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
就在我一脸尴尬的时候,那宛转悠扬的声音前来解救我了,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上官鱼儿。
“鱼儿!”林棉花脸上的不耐烦突然一扫而光。
我瞧着他那兴奋的模样,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条小狗,瞧见了主人或者是美食就伸着舌头“嗨嗨嗨”的直喘气,林棉花这两眼放光的模样,像极了期待宠爱的小狗。
臆想着他趴在地上冲着上官鱼儿汪汪叫,尾巴摇啊摇的模样,我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来。
林棉花瞪了我一眼,又转眼望向上官鱼儿,甚至迈开大步向她迎了上去。
上官鱼儿冲他笑了笑,然后手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臂,两人一同向我走来,我适才留意到官鱼儿不仅模样生的美,就连身材也完美到不行,比那些走在国际伸展台上的超模还要棒,那群超模虽然瘦瘦高高,身上却明显料不足,不像上官鱼儿,穿着高跟鞋头快靠近林棉花的肩膀,身上也是凸凸翘翘的妖娆多姿。
我低头瞥了眼自己,终于明白林棉花为嘛老说我比不上上官鱼儿了。如果我腆着脸形容自己是小家碧玉,那上官鱼儿就是标准的倾国倾城。
“喜欢这里么?”上官鱼儿面带笑容的问我,但她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不喜欢。”我摇摇头。
“为什么?”她追问。
“有爱人的地方,无论多糟都让人欢喜,反之,无论多美都让人心生煎熬。”
“是么?”上官鱼儿这句疑问甚是小声,像是在自问一般,片刻她深蓝色的眸子里也溢满笑容,“你来过法国么?从这开车到巴黎一个小时不到,我陪你去逛逛怎么样。”
我一脸兴奋地连连点头,心想着这上官鱼儿的动作可真快,这么急着就要带我离开了,真是甚得吾心呐。
“鱼儿。”林棉花适时的出了声,他凝了上官鱼儿一眼,又望望满脸兴奋的我,狠狠地泼下一盆冷水,“大哥说了没他的允许,这女人不能踏出庄园半步。”
“没关……”
“鱼儿!”林棉花加大了声音,他沉沉地盯着上官鱼儿,微微地摇头。
上官鱼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眸里也蓦地添了几许寒霜,她不死心地说:“你陪我们一起去,在小玄之前回来不就行了。”
林棉花苦笑一下:“就算我想死,那群愚忠的看门狗也不会给我机会啊。”
上官鱼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懑,但下一秒她又扬起优雅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带她再逛逛好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休息。”
说罢不给人挽留的机会,她迈着轻巧的步伐翩然而去。
我戳了戳林棉花的腰:“嘿,她走了。”
“我知道。”林棉花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依然定定地望着上官鱼儿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你还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去,你直接去找她不就完了。”我很是不解。
林棉花低下头认真地凝着我,细尖到有些滑稽的脸上也平添了几抹肃然:“我只是有些担心她。”
“我靠,她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走路摔跤啊!”我撇撇嘴,嗤笑一声。
林棉花竟没有揶揄我,只是踟蹰了一番,便带我回了古堡。
林棉花很“尽责”地把我丢进了北阁楼,还丢了一个只会对我说“canihelpu”和“mayicoming”的女佣。
这女佣很是尽责的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门口,我只要一开门,就能看见她不是在抹围栏,就是在抹走廊地板,有一次竟然在擦阁楼的门。她一看见我就会停下手上的活,然后毕恭毕敬地对我鞠个躬,牢牢地堵死在门口问我:“canihelpu?”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把自己扔在床上,忽然产生一种错觉。无论是叶家,还是这一方小小的阁楼,我始终都是被人圈禁的小鸟,似乎我现在也不是在什么法国蓝慕庄园,我仍然是待在那个叶家,同样的软禁我的行动,就连门外的那个女佣,都变成了刘姐的化身。
我在这间很难见到阳光的阁楼里,没有电视、电脑、电话、时钟,只有一沉不变的昏暗,我自己都忘了在这里到底待了多久。
这些时日,我用尽了方法,绝食、吵闹、自杀,结果换来的是更彻底的软禁,这间屋子像是给精神病人住的,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生命的东西,林温玄会来盯着我吃东西,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吃,那后果自负。
有太多我承受不起的后果,所以我自然得妥协。
我睡了一觉起来,头晕沉沉的,仰望了一下那方小小的窗户,高高在上像是遥不可及的自由。程北河,我日思夜想的程北河,为什么开始让我有种再也触碰不到的感觉。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竟将床挪到了那扇窗户下面,我坐在床上累的直喘粗气,看着那点点透进来的光线心潮澎湃。
我一鼓作气掀掉了床上用品以及席梦思,然后搬了张板凳架在木质床板上,再小心翼翼地攀了上去,拼命地踮起脚尖,终于看见了外面的世界。
我伸手用力地推开这扇不知多少年没动过的窗户,一阵风带着呛人的灰猝不及防地袭了上来。我被呛的直咳嗽,眼眶也发酸,眺望着窗外的无边美景,心早已从这里溜了出去,一路穿越这遥远的大路,飞回程北河的身边。
程北河,你就没有想过找我么?你肯定知道是林温玄把我带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湿热的泪水在滑过脸庞时就变得冰凉吓人,我轻咳着蹙眉,自己都分不清这泪水到底因为这年代久远的尘土,还是因为那遥不可及的爱人。
“你打算在上面站到什么时候。”
我仰起头深呼吸几下,探手关窗的时候,顺势在脸上抹了一把。我转身俯视着站在门口的林温玄,他那张脸让我恐惧、让我恶心、让我深恶痛绝,或许下一次我可以试试用板凳当武器,不知道能不能砸死他。
“不准备下来么?”他走了过来,然后将手中的食物搁在加固着软包围的桌上。
不知道这样跳下去,头着地的话会不会死呢?我的视线在地板上打着转。
“你这样摔下来可死不掉,顶多瘫痪吧,这样也倒省我的事,快跳吧。”林温玄抱了胳膊重重的坐在床板上,引得板凳摇晃几下,我重心不稳险些要一头栽下去。
我一把拽住那格小小的窗台,脸色苍白地望着林温玄,他说的不错,我要是死不掉,反倒伤了自己,那更是不值当,我还得留着小命回国去找程北河呢。
我小心地从高处下来,林温玄帮着把板凳搬到桌边,他好整以暇地望着立在原地不动的我说道:“又想绝食么?”
我翻了个白眼,我发现这人怎么说话这么让人讨厌,随便开句口都让人反感至极。
我一屁股坐在桌边,木讷地扒着盘子里的饭,抬头睨了眼一直盯着我的林温玄。忽然不知哪里来的气,我狠狠的将勺子掷在盘子里。
“不和口味?”他挑着眉,拿起勺子挖了口饭送进嘴里,“还不错。”
我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端起盘子打开门,狠狠地将东西砸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竟让我心情舒爽不少,我冷冷地睨着林温玄,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俨然一副“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模样。
林温玄微蹙了下眉,锐利的目光也切了过来,我迎着他寒霜般的脸,依旧冷笑着。
对峙半天,他败下阵来,收起脸上所有的坚毅与冷峻,露出一脸的颓唐与低迷,像极了那天我在医院说不记得他,我记得程北河,却不记得他。
他探手想要摸我的脸,被我无情地打开,于是他径自坐到床板上,看了我一眼,有些痛苦的说,“秋儿,我知道你这是在气我,气我一声不吭的消失。”
“你想太多了!”我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他的异想天开。
蓦地,他抬起头定定地凝着我,一双锐利的鹰眸竟浑浊起来,让人看不透,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谈一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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