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眼看着我,冷声询问“你不是虚无,你到底是何人?”我说“你刚才不是还肯定的说我是虚无,怎么现在,又认为我是其他人了?”天上突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落在我们身上。在白茫茫的雪花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脸色惨白,双眼通红,浑身都是妖气。正是昨夜打我的那个女子,她怎么一夜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无姬吃惊的叫道“青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女子冷冰冰的看了眼无姬,又看向我,通红的眼中都是杀气,她看着我,说“就算你是虚无,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就拿你的命来偿还。”她举起双手,落在我脚边的雪花越来越多,把我的脚全部埋在雪里。
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心钻入我的双腿,吸收走我全身的热量。沈君在一旁,惊叫道“子衿,小心,快离开。”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冰雕,看样子,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全身都变成冰雕。明月空见状,一掌打在我的脚下,那些缠着我的雪,被打碎,四散开来,但阻止不了我的双腿化冰的势头。
明月空把手中的那只笛子丢向青碧,笛子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杀决,一只巨大的手从杀决中飞出,直扑向青碧。青碧冷眼看着那只手飞到她面前,那只手紧紧的握住青碧,一用力,青碧就变为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四散飞开。那些雪花又在另外一个地方聚集,形成一个完整的青碧。明月空对她的攻击根本没用,我发现她已经没有实体,化身成了片片雪花。
明月空张开双手,然后放回胸前,一只手平放,一只手竖放,打了一个结印。空中那种大手燃气了熊熊大火,变成一只火手。明月空充满杀意的说“我就看你能不能抵抗住三味真火。”那只手,对准青碧,就要攻击。一旁的无姬连忙叫住“明月空,住手。”明月空没有理会,那只手就扑向青碧。
无姬飞身到了半空,挡在巨手前面,双手使出灵力,形成一个花瓣,挡住那只火手的攻击。青碧冷眼看着无姬,摇摇头,说“既然你心里有我,又何必去爱上这个女人。”刚才挡住我面前的戴面具的男子,语气不善的说“青碧,看来,你对无姬还旧情未了。”青碧冷声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无姬在上面,一用力,把那只大手推了回去。无姬落到青碧身边,说“青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快撤去衿儿身上的法术,你有什么怨气,就对我一个人发,和小娘子无关。”青碧闻言,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无姬,怒声说“无姬,看来这个女人不死,你是不会死心的。”她加大灵力,我听到脚上一阵阵冰冻的响声,我的双腿已经全部变成冰雕了。
看着面前这些人,我突然感到有些不耐烦,我问沈君“沈君,这些人真是无聊,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却一直要我死。你说,他们烦不烦人?”沈君看着我,说“子衿,既然你不想见到他们,那我把他们赶走就是,你别生气。”明月空见我有些异样,问“蔺姑娘,你怎么了?”
我看了眼明月空,没有理会。沈君站在我身前,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召唤印,叫道“应龙,出。”一声龙吟,从他的右手上传出,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条飞龙的刺身,又是一声龙吟,飞龙从他手上飞出,在空中绕了几圈,化作一条巨大的金龙,从空中飞下,张着巨大的龙爪,扑向青碧。
青碧也是一惊,她一挥手,满地的雪花飞起来,化作一只雪凤凰扑向金龙。金龙抬起龙头,一低头,从口中喷出熊熊火焰,直扑向雪凤凰,雪凤凰一眨眼见就四分五裂,化作漂泊大雨,落下。金龙巨大的龙爪一爪扫过,重重的击在青碧身上,青碧来不及躲避,向后跌去。戴面具的男子上前,接住青碧,他一闪,抱着青碧躲开了金龙的又一次攻击,他看了眼我们,笑道“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我们后会有期。”两人一闪,消失不见。
沈君叫道“应龙,回来。”那只巨大的金龙,又飞回到沈君手上,消失不见。我脖子下,全部变成了冰雕,我看了眼身上的冰,浑身上下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把我身上的冰全部融化掉。明月空走到我身边,问“你怎么会用幽冥鬼火?”我一愣,问“什么东西?我刚才只是唤出火焰,把身上的冰烤化。”
明月空指着我的额头,问“你的神印怎么变成了魔印?”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解的问“你说什么,我头上的印记明明是神印,什么时候变成了魔印了?我又不是魔,怎么会有魔印,你别瞎说了。”我回过头来,问沈君“你什么时候收复了这条金龙,实在是太酷了。”沈君笑道“有空我们坐着应龙去兜风怎么样?”我笑道“好啊。”
我回头看无姬,他还在愣愣的看着青碧消失的地方,那地方还有一摊血迹。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说“你发什么愣?对了,昨天晚上那个青碧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妖?”无姬看着我,我见他盯着我的神印看,他看了一会,问“你刚才是不是想要杀了我们?”
我被他问得愣住,我摇摇头,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杀你?”无姬从我身边看向我身后的明月空,他说“我要带你去找相聚泉,现在,只有相聚泉的水才能救你。”明月空问无姬“无姬,你?”无姬从我身边走过,走到明月空身边,说“你也看到了,小娘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就算是虚无的转世,她虽然没有心了,但她还不能做到无欲。她会生气,只要她一生气,她身上的邪恶就会增长,最后堕入魔道。”
明月空看着无姬,又看了看我,他对我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他的道歉很诚恳,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向我道歉,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明月空对涅槃说“我们走。”我叫住他“明谷主,你就要走了,那你要我帮忙的事呢?”明月空摇摇头,说“无姬说的对,你赶紧跟他离开这里,去找相聚泉,我会回来找你的。”明月空和涅槃离开了。
无姬见明月空离开了,就问沈君“你到底是谁?”沈君笑道“我的疑惑和你差不多,我自己也不能肯定。等我肯定后,我会第一个告诉你。”我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沈君摆摆手,说“子衿,饭还没有吃完呢,我去热热给你吃。”沈君离开后,我把无姬叫到一旁,问他“你刚才说我会堕入魔道是不是?”
无姬点头,看着我说“我也是魔道中人,你要是堕入魔道,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可是,你是虚无,是神,你不能成魔,我最希望的,是你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生活。”我笑道“神和魔之间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无姬点头“神救人,魔害人。”我说“这是相对的,神在人眼中就是救人,普度众生的。在魔眼中,就是害他们性命的。什么事,都是相对的,不能单独以一种眼光来评判。”
无姬说“我知道你会这样想,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样想。像四大正派,他们绝不会容忍魔在世上。”我说“今天早上,我在河边洗脸的时候,看到了虚无。沈君告诉我说,我的前世就是虚无。但我自己觉得有些不对,你看,我手上的是什么?”我把手背伸出去,递给无姬看。
我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朵黑色花的纹身,无姬问“这是什么?”我说“彼岸花,彼岸花是冥界的花,它出现在我手上,你说奇不奇怪?要是我是虚无,手上出现的,就应该是长生花,而不是彼岸花。”无姬安慰我说“没事,等我们找到相聚泉,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我问无姬“明谷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离开了?”无姬回答“他是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去了。”
从沈君口中,我得知了青碧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化身成妖,成为雪妖。昨天晚上,我们离开后,无姬彻底和她说清楚,他并不爱她,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和她在一起。青碧心高气傲,怎么会接受无姬和她分开。青碧问无姬,他是不是爱上我了,无姬毫不含糊的说是。青碧又问他,爱我有多深。无姬告诉她,我是他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
青碧听到这句话,彻底崩溃了,一气之下,打了无姬一掌,就离开了。无姬找寻了半夜,也没有找到,只得悻悻的回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昨天晚上青碧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肯定是她气不过,一气之下,抛弃修行,堕入妖道,成为了雪妖。听到青碧的遭遇,我不知要说些什么。我能看得出来,青碧其实是一个好姑娘,可是她却甘愿放弃修行,堕入妖道,万劫不复。就是因为无姬,也不知无姬心中会有什么感想。无姬和沈君经常说的情,原来这么可怕,能让人失去理性,做出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