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臻这天又跟着容易来找唐少玩,里面一群人赌博的赌博,把妹的把妹,他一个人无聊,就拎着一瓶葡萄酒倚着窗装深沉。
忽然瞥见大街上走过一堆人,其中一个好像挺面熟,他拍拍已经喝得有些迷糊的脑袋,努力睁大眼睛辨认。“咦?那不是马屁精吗?怎么头发变短了?好像个男孩,难道是她弟弟?”他胡乱摆着脑袋,在他人看来就像附庸风雅的人摇头晃脑地念诗。
唐少兴冲冲地跑来调侃他,“怎么?以为喝上几口小酒就能学古人吟诗吗?你这小样还差几百年呢!”
陶臻才不理他,傲娇地昂了昂脑袋,跑到容易身边,讨好道:“易哥哥,我看到马屁精的弟弟了,跟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容易半阖着的桃花眼慢慢睁开,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星子闪耀,给人既温暖又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夫子美人?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啊。”
渐渐地,孔子西对大家递过来的零食饮料来者不拒。大家都很开心,她不想扫大家的兴。但是潜意识里她还是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喝酒。
那个女人走回刘成涛身边,亲密地耳语。刘成涛死死盯着孔子西,自语道:“真是太像了,这小子跟那丫头简直一模一样,两年前让那丫头跑了,今天一定要干死这小子!”
女人捂着嘴“咯咯”地笑,“那小子身子板弱,涛哥你可得悠着点。”
过了不久,服务员推车进来,车上摆了几十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大家眼睛一亮,一拥而上,每人拿了一杯往嘴里灌,而后脸上迅速呈现出疯狂之色,男男女女都搂在一块儿又哭又笑,更有甚者开始扒衣服,扒自己的也扒别人的。
孔子西看着这一幕,大脑瞬间单机。这给她的刺激性太大了,迷迷糊糊的意识中,两年前地下室的混乱场景如闪电一闪而过,她浑身一震,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
刘成涛怎么会让她得逞,一挥手,男男女女们一拥而上,叠罗汉般一层层地她压在人山下。她顿时被压得出气多进气少,白嫩的脸蛋憋得通红,意识越发迷糊,只能本能地拼命挣扎。
刘成涛邪笑着端着一杯鸡尾酒蹲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如情人般地语道:“来,宝贝,喝掉它,我们一起快活。”说着将酒杯凑到她嘴边。她用力别开脑袋,酒中氤氲着的气味恶心地让她想吐。刘成涛早料到她不会配合,大手强行掰开她的嘴巴就要直接灌酒。
“涛哥,你喂了她那东西万一她太兴奋了不好好配合怎么办,为了你玩得爽快还是换成普通的酒吧。”女人拿着一瓶雪利酒走到他身边笑着建议。
他想想也对,抢过就凭暴力打开,将瓶嘴直接塞进孔子西嘴里,孔子西拼命摇晃脑袋,酒还是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喉咙灌进她的胃。
刘成涛死死盯着她,许多酒水溢出她的嘴,流过下巴,流过她因为吞咽而不断起伏的纤细脖子。突然,他目色一紧,这小子没有喉结!一瞬间他像是想通了所有,咧嘴笑得越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晚一定要干死她!
孔子西的手脚逐渐冰凉,身体却越发滚烫,在冰火两重天里苦苦煎熬,意识也在模糊和清醒间摇摆不定。她的脸蛋因为难忍的痛苦皱成一团,死死咬住嘴唇,视线跟着忽近忽远,模糊不清。
雪利酒后劲极大,很快孔子西感到一团火从胃里腾起,她浑身一震,眼睛猛地睁开,如水的眼眸清澈明亮,再无一丝茫然和焦灼。
刘成涛正准备把她拖出来,她突然两臂在地上用力一撑,硬生生用背部顶起一丝空隙,她就地一滚脱出人山。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刘成涛一看不对已经扑上去死死压住她,同时招呼其他人拉住她。她腹部发力,两腿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腰弯曲,夹住刘成涛的脑袋,向后一甩,同时两手撑地,一个华丽的后空翻后稳稳落地,固定住的长发因为震动一散而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乌黑的衣服、墨黑的长发、漆黑的瞳孔;白嫩的脸蛋、白皙的手掌、白净的鞋袜;她的瞳孔纯然无垢、她的笑容纯洁无暇、她的声音纯美无忧。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沐浴在银纱般的月光下,就像星空下的宠儿,周身萦绕着明亮却不耀眼的光华。
“你们在玩什么?”她脑袋一歪,脆生生道,“哦,你们怎么都不穿衣服,好不知羞!”
原本疯狂的人们被她纯净的目光这样注视,不自觉自惭形秽起来,有些女人甚至抱住身子低低地抽泣起来。
她一跃到哭泣的女人面前,拍拍她的脑袋,轻轻笑道:“不哭不哭,阿西保护你。”
刘成涛偷偷挪到她身后,想趁机扑上去。她耳朵一抖,身子迅速转开,一手撑住女人的肩膀,身体腾空,长腿对准他的脑袋狠狠出脚。只听得“嗷”一声,刘成涛高大的身子像破布一样横飞出去,“嘭”一声巨响撞到墙上,一条血顺着他的额头徐徐滑下。
见血了!人们吓得纷纷尖叫起来。
刘成涛看了一眼从额头上抹下的血,目光顿时变得狠厉,大声吼道:“给我逮住她,给我弄死这贱人!”
大家不敢不从,一个个扑上去,孔子西灵活地左躲右闪,脸上始终挂着因好奇而灵动的笑容。她忽然跳到门边,冲大家吐吐舌头,迅速开门闪人。
“给我追!”
孔子西似乎把这场追逐当作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常常带着这些人闯进别人的包厢,弄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再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闪人。苦了这些来不及逃掉的人被留下来当替罪羔羊,就这样,追着她的人数急速锐减。
剩下的人都不是傻子,互相打了个脸色,呈包围圈慢慢朝她逼近,将她堵在二楼护栏无路可退。
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在KTV门口划出一道嚣张的轨迹,顿时烟尘四起。紧随其后是三辆名贵的轿车,同样以极其嚣张的姿态停下车。车门打开,三三两两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从里面走出来。
“哦,这地方不错,幽静适合偷情。”容易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下结论。
唐少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笑骂道:“你这小子干巴巴地跑来讨好未来小舅子,现在居然还发感叹,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不可仰望的。”
容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还来当电灯泡。”
“喂喂,这话不地道,我们可是来为你撑场面的,就担心你在小舅子面前腿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进去,却发现现场的场景不太对。包厢里的门一个个全都大开,人们挤在走廊上,一楼大厅的人也目光一致地看着二楼某处,全场静悄悄的,奇异的氛围在蔓延。几人也很快把目光聚集到二楼紧靠护栏的娇小身影。
“啊,那不是……”其中一人低呼出声,另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孔子西被一群人包围住,突然,包围圈裂开一个口,刘成涛用毛巾捂着脑袋走进来,眼里闪着幽绿残忍的光,对她恶狠狠道:“小贱人,看你往哪里跑!”
孔子西环视了周围一圈,当发现一顶位于大厅中央刚好垂到二楼的吊灯时,眼睛一亮。
“拜拜啦大叔!”她俏皮一笑,在刘成涛扑上来的一瞬间,两脚跃上护栏,转身,屈膝,如挽成圆形的弓,不断积蓄力量,当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瞬间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稳稳抓住三米远的吊灯,身子随着吊灯一起悬空摇晃。
这时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尖叫,现场乱成一锅粥。
“容少,每次见到这美眉都感觉格外惊险啊。”
容易没理会狐朋狗友的调侃,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不住摇晃宛若在波涛中飘零的孤舟的少女,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心疼。
孔子西的脚距地面大约有六七米,直接摔下去不死也半残。刘成涛狞笑起来,脱下自己的鞋子往她砸去。她身子随意一荡就躲开了偷袭,松下一只手朝刘成涛做了个鬼脸,“没用的大叔!”
刘成涛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要爆裂了,招呼手下一群人逮什么扔什么,她灵巧地摆动身子一一躲开,就像表演高难度的杂技。居然引来好些人的喝彩。
她玩得正开心,耳朵突然灵敏地捕捉到吊灯轻微的塌碎声,她连忙低头看了一下地面,好高,不过没关系。她在脑海中勾勒好最安全的落地姿势,深吸一口气,松开吊灯。
落地的过程其实很快,但在孔子西眼里好像电影胶带一样一格格慢慢交替前行,她清楚地听见人们的惊呼,不自觉勾起嘴角,按照自己的预定轨迹一点点改变自己的姿势。
突然,她看到门边站了一群人,几个好像挺面熟,其中一个却让她格外讨厌。她心念一动,朝那个人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然后收起所有防御姿势,闭上眼睛直接下坠。
没有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剧痛,她立刻感觉到自己落到一个温暖的臂弯中。她嘴角一弯,在旋转中顺势揽住那人的脖子。
“夫子美人你又重了。”容易苦着脸抱怨。
“胡说!”她立刻横眉怒目地辩驳:“那是重力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