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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被发现了……不过也好,正愁没有突厥士兵的军服,人不多,十几个……”
十几名手持弯刀的突厥兵高举着火把,照见了藏在废墟角落中的秦渊,便一拥而上,朝他逼仄而来。秦渊紧握唐刀,目光峻冷如冰,瞬间窜到了土房外,跟对方发生激战。
这些突厥兵个个精悍壮勇,能征善战,可是放在秦渊跟前,完全不值一提,简直是弱小的蚂蚁。秦渊挥舞着唐刀,在夜空下划出一道道凄厉的白色寒光,刀锋锐啸,一团团血花随之飞溅,紧跟着敌兵一个个栽倒在地。
在将敌兵全部斩杀之后,秦渊挑选了一件合身的突厥军服换上,并丢了唐刀,捡了把突厥弯刀,又从一个军官身上摸了个方形的镂有奇怪图案的腰牌。看到乞力徐大军还在穷追大周军,已到了关隘外七八里处,他便清楚自己时间有限,因而戴上了一顶胡帽,扮作突厥士兵往敌营中走去。
由于马老大和张九两拨人的吸引,军营外的巡逻队已经没有了,且守卫也松了许多。茫茫夜空下,星如棋子,月如银盘,悠远而深邃,像是一块圆形的乌蓝宝石。朔风如刀,一寸寸地切割着人的皮肉。
朝身后看,还能见到北面黑压压一片混乱的敌军骑兵、步兵正在追赶马老大一行人,南面往关隘近处,则另有一拨敌军在追剿张九几人,对于兄弟们的安危,他万分的关切和担忧。
此时,敌营西面附近,除了零星散落的敌兵尸体之外,空空荡荡,一目十里,敌军守卫看到秦渊的黑影逐渐靠近,不由得都警惕起来。
毕竟朗朗夜空之下,只有秦渊这一道高大而孤独的身影在靠近营地,太过招眼,哪怕他真是突厥士兵,也不免要被盘查几番。
“不是让你追剿敌军么,你怎么回来了?”一名突厥下级军官用突厥话质问秦渊,遂即揪住了他的衣襟,大骂混蛋。
秦渊拿出令牌,道:“那边……我们在那边碰到了敌军两千人的兵力,陷入了苦战,我……我是回来报信的,请你们出兵援助。”
他也用略显蹩脚的突厥话回话,虽然这令牌他不知道有何用处,但看样子还挺有号召力,这名军官见了令牌,便当即点了一千人马,前去增援。这样一来,守卫大营的兵力便更空虚了。
不过,这对秦渊行事虽有便利,但却苦了张九和马老大等兄弟,也不知他们能否冲出重围。他心有内疚,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大营内的守卫疏松了不少,不再密不透风,便拿着令牌走到了大营中,有令牌保身,倒也无人阻拦。
即便是有令牌,但在大营内也是绝对不能擅自来回走动的,许多区域,没有乞力徐和乌质勒的命令,普通士兵万万不能擅入。他经过了一番勘察,也大致了解了敌营的布防。
敌营呈环形,千余顶毡帐也环形分布。外层都是突厥军士的帐篷,而内层一圈则是吐蕃军士的。在吐蕃人毡帐中央,还有相当大的一块空地,空地上就是粮仓。
粮仓是一顶非常大的毡帐,直径差不多二三十丈,外面有一圈圈的吐蕃士兵守护着,还有突厥兵巡视。
秦渊不能擅入高级军官那一环毡帐,只能在老远观望,看到粮仓距自己不过只有二三百步,却不能一把火将其焚成灰烬,也是愁眉紧蹙。
这时,马蹄奔如重雷,他能感觉到坚硬的大地在马蹄的踩踏之下,在发生着微颤,这证明是乞力徐率领大军归来了。但马蹄声时断时续,可能唐休璟还在跟对方纠缠着,因此大军要马上回营,应该也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要尽快拿出来一个解决之道。毕竟唐休璟已经成功地将大军引开,而自己的兄弟们又不惜性命吸引了部分兵力,这都是为他火烧粮仓做准备。若不能一举得手,那这些牺牲,岂不是徒劳无功了?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又沿着营地外围走动了一圈,他大致发现了几处守卫松懈的区域。这些区域大多是一些伤兵及伙夫居住的毡帐群,无关痛痒,没有多少人守卫,且守卫的敌兵大多在打瞌睡,十分松懈,他完全可以从这里寻找到突破口。
最让他感到兴奋的是,堆放柴草的毡帐外,竟然只有两名突厥兵站岗。他们附近的区域,由于有柴垛、木车等阻挡,远处的士兵不易发现这里的情况。秦渊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两名守卫跟前,将令牌拿出来给两人看。
“是乞力徐大将军的令牌,不知道大将军有何吩咐?”两人见到令牌,慌忙跪了下来。
“哦?竟然是乞力徐这老小子的令牌,我说怎么有这么大能耐,看样子老天也都在帮我呢。”秦渊暗想了一瞬,然后摸出了腰间别着的弯刀。
“有什么吩咐?让你们下地狱!”他右臂一挥,刀锋生生割开了两人的喉咙。
他踏过尸体,拿起一根木棍,就着火盆点燃,丢尽了柴草当中。
尽管刚下过雪,空气湿冷,柴草都不干燥,可是柴和火相遇,终究是难以阻挡,火势即刻就蔓延了起来。秦渊还嫌不够,又一脚将火盆踢进了草垛上。
大火蹭蹭地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顷刻就将这顶毡帐全部烧着,并且沿及四周的木车等一应辎重,把相连接的一排毡帐,全部都给烧着了,火光冲天。
而这样的火势,对于兵力可以说是空虚的敌营来说,也不算什么,马上就能扑灭。不过他已经算计好了很多个地点,在将柴房烧了之后,又趁乱赶到了下一个守卫虚弱的地区,杀死了守卫的士兵,将毡帐烧着,把火势进一步扩大。
这下子,整个大营便乱成了一片,之前还井然有序,现在被几把火彻底搅得翻天覆地了。再加上乞力徐大将军和主力军队都不在,乌质勒父子又尚未发觉,单单剩下的这七八千士兵,没了主心骨,也没个统一指挥的,顿时便成了一盘散沙。
当然,秦渊虽然烧得不亦乐乎,可过程中也是危机重重。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任由他一个人胡作非为吧?不多久就有两拨搜查纵火者的敌军小队,追查到了他的踪迹。那时,他正在放火烧伤兵营,可惜还没有成功,便被三四十人包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一个带头的突厥小将,手握长刀,高坐马背上朝秦渊大声喝问。
他四下里瞧了瞧,见多数敌兵都去灭火了,两边根本没有其余敌军,只有这三四十人,便彻底放下了心来。对付这点人,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死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