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仰起头,他的眸华在漫天的光线的映衬下,仍有着无法忽略的光芒。从他的禁锢中抽出纤手,对着他嫣然一笑,万种风情,他微微一愣有着瞬间的失神。
双手慢慢环住他宽广的腰际,软软地前倾,将脸蕴贴在他略带寒意的怀中。那里,晕散着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男子陌生的独有的气息。看不到炫佑的神情,郁盈只觉得他的手愈紧的拥着她。
原以为当晚她便会承恩,不想皇帝只是赏赐了丰厚精美的首饰绸缎,也正是由于皇帝的介入,整个梨雪堂再次热闹非凡。娇蓉与婉儿也喜不自胜,为她的受宠倍加高兴,因为碍着人来人往太多,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她突如其来的荣宠给这个表面风平浪静的**带来了不少的涟漪,昔日病怏怏的绣花枕头,不但奇迹般的得到皇恩眷顾,竟然还得到了皇帝亲赏赐的荣宠。素来无所事事的宫嫔们泛起了颇重的好奇心,而这份好奇心嫉妒羡慕恨以礼物的和探望的形式源源不断的流淌到了她的宫中,让她应接不暇。
日暮时分,皇帝再次颁下圣旨,因玉美人身体虚弱,不适宜劳累,特除了太医外,闭门不接客当然这道圣旨中他也是例外,另着沈常在与林娘子搬离珺瑶宫。
宫中向来不缺少踩低拜高的人,在这源源不断的讨好与敌意里,郁盈更加坚定了依靠皇帝,来稳固家族的荣尚。宸妃,向来是张扬跋扈,但是至少并没有抓住她软肋。加之那副百花绽春绣如期的完工,至少现在宸妃现在还不确定她是否会为她所用。惠妃那里即便现在恨她入骨,但,碍着皇帝的荣宠,也不会太过为难父亲。加之宸妃有孕,对她才是更加大的威胁,现在想必无暇顾及与她。只要紧紧的抓住皇帝的荣宠,即便现在为哥哥无法报仇,至少可以保住家族的安稳。
女为悦己者容,看着菱花妆镜前,那紫霞盒中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吩咐水蓝将赏赐的一部分首饰送于沈常在与林娘子,毕竟在她门庭冷落时,两人并非无心之人,念着这点,这些也该给他们的。再则,因着她炫佑才让她们搬出了珺瑶宫,于理于情都该给她们。现在皇宠在身,指不定多少人恨不得要害死与她,于是吩咐宫人严以律己,切不可张狂,她可不想让人抓住她的任何把柄
紫烟拿着一束兰花将三日前的更换,看着那朵朵的娇艳花朵道:“按照你这般采法,御花园的花怕是快采光了吧,你直接移摘一棵岂不是更好?”
紫烟手下一钝,笑道:“小姐莫不是糊涂了,不是你安排品茹每隔三日新采的吗?怎么倒埋怨起紫烟来了。”
黛眉微微一蹙,看着青瓷白玉瓶中的兰花,放到鼻端嗅了嗅,并无不妥,道:“让品茹进来?”
紫烟不明所以,带着品茹进来,“给小主请安。”
郁盈坐在贵妃榻上,轻抿一口茶,徐徐开口道:“这兰花是谁让你送的?”
品茹一惊,忙忙磕头道:“小主恕罪,奴婢并非存心隐瞒,只因.....只因.....”
看着品茹一直吞吐不明,愠意道“只因什么?”
品茹从未见过郁盈如此严厉,颇有怕意,懦懦道:“只因袭如姐姐嘱咐奴婢不要说,所以奴婢才.......还请小主恕罪。”
袭如?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原来是她!
“起来吧。”郁盈语声微缓,问道,“她现在可还好?”
品茹悲泪满俱,复再跪下:“求小主救救袭如姐姐。”
秀眉微蹙,语气不明:“她怎么了?”
“当日小主救了袭如姐姐,可是回到浣衣局后,便有人处处找她的麻烦,不给她饭吃,还打她,今日袭如姐姐送兰花来时,我看到她手臂上到处是被鞭子抽的痕迹,有的还流着血。”
秀眉愈发蹙的厉害,想不到在桃苑救了她,让她却受了更大的伤害。想然,月琳是惠妃跟前贴身宫女,想必是给浣衣局通了气的。这帮见风使舵的人,定然是看着月琳是惠妃跟前的红人,愈发的为难袭如来讨好她。
“紫烟,你让崔明德到浣衣局把袭如带来,顺便回禀了皇后娘娘,袭如以后便侍候我了。
品茹一听,喜泣而下,磕了几个头:“谢小主,谢小主。”
原来品茹与袭如之前都乃是湘嫔的宫女,只因为湘嫔为人轻狂目中无人,后来因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而未向惠妃行礼,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湘嫔无故流产,并下旨降为末等的官女子,品茹被指派随湘嫔搬出醉湘居,迁往皇帝看不见的地方。袭如则被内务府指派给了别宫娘娘,袭如一直帮助品茹,直到湘嫔忍受不了冷落自杀,品茹又被内务府指派给了她。
湘嫔流产,想然定是**争斗所致。只是,想不到,这宫中竟然也会有这般情谊,倒都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崔明德带着袭如进入殿中,只见袭如脸颊红肿,头发明显也是被撕扯过,衣襟处还有破碎的痕迹,倒是个很懂得规矩,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
见到贵妃榻上的郁盈,满脸感激,复跪下恭声道:“奴婢给小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