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被言默留在室内,自己则在屋前后徘徊,给秋雨制造些便捷。
当月亮高挂,秋雨终于姗姗来迟了。
言默看着秋雨的额角浸着汗水,脸色通红,像是刚刚做过剧烈运动一样。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值得她如此卖力地表演。
“看你流了多少汗,什么事这么着急啊。”言默瞳孔没有焦距地看着秋雨,给秋雨的感觉就像六神无主一般,但不知道为何当秋雨扫过言默的眼睛时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秋雨避开言默的注视,煞有其事地说:“小姐,竹林那边有人受伤了,快点过去看看吧。”
没有等到言默的回应,秋雨就拉着言默的手,强硬地带言默过去。言默揶揄地看着秋雨牵着她的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秋雨一直没有放开言默的手,她急,言默可不急。所以前面的秋雨经常想拉着言默往前走快点,而这个比言默还要娇贵的丫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拉着一个大活人走得快。所以言默在后面显得优哉游哉,而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的显得很狼狈。
当离约定地点还有点距离的时候,秋实转过头责怪地说:“小姐就不能走快点吗?不怕受伤的人有事吗?”
言默停下不走,秋雨也不得不停下来。她把自己的手从秋雨的手中抽出,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一边沿着秋实为中心绕圈一边嘲讽道:“秋雨,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的。你说有人受伤了,那这个人是谁呢?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我亲自来看呢。有人受伤了不叫大夫,而是叫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到这里,我能帮到什么,难道你自己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让秋实辩解,言默替她说了:“是的,其实你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所以连问问题的时间都不能给我,因为一个谎言需要另外一个谎言来掩饰。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何况错漏百出的‘借口’,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秋实僵立在原地,鬓角的汗滴已经淌到下颌,手掌有明显的水迹。
言默漫不经心的等着她的答案。
“小姐,不是这样的。”秋雨结舌,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秋雨撇过头,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眼神狠辣地看着言默,桀骜地说:“我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要害你,那又能怎样,你人都在这里了,小姐不是以为还能逃吧。”即使在黑暗中,言默依然能够看清秋实眼白中充满了血丝,她嫉妒地嘶吼道:“我不甘心,我每一样都比你出色,为什么我是奴,你却是主。我本来是像二小姐和你一样都是官家的千金,我应该拥有万千宠爱。我不敢拿自己和二小姐比,但至少我肯定能嫁一个比你嫁的人更出色,过上最舒服的日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疯狂的笑容,狰狞的面容。秋实把所有的理智都丧失掉,怒吼:“要毁了你,我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是你,是你当初把选择了我来到这里。不然,现在服侍在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我。二小姐嫁给太子后,我就有机会得到宠眷,我就能坐上没人能及的位置,我可以有无数漂亮的衣服,有最精致的生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痴笑道:“嘿嘿,以后我就是王妃了,本宫是王妃了。”旁若无人地进入她自己幻想的世界中。
言默确实猜测不出秋雨有这样痴心妄想的想法,但秋雨的承受能力这么差,还是能估算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女子很看重自己的贞洁,不是寡妇怎么会没有了贞洁,没有人会想到可能有什么意外,只能想到是另外的一个原因,私相授受。
试问一个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人敢娶,秋雨想过的生活,基本成了泡沫。嫁出去也只能做妾,还是最低等的妾,打入的是无底深渊。也难怪她会变疯,这样应该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吧。
本来言默是想把她丢进言梦园子里的那个湖中央,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的。既然她已经疯了,这个手法就不能用了。不过为了不留下后患,秋雨的一些记忆必须消除。
言默一手把秋雨抄过来,要对她进行摧毁性的催眠,秋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催眠,但言默可以用药后再进行。言默将她关于今天见过言默的记忆抹去,让她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依然可以治疗,除非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让言默替她治疗,不然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凡事留一线,她也不是不给人希望啊!看她多善良!
用药物把秋雨迷晕,把她拖到一边去,掩盖痕迹。在掩盖的位置上踩了几脚,要准时点醒来,她还要靠她来演一场好戏。
拍拍双手泥土,向昨天那个位置走去。目标人物还没来,言默坐在大石上闲听风吹过竹林,竹与竹之间敲打的声响,发出‘簌簌’清脆悦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到一女两男的声音。
女声轻声细语的,不过也不影响言默的判断,这人的确是她,言梦身边的贴身侍女。她苛责道:“磨磨蹭蹭的,若事情办砸了,主子不会原谅你们的。”
“小姑娘说话就要温柔点,你怕你主子,我可不怕,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何况这是件快乐活,我乐意做才来的。”男子的声音很陌生,语气中带着猥琐之气,言默听得眉头打结,太难听了,公鸭的声音也比他好听。
“我的这个朋友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商人说话总是粗俗了点,请落月姑娘不要介意。”这次说话的是上次和秋雨约见的人,语气中带着恭敬与讨好。
言默翻身躲在上次的位置,黑暗中聪慧的双眼闪烁着。两个人都是外面的人,究竟这些人要对她做什么腌臜事呢?
落月把一小包药粉递给其中一个男子,做出谨慎模样,轻声说:“这个就是那种药,要小心使用,你们最好不要沾上,男子若沾上一点点也要那个五个时辰才能解毒,但女子吃上全小包也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好。”
言默听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这样的肮脏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她的这个好妹妹想出来的好主意。之前言梦对她做过什么她都不想太过追究,只想向言梦讨点利息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人敬她一尺,她敬她一丈,此仇不报非言默。
两男子在夜色的遮掩下,隐藏了身影。
落月蹑手蹑脚地向言默所在的位置躲藏。
正合她意,当落月躲在大石的一刻,被人捂住嘴,声音发不出来。颈后一痛,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言默对两个男子如法炮制,把三人拖到一个地方,耻笑言梦,找人也不找个会武的,若她反抗起来也不容易啊。就只会找这种明显纵欲过度,软弱无能的人。
在其中一个男子身上搜到了药粉,分辨了一下药效,果然是****。言默用了巧劲,一巴掌拍在落月的脸上,落月的脸迅速红肿起来,指痕都也清晰可见,不过像是男子手掌打的。言默欣赏自己的杰作,等落月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