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还能再问五个问题。可是，她想知道的那么多，五个怎么够？她想知道他们过的开心吗？有没有想她这个妈妈？爸爸和那个阿姨对他们好不好？他们心里边对父母离婚以及父亲再娶这件事有没有心理阴影？她还想知道他们最近遇到了什么开心，遇到了什么小挫折，开心的时候跟谁分享失意了找谁倾诉……
可这一切，楚慕华不能给出答案。而且，只要见了凯凯越越，问他们就行了。苏络骨子里其实很冷性，她不愿意随便欠人情，尤其还是楚慕华这样的无赖。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无赖。
明明可以自己轻而易举得到的，她不想多问。
因此苏络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楚慕华笑的有些阴谋的味道。既然她放弃，这主动权可就交到他手里了。苏络心下大惊，面上却还是一副茫然和催促的神情。
楚慕华却扳着自己的手指头，问向苏络道：“你最近一次的性生活是什么时候？除了性生活，你缓解压力的方式是什么？你喜欢一周做几次？最喜欢在什么地方？你现在有湿意了么？”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和苏络的问题一样，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问题。
苏络的直接有效是对孩子的感情，而他的直接有效则是对苏络的戏弄。
苏络的手指贴到了车门把手上，她怒视着楚慕华，道：“你，你有病吧。”
楚慕华无所谓的耸耸肩，配合的打开车锁，道：“十块钱的已经聊完了，我附赠一句：走好。”
车门已经被弹开，苏络没急着下车却一时愣在那里：“什么？十块钱十句话，我才问了五句，你都没答呢。”
楚慕华笑的狡诈：“你没要求我答啊？我问过了，是你自己坚持要放弃最后五句话的主动权……”
苏络：“……”
有问必答，不是社交最基本的礼貌吗？一问一答，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素质吗？这他也能拿来狡辩，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苏络脸上升腾起了被欺负之后的委屈。
楚慕华很有兴味的打量着，满意的看见她的眼里涌起了水雾，越积越多，随时都会掉下来。看看，越是这样压抑的人爆发起来的场景越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啊。
啧啧，三十几岁的人了，动辄就是十三岁小女孩儿的模样，会不会转头就扑进妈妈的怀抱里哭啊？妈妈不在跟前，是不是就借双男人的肩膀？
苏络很羞耻，不是因为被问的问题实在羞窘难堪，也不是自己软弱的只知道哭，而是明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人，为什么还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是明知顾犯，自投罗网，所以只配落下两个字的评价：活该。
苏络知道自己就该摔门就走，可是诱惑太大了，如果看不见凯凯和越越倒也罢了，现在他们就在附近，和她相距不会起过几千米，她就没法再压抑那份雀跃的想要见面的心情。
反正已经被欺负了，不过是口头上占占便宜……吃亏也要交换，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抵的筹码了。
她没有掩耳盗铃的把眼泪咽回去。她试验过无数次，那是徒劳的，咽不回去。所以索性大大方方的眨了下眼，让眼泪掉落，等视线清明了才道：“我加钱。”再聊十块钱的。
“哈哈。”楚慕华毫不掩饰的笑出来，甚至还优雅的渥了下嘴，道：“还是十块钱的？那好，这回你有回答五个问题的优先权。”
苏络没看他，只在木然中沉默。楚慕华也不强求，只抬腕看了看手表，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
苏络没理会他的威逼，想了一瞬答道：“不记得了，没有，无所谓，无所谓，没有。”
答了和没答有什么区别？就这也值得她认真思考那么长时间？
楚慕华很是失望的感叹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呆板无趣，也难怪你的生活是一团燃烧过的灰烬。”
苏络气的七窍生烟。是他要问这些变态无聊的问题，她不过如实答了下而已，他还要品头论足，真是没有最无聊，只有更无聊。
苏络难得的催促他：“该你回答了。”
楚慕华就比她轻松多了，很快的答道：“附近，我，四十五分钟，钢琴老师住在这，我不知道。”
他又补充了一句：“很明显，两种回答，两种态度，我的答案要数字有数字，比你严谨的多。我从来不说没有实证证据的话，这是我对你的负责任。”
苏络装听不见，她要在脑子里重新计算一下，把自己刚才提的五个问题和他的答案匹配一下——她不得不怒了。呸吧，有数字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有给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也叫严谨？这不是耍她吗？
苏络愤然的盯着楚慕华看。
楚慕华挑眉回看着她，一脸的兴味盎然，期待着她有不俗的表现。苏络却只吐出两个字：“再见。”拉开车门跳下车，拔脚飞奔而去。
再见，是不见的意思。
相信一个不该相信的人，上当受骗是活该，相信他第二次，就是自己掉火坑里也是自己找死。苏络不给自己掉火坑的机会，她纵然不后悔追出来，可还是觉得气愤莫名。
算了，好歹知道凯凯越越在学钢琴，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大不了她自己去问。教钢琴的老师，以楚家的实力，不会随随便便的找个名不见经传的钢琴老师，否则主动要求上门家教的多了，干吗舍近求远，跑这几十里路？
应该是个有名的钢琴大家……
这样寻找范围缩小，找起来应该很容易……
楚慕华一手抚着方向盘，一手抚着唇，嘴角是意味不明的微笑，眼看着苏络不年轻的背影以一种特有的生命方式在自己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喃喃道：“冲动又理智，压抑又热情，幼稚又成熟，冰冷又燃烧……很有意思么。”
他很期待把她一层层剥开，看清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样风光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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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看吗？哈哈，没想到我还会更新吧？我也觉得我犯病了，有稿就更，没稿俺就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