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
张焕口气一缓,急忙扶起杨刘氏,自己何等何能,让人拜自己呢?他话锋一转,沉声道;“收起你那些骗人的鬼话,告诉我,你丈夫究竟是去哪里了?”
此时此刻,纸已经包不住火,无法在隐瞒下去,杨刘氏擦着眼泪,轻声的说道:“我丈夫今晨说出门散步,可没过一会儿就神色慌张的跑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急匆匆的告知我他要出门,去泉州府。”
张焕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答复比较满意,也比较符合全面的证据。证人口供、失窃物品等。杨刘氏的丈夫完全符合这个条件、动机、若是不出意外,此人必是杀人凶手无疑!
张焕袖袍一甩,大步踏出,大声道;“收队!”
不一会儿,一个个慌张的身影从屋子里跑出,杨刘氏看着一个个心满意足的衙役捕快,衣袍里鼓鼓囊囊,心中在滴血。
这那些是县衙衙役捕快。分明就是强盗啊!
张焕看着一个个如同鬼子一样的衙役,脸色一沉,顿时一股怒火从胸口冒出,随即又强压下去,此时正是用人之时,确实不能太过计较,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张焕视若无睹,沉声道:“你们留一部分人看守死者家,一部分人立即随我会县衙向知县大人汇报案情。”
说完,张焕数个衙役跟在张焕身后,大步踏出,很快消失在杨刘氏的视线里。
张焕火速的赶回县衙,立即到县衙后宅向知县大人禀告案情的进展。
县衙。
知县赵德顺正坐在会客厅里交谈着重大的公务,当听到张焕回来有要事禀告,他神色紧张,急忙放下手头公务,也不让人回避,直接让他走会客厅。
张焕疾步走进会客厅,双眼扫视厅堂,轻轻的‘咦‘了一声,只见厅堂内坐着有知县、自己的老丈人郑县丞、仇人陈主薄、秦典史都在,可谓是齐聚一堂,十分难得一见。
张焕叉手道:“学生张焕,拜见知县大人。”
知县赵德顺还礼,笑吟吟的说道:“师爷劳苦功高,无须多礼。”
说完张焕便和自己老丈人、秦典史见礼,最后才向陈安之行礼,两人虽心有间隙,仇恨很深,可在他人勉强却掩饰的很好,陈安之还出言赞叹嘉勉。可眼神底下的那一抹凶光却不时掠出,恨不得一下子咬死张焕。
而张焕自然也不会此事和陈安之计较,不但不计较,而且态度更加的恭谨数分,若不是内情人,外人根本就难以现象的都连两人的仇怨已经是难解难分了。
知县赵德顺神色紧张,迫不及待的问道;“案情进展如何?”
张焕叉手行礼,肃然道:“已经查出嫌疑人了!”
“这么快!”
知县一怔,眼睛瞪大,尽是不可思议,之中更大的是狂喜之色,他怎么也没料想张焕竟有如此本事,竟然在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就初步的锁定了嫌疑人,堪称神探也!
要知道,这件凶杀案可直接关系到了他的前途命运,吏部派来的考核政绩的官员马上就要下来,若是这事情办不好,他这辈子估计也只能老死在这知县的位置上,而办好了就不同,这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政绩,是升迁的资本!
岂能不让他狂喜!
“那凶手人呢?”
兴奋之余,又想到关键的所在,知县随即又追问道。
“行凶之后就跑了,需要下海捕文书,即刻缉拿,否者让他逃出,想要抓回来就千难万难了!”
“来人!”
知县赵德顺一声大喝,随即一个老仆疾步走来,躬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立即派人书写公文,绘出凶手相貌,发布海捕文书!”知县声色俱厉的命令道,老仆随即退下,他的目光又转向张焕身上,眉宇之间尽是凝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是本知县的刑名师爷,这事情就全盘托付与你,有什么要求和困难你尽管提。只要能够办好这案子,本知县绝对不会亏待你!”
张焕无比感动,退后数步,十分恭谨的行礼,竟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承蒙大人厚爱,在下定然全力以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知县高兴的哈哈大笑,扶起张焕,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绵长的说道:“本知县的仕途命运都交给了!”
“学生定不负大人所望!“张焕把案情的进展禀告完之后便告退,准备回福泰里继续追查线索,这件案子直接关系到知县大人的仕途,可谓是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在张焕脚步匆匆的离开,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兴奋的叫唤:“师爷,师爷,凶手抓住了!”
张焕一怔,随即蓦然转身,直勾勾的眼神迸发出一抹惊异,望着脸上同样狂喜的衙役,失声道:“这么快,真的吗?”
衙役年约二十多年,近而立之年,他忙抱拳道:“师爷,是真的,还是我们守城的将士抓住的。”
张焕定了定神,镇定下来:“怎么抓住的。”
衙役道:“说来也巧,早上刚开城门,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神色慌张的要出城门,守城的士兵按着惯例盘查,检查路引之类的公文,可这个书生口口声称自己是秀才,不同路引,可让他拿出秀才功名的公文,他又声称没带身上,还试图拿出一两银子行贿士兵,却让一个对正发现,直接把他抓起来送到衙门盘查,一番审查下来,那书生老老实实的道出自己的住址,幸亏我们兄弟听说了福泰里的命案,感觉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所以就让我赶紧向知县大人通报,可正巧在这里碰见你,还请师爷过去一观。”
张焕脸上难掩狂喜之色,忙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
说完,他拍了拍这衙役的肩膀,沉声道:“你做的很好,我定会向知县大人为你请功,当个捕头应该是问题不大!”
衙役满脸感激,忙抱拳道;“多谢师爷抬举!“
张焕轻点颌首,见此刻不是废话之时,随即让这个衙役带路,直接向县大狱奔去。
县大狱!
石墙高筑,森严无比。两个衙役无精打采的站立在大狱门口守着。忽见有人疾奔而来,随即起身,手扶长刀,口中厉喝:“站住,什么人!”
衙役上千,忙解释道:“这位是我们知县大人新任的刑名师爷,来此提个犯人!”
两守门的衙役目光阴冷的打量着张焕,阴阳怪气的说道:有公文吗?”
张焕眉头一皱,衙役上前,忙道;“公文还没请下来,不过两位,这位新来的师爷不认识,我林强你总认识吧。”
一个衙役冷笑道;“认识是认识,不过县大牢乃是重地,不是说认识就能进去。”
而令一个衙役向张焕挤眉弄眼,之中的意思溢于言表。
张焕勃然大怒,一拳狠狠的打了过去,大怒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向老子强行索贿,我让你吃不兜着走,若是耽误了办案时机,你们这辈子就给我住大牢里面吧!“
”小子,你敢…?”
两个牢头大怒,却不敢动手。
“你什么你,滚开!”张焕眼神凶狠,一脚蹬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衙役一下子翻滚在地,痛的似牙咧嘴。可老一点的似乎明白过去,自己是碰上硬茬子的。赶紧扶起倒地的衙役,不敢在多做阻拦。
张焕大步踏进森然恐怖的县衙大牢,里面充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衙役又喊来一个守门的衙役,吩咐一声。便把那人提了出来。
杨旭东头发散乱,衣衫也破裂开,煞白的脸上写满恐惧,显然在此受到了不轻的折磨。惶恐不安的双眼警惕的望着张焕的一衙役,颤声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