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萱忙呐呐的讨好道:“那是自然,陛下......陛下待婕妤那般与众不同,只等婕妤若有一日身怀龙裔,陛下必将加封婕妤为九嫔之位。若是能为陛下延绵子嗣,再顺顺利利的诞下一儿半女,便是加封婕妤为五妃之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届时婕妤身居五妃高位,自然就可自称为一宫主位,便是名正言顺的娘娘千岁了。”
苏若芯轻轻摇头,怅然道:“你说得轻巧,却谈何容易......”
她的视线定定的落在自己那双被凤仙花汁柒染数遍之后明红艳丽的十点丹寇,眼神却稍有些呆滞迷茫,缓缓而哀怨道:“罢了,我现今只盼宝瓶能早日回我身边来,若没她在我身边相伴,我便总觉得这紫禁城中处处都透着可怖,座座宫殿就像个张开大口的饕餮凶兽,迟早会将活人一一吞噬掉一般。”
池萱连忙安慰道:“婕妤不必忧心宝瓶姐姐,池萱昨日便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去了趟掖庭,请掖庭的管事姑姑安嬷嬷好生关照一下宝瓶姐姐,姐姐必然不会再吃甚么苦头的了。”
想了想,她复又低声禀告苏若芯道:“安嬷嬷是收了咱们好处的,遂便跟奴婢透了个底。陛下当日只说将宝瓶姐姐打进掖庭,但并未明喻具体时间。所以按说一宫一殿掌殿女官这般地位的人,进了掖庭,只要再没有上谕另行安排,不过月余也便会放出来的。如此看来最多一个月罢了,宝瓶姐姐必会再回到娘娘跟前来伺候的。”
苏若芯叹息道:“但愿如此罢,不要再出甚么波折才好。”
正在此时,却听殿外院中伺候着的小宫女提着裙摆跑进殿内,一张小脸兴奋的微红,道:“启禀婕妤,徐公公才刚命人过来通禀,陛下正在来咱们这儿的路上,一时半刻便能到,公公请婕妤准备着接驾罢!”
苏若芯一愣,道:“早前你不是打探说,陛下今儿晚上又去了紫宸宫吗?”
那名唤“池洺”的小宫女也是不解,挠头道:“陛下晚间的的确确是去了皇后娘娘的紫宸宫啊,听说晚膳也是在皇后娘娘那处用的,这会儿想必应该也是从紫宸宫而来呢。”
苏若芯眉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喃喃自语道:“这便怪了......”
池萱没有听清,便问道:“婕妤,您说什么?”
苏若芯回神,道:“没甚么,快去准备香胰热汤,伺候我入浴待驾!”
池萱喜滋滋的连连应着:“是,婕妤。”
苏若芯在池萱、池洺的服侍下沐浴后,便选了一件月白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宫装,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尾蝶翼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天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逶迤及地的白梅蝉翼纱在身后摇曳,端得是风情无限。
一头青丝便只挽成简单大方的坠马髻,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子的双结如意钗轻轻斜插上面,衬托的苏若芯愈发是妩媚娇弱了。
苏若芯这厢刚刚梳妆打扮好,皇帝封宸便已然到了。
她连忙上前去,盈盈一拜,柔声道:“妾身拜见陛下。”
她正等皇帝封宸一句平身,却不料皇帝今晚不知怎么,竟然一把上前握住她盈白的皓腕,声音低沉,宛若风雨欲来,道:“都退下。”
片刻后,承欢殿便只剩下皇帝封宸与苏若芯二人。
苏若芯正待询问,却已然被皇帝一把横抱起来,阔步急行,往里面内殿走去。
苏若芯只觉得一颗心儿都要跳出来了!心底既是雀跃,又是羞涩,更多的是震惊,她不禁心如鹿撞般,难道陛下今日竟然要对她......
入宫一年以来,她虽然受封二十七世妇之一的婕妤,皇帝封宸也时常宿在承欢殿,但奇怪的是,皇帝每次夜宿的时候都是独自睡在承欢殿外间偏殿中的,既不碰她一分一毫,却偏偏频频宿于她的殿中。
她这一年来空担了“魅惑帝王”的恶名,但实际上竟然一直与皇帝封宸之间清清白白的。
天知道她是多么想成为皇帝真正的女人,可是皇帝封宸却一直没有真正要她侍寝的意思,故而池萱之前劝慰她说,婕妤若是有孕便可进位之时,她才会那么苦涩的言道:谈何容易!
但今日皇帝封宸的举止怎么会这般异于平常......
封宸一路将苏若芯抱到内殿,并将她放在身下的呈祥合huan榻之上,随即也俯下身来。
苏若芯如今尚且还是处子之身,她此时嗅着近在咫尺的封宸身上那股男儿的气息,整张玉颜都因羞涩而涨的通红。
正在心潮澎湃、心如撞鹿之时,苏若芯却忽然听见压在她身上的封宸,声音喑哑而艰难的哑声道:“为何,你总是不肯信我?”
苏若芯一愣,转瞬间便明白了皇帝口中的“你”并非是指她的。
陛下指的究竟是谁呢?
她此时突然记起,皇帝封宸之前正是从皇后的紫宸宫而来,那么皇帝口中的“你”,便极有可能是指的皇后沈溯伊了。
苏若芯却还未待开口,便见皇帝封宸一张俊颜上满布痛苦,喃喃自语道:“既然你从不肯相信朕,那么这一年来朕这般辛苦,却又是何必......”
她只觉自己身上蓦然一凉,原来是封宸已然撕开了她身上名贵华美的衣裙,一只粗糙的满布练武留下的老茧的男人的手掌,便已经抚上了苏若芯那因为微微昂头来露出的雪白脖颈。
颈子上的那只手好似不是抚在了她的咽喉,而是抚在了她的心尖上一般,令她仿若有种自己已然微醉了的错觉。
苏若芯只觉得自己已然不是她自己了,不禁发出一声柔媚至极的轻吟,一双媚眼微微眯起,隐带湿意,满满的具是羞赧而欣悦的柔光。
她伸出一双玉臂,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她深爱至极的男人。
......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月淡春宵凉梦醒,红颜低转青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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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章末“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一句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
PS:人生中第一次写含了点肉的文啊(此时看文的大人们终于怒摔道“呸!这也算含肉吗!欺人太甚!”)。
不过真是我可怜巴巴憋了将近一个小时,添了又添、改了又改才写成这一小段算是含肉的,算是拿倒霉的苏若芯先练练手罢~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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