白成功吧。而且她不明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竟然钟情于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柳墨虽清秀,但柔和的脸蛋上并没有吸引人的地方,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发现。“难道是被一巴掌打傻了?”小婉这样猜测,魔域跟凌左晨走的近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一个叫柳墨的女孩,但半年了,就摸了下人家的屁股后再无进展。
“出去出去!”凌左晨不满地下了逐客令,“你身上的劣质香水都把她的气味盖住了。”他知道柳墨从来不用香水,但是那清幽的体香却能轻易让他痴醉。
“呸!什么劣质香水,这是今年chnel正品限量版,我去欧洲时亲自去买的。”自己最满意的香水被人这样诋毁,小婉不免有些恼火,帮少年盖好毯子说:“真服了你,我出去!有事叫我!”
看着门再次关上,凌左晨嘴角露出了抹淡淡的笑意,虽还是没表白成功,但是通过这次的事情,柳墨对自己的看法应该会改善很多吧。望着头顶淡淡的灯光,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虽然小时候跟爷爷生活也过得很开心,但是现在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想下一次一定要成功。
被拖回自己病房的柳墨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心里不禁埋怨道:“他们就这么放心我跟这个家伙独处?就不怕明天只能见到我的白骨吗?”
忽然被拉住的胳膊一痛,她较小的身体就被丢在了病床上。柳墨抓住床单让自己慢慢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然后咬牙对旁边的家伙说:“你要干嘛!”
司徒寒飞见她一点没有醒悟的样子,眉头紧皱着走过去,将想要起身的女孩再次推到,然后健壮的身体也欺压了上去,左手还朝她的下身伸去。
柳墨见状浑身打了冷颤,在森林里不好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她用手抵住少年炽热的胸膛,喘着粗气说:“你,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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