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被青姐关进了传说中的禁闭室。
云锦终于见识了禁闭室的残酷!严格意义上说不能叫做室,只能叫做一个洞。而且是个小洞。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叫做笼子。空间狭小得要命,人在里面只能半蹲着,站不直身子,不够高,坐不下,不够宽,更躺不下不够大。头顶一盏巨大的灯泡,亮得刺眼,刺得她眼冒金星。她就以那样极其难受的姿势半蹲在狭小的禁闭室里。
云锦泪流满面,却不后悔刺出那一刀。她只恨自己回刀朝脖子抹下的时候,却被那个令人恶心的老头儿一把夺过去。让她没死成却活遭罪。
情况本来已经够糟了,更糟的事儿却找到她头上来,云锦的毒瘾不偏不倚在这时候犯了,她浑身如遭针扎,麻痒疼痛难当,鼻流清涕,四肢发抖。此时的云锦一心只想求死,但却没有办法能让她自主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禁闭室的小窗打开了,露出青姐小半个脸孔,只听青姐道:“怎么样?死丫头,难受不?现在要是求饶,老娘我就饶你一次!给你吃饭喝汤!你是不浑身难受,麻痒难忍哪?瞧瞧,瞧瞧!这么漂亮的姑娘连鼻涕都流出来了,真是大煞风景。**的给老娘说句话,服是不服?不服就接着蹲着!直到心服口服为止!你他娘的谁你都敢捅,幸亏那老王八蛋不追究,要不然连老娘都跟着你吃锅烙!”
若是一般人犯了毒瘾肯定不服也得服,是扛不过毒瘾的。可偏偏就遇上云锦,她根本不知道何为毒瘾,所以,也没有心理压力,她在心里只认为是一般的毒,她正一心求死,不可能向青姐低头去企求解药!所以,她对青姐的话根本无动于衷,冲着气窗呸的吐了一口吐沫,正砸在青姐脸上。青姐气得大骂了一声娘,狠狠地关上气窗,一边大骂一边转身离去。
云锦又饿又渴又难受,没过多久便挺不住昏死过去。
这一天,曾珏受邀到一富商的别墅去为他诊治眼病。保姆把他让进大厅,几个年轻人身穿顶级名牌服装,七扭八歪地坐在大厅当中的沙发上、地毯上正在指手划脚、嘻嘻哈哈地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
曾珏是喜静的人,一看到一帮小太保似的半大男孩子聚在一起酗酒,就皱起眉头,嫌憎得要命。
突然,他在上楼梯的一霎那,耳朵滤过那群小太保的杂声,一缕清幽哀婉的古琴声悠扬而起。曾珏心中一颤,这琴声他是终生难忘的,脑中忽地闪过那张让他心动不已、高雅端庄又不失清纯美丽的脸庞。他匆忙转身下楼,差点撞在跟在他身后的保姆。
他匆匆说声对不起,小跑般地迅速来到巨大的挂壁电视跟前,他的眼睛直直地盯住电视屏幕无法移开。电视画面上正在弹古琴的女孩子可不正是他只见一面,却日思夜想的女孩儿吗?自那日生日晚宴后,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无踪迹,让他犹如失了魂魄一样,整个人一天迷迷糊糊,无精打采的。
他正狐疑着这段录相是不是她出事前录制的,突然看到录相片段下角的日期,是昨天的日期!竟然是昨天的日期!他突然热血上涌,脑子都要炸掉了!他失态地冲到那帮男孩子面前,问道:“这段录相是谁录的?”
其中一个男孩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我爸录的,他说这女孩子琴弹得出奇的好,长得还很漂亮!我就放给哥们儿看看!怎么,你认识她?哎?你是谁呀?上我家来干嘛?”
曾珏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道:“哦,不认识!只是觉得她琴弹得特别好。你父亲在哪?我是眼科医生,来这儿给这家主人看眼病的。”
那男孩子道:“哦!医生啊!我爸找你来看眼睛的,他在三楼呢,他闲我们吵,就躲卧室去了!你上楼找他吧!”
曾珏克制着自己急切的心情,又问道:“你知道这段录相在哪录的吗?”
那男孩子不耐烦地道:“真麻烦!当然是秀色了,哪儿还能有这种极品小姐?真老土!可也是,你一个小大夫,怎么可能去得上那种在公海交易的花船?你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恐怕连张‘秀色’的船票都买不起吧?”说着,鄙视的看了曾珏一眼,便不再理他。
曾珏虽然不知道秀色是什么,但从他的话中也猜得出来,一定是个********的名字,而且是一条经常出没在公海海域的船。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给人看病,但又不能不看,只好匆匆忙忙敷衍了事。弄得富商极不满意,拒绝付往诊费。
曾珏钱也不要了,匆忙告辞走人。
一路上他思虑再三,既然那条船在公海海域营业,公安机关是没有权力查封它的。能在公海海域公然面对富豪开妓院,犯罪分子的背景一定很深,报案恐怕是行不通的,要想救出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子,恐怕不得不向那个巨富的生父低头了。
曾珏开着他的经济型轿车一路急驶冲向秦博萱的办公大厦。
在秦博萱办公室门口却被秘书拦住,说没有预约是不能见秦董的,况且现在秦董正在开董事会议。
曾珏心急火燎,哪有耐心等他开完董事会。他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秦博萱发了个短信。
果然,没一分钟秦博萱便匆匆忙忙的从大会议室走出来。乐呵呵地将曾珏请到他的办公室,并嘱咐秘书任何人不见。
曾珏开门见山,一点不拖泥带水,不等秦博萱给他倒完茶,问他来干什么,便急急地道:“我愿意认你!愿意认祖归宗!愿意改回姓秦!但是,你必须得帮我一个忙!”
秦博萱非常意外,因为自从找到曾珏,他就从没有接受他的意思,态度生硬,总是冷若冰霜的。
曾珏突然的转变,竟然让秦博萱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正在递给曾珏的茶水随着颤抖的手倾洒出来,溅了曾珏一身,烫得他惨叫一声。
秦博萱吓了一跳,狠怕烫伤了他的宝贝儿子,抄起电话叫秘书去买烫伤药送进来,又忙拿冷水浸了毛巾给他冷敷。
曾珏依旧生硬地道:“没事,没事!不用买药!我是想叫你帮我查一查叫‘秀色’的一条船,并且上船去救回一个叫千云锦的姑娘,哦,不,她大名好象叫千可可,小名叫云锦,你想好再答应我,因为可能会花掉你很多钱!而且我答应认你,并不是真心的,只是交换的条件,我只是为了救云锦!还有,我答应你改回姓秦,我妈未必答应,我也没跟她商量,她要是坚决反对,我也没辙,可能做不到对你的承诺。但是,如果你不帮我救云锦,以后,连这种交换的机会都没有,我也从没有打算认你,我是逼不得已的,因为我需要你的身份地位和钱去救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