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歪歪斜斜躺在贵妃榻上,自己刚才对待文纯穆的态度确实有些刚硬了,难怪他得表情那么难看,难为他们痴心一片。是不是应该行动了呢?在宫里呆的有些厌烦了。可不是为了这样平淡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才来银月的,皇祖母的眼线大部分撤走了吧。想起来,皇祖母也没有干涉过自己的成长,父皇母后对她也是相当放纵宠爱,唯有这件亲事不管他们提出来,虽是轻描淡写,但是她知道的,岸青还年轻,根本不是银月国的这个妖孽的对手。可是,她是宇文昭吟更是慕依米,她不会就这样受人摆布。
“公主,难得看你走神。”依米回神,对上芷风的视线,淡淡一笑。那么寂寞那么悲伤,连感情向来迟钝的芷风也感觉到一丝难过。让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公主看起来每天都很自在悠闲,但是,毕竟不一样了。在大漠自由奔跑的公主,在山中自由歌唱的公主,那时才是真正的快乐,她笑起来,是阳光扑面的温暖清新的感觉。“公主,不用勉强自己笑。”芷风转身离去,依米缓缓走进床帏,然后听到银雪的脚步声。轻轻地,怕惊动了她。依米和衣躺下。半睡半醒之间,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依米本不想理会,紧紧闭着双眸,一个小宫女却不管晴和宫的人的阻拦,拼命往依米寝宫处跑,一边跑一边喊:“欣荣贵妃救命!”芷风不明情况也不敢采取强硬的措施。迷蒙之中的依米睁开眼睛,披了一件外衣就往外走。银雪亦步亦趋紧跟着她。
那小宫女看到依米,竟是连哭喊也忘了,依米面上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人也显得更为平和了些,“何事喧哗?”
小宫女才忙跪下使劲磕头,“娘娘,救救我们主子。娘娘救救我们主子!”依米迷惑的看向嗳月。嗳月淡淡吐出:“凝美人。”依米回忆起这个人,说起来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呢,只模模糊糊记得是个安静的,来晴和宫请过几次安,后来因为懒得应酬,来请安的人一概都打发了。
“凝美人出了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安嫔到。”依米看到地上的宫女身体不停的战栗。就让银雪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安嫔身后跟着一群奴才,就算见了贵妃也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安嫔向着依米微微欠身算是请安。依米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君王的宠爱就养刁了这一群闺阁小姐。
“安嫔,这么晚怎么有空来给本宫请安?”
“姐姐,我并不想来叨扰,可是我的奴才看到水儿那丫头朝姐姐这儿来了,怕她扰了姐姐的清梦。”安嫔望向依米:“还望姐姐将那丫头交给我处理。”
“哦?本宫并不曾见到什么水儿呢。”依米打了个哈欠:“要说扰了本宫的清梦,是安嫔你呢。”依米回望着她。
“看来姐姐是要保她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姐姐,这人是你想保也保不了的。”安嫔甩袖离开。
依米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安嫔这人,越来越无趣了呢。”
“公主,芷风和绒花已经去凝美人那儿了。”嗳月补充了一句:“凝美人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司徒夷之女,司徒夷昨天在早朝时弹劾了爵勒侯,今天被送进了大牢。”
依米想了想,司徒夷那个老头子还是老脾气呢,她竟不知道他会送他的女儿进宫,再想到凝美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凝美人并没有向她提过自己是司徒夷的女儿,每次都坐在最角落的位子,安静得让人忽略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