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知晓陌卿不要脸,所以此时我也懒得理会他,拿着背对着他,继续拿着鸡毛禅子擦灰层。
“纥儿,听你大师兄说,你来昆仑山都一年了,可却连简单的驭剑术都不会?”微带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拿鸡毛禅子的手僵了僵,不得不说,不知是因为我是妖的缘故还是因为体质的原因,这些仙术饶是我怎么努力,都学不会!而来昆仑山的这一年里,陌卿只闲闲的一句:资质如此之差,老一,十三就归你调教了,然后这一调教便是一年,可一年后,我却连最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
“一年一度的比试大会马上就要到来了,你要知晓,如若你连御剑都不会的话,饶是我也不能保证你继续呆在昆仑山!”冷嘲热讽继续响起。
我将手握成拳,转身定定的看着此时斜斜靠着门边,双手抱胸微眯着眼睛的陌卿,不得不说,陌卿是美的,就算此时他只是随意的靠在那,也好看的一塌糊涂,但此时在我眼里却是非常的刺眼,于是我如孔雀般高傲的扬起下巴道:“我会用我的能力证明,我不比其他人差的!至于昆仑山,只存在我不想呆的可能性,绝对不存在被赶出去的可能。”狠话谁不会放。
一把将手上的鸡毛禅子仍在地上,往门边走去,见陌卿碍事的靠在那,不由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从门内走出去,而身后却传来陌卿愉悦的笑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叹息。
一边漫步目的的走,一边暗自苦恼,狠话是放出去了,可那御剑术可咋整啊,学了一年都学不会,怎可能在这一朝一夕就会了?此时,我抑郁了,所以路边的花便遭殃了!
“十三?”身后响起了大师兄的声音。
我望着地上那大把大把的花,不由心虚的看了大师兄那面瘫脸:“大师兄,你也来散步?”企图转移话题。
许是我抑郁的表情过于明显,乃至于一向惜进如金的大师兄居然说了一大句话:“十三,你是在担心过阵子的比试大会吗,莫急,你也不是太笨,笨鸟也能先飞,只要你平时多下点功夫,御剑术还是能学会的!”
见我依旧怔怔的望着他,他疑惑不解:“怎么这样看我?”
“大师兄,我一向以为你是极品面瘫,说话不会超过三字,今日看来,还有救,唔,大师兄,乃要晓得,面瘫是病,得治!!!”一番话自认为说的语重心长,呕心沥血,字字珠玑,声情并茂,但为何大师兄听后脸色会这般黑?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被十三娘叫起来,十三娘的师傅是排行第三的苍囧,唔,先介绍昆仑山的情况吧,昆仑山的掌门是清算子,一中年儒雅大叔,老二是一面如桃花却表情严肃的药师桃花,老三是剑痴苍囧,老四便是我那腹黑师傅,陌卿。
而一向极少收徒的陌卿这次心血来潮收了十三个弟子,这才致使我歪打正着拜了他为师,啊呸,哪是歪打正着,明明是陌卿不愿收我为徒,而我也不愿拜他为师,可其他人的弟子都收好了,只有陌卿排末,除去他便没机会了。
而之所以成为陌卿的徒弟,是有原因的,当初的战况很激烈,进昆仑山的比试的时候分为文试和武试,文试很简单的便过了,可武试由于红莲将我内力给封了,所以那时我还不是那个人类的对手,最后无法,我只有使用暗器了,然后结果便是我胜利了,虽然胜之不武,但比赛的时候也没说不能使用暗器不是,可陌卿却在那时直接收了我的对手为徒,那便是我现在的二师姐,玲珑!
这番较量,摆明了让我下不了台,结果虽然是我胜利了,但是其他几位师伯无一人收我为徒,因为他们不敢得罪陌卿,谁叫人家以后便是天上举足轻重的中天王呢。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那时我远远望着高台上坐着的陌卿,如若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我想,陌卿早已死无全尸。
“啧啧,还真是小气啊,不就是在忘川河的时候将你踹下河了吗,至于这么报复我吗,不收我为徒就不收呗,你以为我稀罕做你的徒弟吗,你这坏蛋!!!”
“你说什么?”陌卿轻轻扬了扬唇。
我哼了声,不畏惧的望着他那璀璨的眼:“坏蛋!”
正因为这两字惹怒了踯躅必报的陌卿,所以我便成了他不管不顾的徒弟,也因此丧失了以前的记忆,如若不是因为回魂珠的力量的话,我今日依旧想不起我是谁,摸着胸前的回魂珠,我微微皱眉,它怎么无缘无故发光?唯一的解释便是以前里面的魂魄有在这昆仑山上!
走到正殿的时候,还未进门便听见冷嘲热讽的声音:“哎呀,御剑术都学不会的人居然每天都来的比别人晚,啧啧,到时候比试大会的时候,丢你自己的脸可以,可不要丢别人的脸。”
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调子,我头都没抬一下:“唔,还真是师徒,不仅性格不怎样,连爱讽刺人的习惯都一样。”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你?”杏衣女子气的柳眉竖起。
我微微偏了偏头,笑道:“玲珑师姐,你想说什么请早会之后再说,此时我没空和你瞎掰,可好?”说完便拿着木剑去练习那天杀的御剑术。
大师兄见我进来皱了皱眉,不悦道:“心浮气躁是御剑术的大忌。”
我努了努嘴,要是别人指着你鼻子闹腾,你却很淡定的让别人抽脸,她抽完左脸又伸出右脸给她抽,我自认为做不到,但:“大师兄说的极是,我以后会切记的。”谁叫人家是你师兄呢,甚至他才是你真正的师傅。
拎过木剑,看着这把木剑我就颇为纠结,为何其余的师兄,师姐们个个都有自己的佩剑,而我的剑却依旧停留在木剑上呢?为此,我也找过陌卿。
那是我失去以往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春年花开的季节,当我愤愤不平跑到他居住的桃花苑的时候,那时他躺在树下的美人榻上睡觉,而在他的旁边摆着一架琴,黑色如缎子一样柔软的长发从榻上倾泻在地上,微风微微吹起了他那一层不染的白袍,长长的睫毛还带着微卷,若隐若现的阳光静静照在他那鬼斧神工般完美的脸庞上,而在他眼角还有一颗妖娆无比的泪痣,他那薄薄的唇此时轻轻抿着,好像梦中正经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般。
如此美的人,看着他时不由轻轻屏住了呼吸,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他的美梦,于是我准备打道回府,以后再找我那师傅,同时心底里微微疑惑不解,这美人打哪冒出来的,怎会睡在师傅的院子里面?
可天公不作美,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枯木,然后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将美人惊扰到了,只见那长的过分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然后凤眼微微睁开,初睁时里面带着一丝迷茫,甚至傻傻的看着我,然后那秀气过分的眉毛越皱越深,但只是一瞬间,片刻后便恢复了清明。
只见美人唇角扬了扬,挑眉,询问之意溢于言表。
我咽了咽口水,笑的无比傻帽:“唔,那个,我是来找我师傅的,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了。”边说边后退,因为直觉告诉我,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带着刺。
饶是我失去了记忆,但不得不说,直觉很准,只见他扬了扬袖子,我便被他袖子的冲力倒向他那边,紧接着他手将我手一拽,然后我便结结实实的跌倒在他身上。
入鼻的是一股淡淡的昙花味,不得不说,很熟悉,有一种沁入心脾的感觉,仿佛我前世我周围萦绕的都是这种气味,慌神的瞬间便有一只手摸到了我的脸上,愣住,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再次看清了美人眼中的迷茫,甚至是哀伤。
紧接着便听见美人低低沉沉的说话声:“刚才我做了个梦,你想不想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秘密?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直觉告诉我,知道这些事后,我会很倒霉。
可他没理会我的表情,像是陷入回忆般,陈述道:“在梦里,我只能看见那女子的背影,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回头,甚至诅咒说,生生世世要我活在愧疚中,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翻了翻白眼,心底里说,我怎么知道,但我知晓现在不能说这些,因为此时这个人的表情很像变态。
见我没回应,那掐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而此时我们两离的更近了,近的我都可以感觉他的呼吸在我脸上,他微微偏过头,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面,嘴巴里呼出的气只让我觉得好痒:“愧疚?这两字怎么写的我都不知道,要是在让我遇见那女子,我想我会亲手了结了她,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愧疚。”
闻言我心底里一惊,为毛神仙还这么心狠手辣的,为买,为毛,太不靠谱了啊!
像是要印证心狠手辣四词一般,此时他的手已经掐上了我的脖子。
“变态,你不能杀了我,我师傅就是住在桃花苑,要是让我师傅知晓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师傅?”
“我跟你说,我师傅可是陌卿上仙,以后可是掌管天上的中天王,要是让他知晓你杀了他的徒弟,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当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的手没了,而刚刚那个企图掐死我的家伙此时正捂着心脏的位置痛的满头大汗,见他如此,我吓的飞快的跑掉了。
自此之后,我陈清纥怕的东西就变成了师傅,变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