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也做你自己的工作吧。我们上班可不是,某些豪门大小姐玩玩的游戏啊!”陈霞临走还是要掰回一成,可别以为丫的怕了她姓陆的。看到那位气愤地跳脚,陈姑娘满意地走了。
一上午,温彤他们办公室气氛都怪怪的,说话都只小声嘀咕,生怕她听见似的。而陆大小姐,则时不时朝她甩甩眼刀子,倒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这样还算平静地过了一上午,临到吃饭却不见来找她的陈霞。想着她估计在忙交接的事情,也就没有去找她,独自一人去了食堂。
排队打饭的时候,温彤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好像总有人盯着她瞧,身后的人也总在嘀嘀咕咕的。直到吃了几口饭,这才惊觉周围所有人,不管是明看还是暗瞟,都在注意着她。内心不舒服的感觉更甚,她却强忍着,直扒了一半的饭菜,才起身离开了食堂。
一路上,不知是内心作祟还是真有其事,温彤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终于当一个不认识的同事公然指着她念叨时,温彤再也受不了了。她大步地向前走,直奔到了楼梯间。坐在台阶上,脑中一遍遍地回想刚才的那句话。“就是那个温彤”,短短的六个字,像魔咒一般,束缚了她全部的思想。温彤捂着耳,不让那声音侵入,可是脑中却还是一遍遍地响着那六个字。
她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那样说她?她都已经解释过了,她没有勾引没有背着未婚夫没有当小三,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这些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再也不要看见这些人,再也不要。
“小彤!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别怕,你没有做那些事,不要怕。”陈霞急急地推开楼梯间的门,快步向着温彤走去。在接触到温彤眼眸的一刹那,陈姑娘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傻姑娘,你有什么错啊。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一个个嘴上都没把的,尽会扯淡。小彤乖,要哭便哭吧,霞霞陪你,一直陪着你。”
良久,陈霞感觉拥着她的身子放松了些,一阵温润的液体袭上了她的胸前。温彤她,终于放松了自己绷着的那根神经,发泄了出来。她一向外柔内刚,陈霞知道,要不是伤心地狠了,她是断不会让自己哭出来的。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不憋在心里就好。实在不愿看到她什么都藏在心底,一个人静静关上门,默默心伤的样子。
“小彤,去我家里吧。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也帮你请了两天的假。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先回家再说。有我陪着你,会没事的。”陈霞扶着她站起,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她的心思全用在了温彤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高几层的台阶上,那个矗立着看她的人。
留温彤在她家住了一晚,感觉她的情绪好些了,这才放她回了家。看着她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的身影,陈霞止不住地叹气。老天为什么要让这个小女子经历这些,她本该被人呵护在手心,为什么今日却要受这等的折磨。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只想与爱的人相守,对于她们来说却是那样的难。
周二的下午,与陈霞一道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两人没有说话,只陈霞拉着她的手,一路都没有松开。下了车,两人都默契般地走得极慢。只是即使再慢再慢,还是到了登机处。最后的时刻,温彤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只零碎地问了些没多大意义的小事。“行李都安排好了么?”
问的再多,陈姑娘依旧一一给出答案。“都已经安排托运了,放心吧,什么都没落下。”
哪有,你把顾留白落下了。这话,温彤压在心里,出不了口。“真的现在就要走么?明天再走不行么?”还是舍不得,好舍不得。
陈霞心中明白,上前一步拉起她的两手,勾了嘴角笑侃:“要走了啦。事情都安排好了,不走干嘛哦?再说,现在的机票可是最便宜的啦。回家那么多次,好不容易买到特价机票啦!今天运气这么好,肯定今天走啦。万一明天走,飞机失事,那就不……”
“胡说什么呀!肯定不会有事的啦,别乌鸦嘴。”“知道了啦!那我走咯~”
温彤点头:“嗯。其实我…我有告诉他你周三的飞机。你要不明天……”也许顾留白明天就会有所动作的,也许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没有想通…
“好啦小彤,没事的。你已经告诉他了,他要是不想我走的话,早就联系我啦。你看,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这就说明了一点,他对我真的无意啦。”陈霞嘴上说得开,温彤却注意到与她道别时,她的目光是四处瞟动的,明显是在找那人。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而得不到的,却会在人的心上久久长存。“那….算了,你快登机吧,别误了点。”
“嗯。”这次,陈霞终于挥手转身离开。当她最后的一抹衣角消失于视野,温彤的心绪一下子低到了低谷。她也好想好想,像陈霞一样的离开,永远地远离C城的一切。
两天的假期很快过完,温彤也再不能,以不舒服的借口,再待在家中。回了公司上班,照旧被人指指点点。就连在厕所,都有人八卦她的事迹。全公司,只有楼梯间这一个安静的地方。偏偏,只有午休的时候,她才可以去。
拿了采购的发票去财务室报销,还没进门就听见她们在嘀咕什么。本以为又是在说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她们说了一个名字——顾留白。温彤好奇了一下,走近了听她们说。原来顾留白今天已经出差了,难怪处处都不见他的人影。还打算与他说一声“陈霞走了”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站在这干嘛?要进不进的,当门神啊!”愣神之际,却没发现一位会计从外面回来了。她的一声吼,再次将温彤暴露在唾沫星子之中。温彤跟着她进去,想着既然来了就一次性办好吧。没成想一进门,就被里面传来的一句话,直直压弯了腰。“真没品,居然还偷听,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彤直直停住了脚步,她的心在滴血,面上却还不能显,嘴上更是不能说。否则,这些人只怕是要变本加厉了吧。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走,将单子递给了负责报销的会计。她倒没说什么难为她的话,爽快地拿了钱出来给她。
只是517.4,她将零头的7元4角,全给了她一毛一毛的。还坏心地将十个一长条包好的硬币,全拆了包纸,就这么散在桌面上,要她拿走。嘴上还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没一块的了。你慢慢点点,没错就拿走吧。”面上却尽是讥笑,边还对着边上的同事挑眉邀功。
温彤握拳,第一次决定再不受这些人的欺辱。今天销假上班,每每与同事打交道,总是受欺负。本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温彤也就一一忍下了。可是他们也不能谁见了她,都欺负一把吧。她是对他们做了什么吗,凭什么这样对她。“朱会计,实在没有的话,我就拿走了。只是,这钱是我们经理老周出的,一会我是要直接拿给他的。”
朱会计闻言,狠狠刮了温彤一眼,从一旁的锁柜中拿出一沓一元的纸币,数了七张愤愤地扔在桌上。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凭什么对经理级别的老周耍威风,只得乖乖给了钱。温彤从桌上拿起钱,又捏了四个硬币,直直地朝那朱会计望了一眼。“谢谢了。”
本就不是怕她们,更不是她心虚。惹急了,她也是会发飙的。一个个地要来就来吧,倒看看她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转身出去,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好过了些。只是真的要这样,一一还击那些难为她的人么?这还是她原先的生活与工作么?
回了办公室,终于有了得闲的时候。这两天她请假,积了不少的工作,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处理事情,被同事冷遇为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温彤缓了口气,拿起水杯喝起了水。陆佳佳见状,却像是看不得她闲下来似的,眼巴巴地一步步走到了她跟前。
“你倒是脸皮厚啊,拿老周说事儿,也不嫌臊得慌。怎么我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嘴皮子还挺厉害的。倒是你自己做的这些个龌龊事儿,怎么也不给自己辩解辩解啊?”陆佳佳存心不让她好过,就是要让她难堪,她才痛快。这是她应有的下场,谁让她肝胆勾引她三哥的。
温彤放下水杯,不管别人怎么欺负她,她都能想办法欺负回来。唯有面对陆佳佳,她心里始终存了份歉意。“佳佳,别再这样了。你本来是个多么好的姑娘,现在生生要把自己变得这么难看么?”她真的不想与她再起什么冲突,能不能不再处处为难她。
“难看就难看,总比你好吧。你就是一个狐狸精、小三,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待在这里,还怎么活?”陆佳佳变本加厉,不放温彤一丝一毫。双眼紧紧瞪着她,等着看她败下阵来的惨样。
温彤还未有反应,一个低沉愤怒的男声已经抢了先。“陆佳佳,谁准你在那边胡说八道的!还不向小彤道歉?”门边一步步传来的声音,一下子怔住了陆佳佳和办公室看热闹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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