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太子府中的众位嫔妃,都通过各种消息途径,知道了锦妃遇刺的消息,生怕自己来迟了见不着太子秦峥,纷纷赶着朝锦绣宫过来。
“一堆饭桶!孙敬同!你是太医院的副院判!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醒也罢了,现在居然告诉我——她……!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你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习惯了,真的嫌自己活得太长了?!”随着破裂的瓷器落地声,锦绣宫中传来更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语来。
众位嫔妃屏住呼吸,在门口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太子妃来了,众嫔妃一拥而上,在太子妃的带领下,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秦峥脸上余怒未消,御医孙敬同匍匐跪地,初春的天,已有些暖气,但是他的背后,却是冷汗涔涔。
透过那扇虚掩的屏风,依稀可见,那花团锦簇大床上躺着的锦妃,脸色惨白,如同一个纸片人一般,已是气若游丝。
众位嫔妃心中微惊,均是相顾无言。
“孙敬同,锦妃的伤势如何?”太子妃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启禀太子妃,锦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但是她昨夜才经历难产,如今身子虚弱,何时能够醒来,恕孙某愚钝,实在无法知晓确切时日,也许今明就该醒来,也许——”听得太子妃问话,孙敬同掉转了个头,忙不迭地磕头回话,说完还伸手揩了把冷汗,当着太子秦峥的面,他却是将锦妃也许永远不会醒来的话,深深地埋在心里,可在座的众位嫔妃都是精通宫斗的人精,瞧太子爷的神色以及孙敬同胆战心惊的回话,哪里不知道锦妃此时处境堪忧,只是大家显然都没有想到,情况居然如此严重。
太子妃似也有些惊讶,抬眼看到秦峥铁青的脸颊,慢慢踱步过来,温声劝道:“太子殿下勿要担心,锦妹妹福大命大,定能够闯过此次难关,母子均安,眼下时辰尚早,殿下昨夜已在此守候,不如就由臣妾陪殿下先完用早膳,回头再来看锦妹妹好吗?”
秦峥闻言,终于松开了握紧锦妃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子妃心中一缓,示意左右:“众位妹妹今日前来,无非是为了探探锦妃病情,方才孙御医的话,众位妹妹也听到了,现在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若放宽心,且回宫歇息去吧。”
嫔妃之中还有人在犹豫,一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太子爷的面是见着了,话可还没说上呢。
太子妃却是当机立断,屋子里香粉太重,不利于病人的修养,她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小禄子就留在这里,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过来禀告。”
见太子妃留下身边亲信等候消息,众位嫔妃再没有理由逗留,纷纷叨唠几句离开。
碧姚忍着怒气,在众位嫔妃走后,忍不住变了脸色:“一群幸灾乐祸的,主子还躺在床上呢,她们倒赶着来太子跟前献媚了!一大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个是给谁看,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菀听着心中微惊,忍不住拉了拉碧姚的袖子,示意太子妃身边的小禄子还在这里呢。
碧姚却是轻轻地拍了拍李菀的手,知道她是好意提醒,语气也温和许多:“菀姑娘好意,碧姚心领了,太子妃与锦妃娘娘情如姐妹,她们那些个人的小心思,太子妃哪里不知,这不,见了人就赶她们离开了,碧姚也就是在屋里说说,小禄子也不是外人,菀姑娘你就放心吧。”
像是为了给碧姚的话作佐证一般,小禄子垫脚,见那些嫔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也忍不住走过来朝着碧姚吐槽道:“咳,这一大清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堵在门口,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来看锦妃娘娘的,不知道地,还以为她们想趁着娘娘身子不变,夺太子殿下宠爱呢。”
碧姚朝李菀挤了挤眼睛,笑道:“你看吧,方才我说的话,没错吧。”
李菀见状,也只好附和着笑了笑,不一会,见没自己什么事,就跟着李大出了房门。
走到了僻静之处,李大才拉着李菀开口问道:“阿菀,昨夜锦妃命悬一线之际,你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才令她的脉象复苏?
李菀笑而不语,路上经不住他的再三追问,这才说:“我只是利用了她心中牵挂不下的人,去激发她的求生意识。”
“噢,孩子。”李大了然地笑了笑。
见他自动对号入座,李菀也不说透,肚子却是在咕咕作响了,下午还得接着回锦绣宫看孩子去,中午可得好好地吃上一顿。
远远地,就听见狐狸眼的叫嚷声:“这都什么时辰了,李大和阿菀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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