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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第一部19

阿贝十一点钟从圣拉扎尔火车站启程——他独自站在臭烘烘的玻璃圆顶大厅里等候。那是七十年代的遗物了,属于水晶宫的那个时代。他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以免人们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只有二十四小时暴露在室外,手的颜色才会变得那么灰白。如果他把帽子脱掉,就会看到,仅仅最上层头发梳向后面,下层头发毅然指向两侧。人们很难认出他就是两个星期前在高斯海滩畅游过的那个男人。

他来早了,仅仅转动眼珠从左到右扫视了一下;要想移动身体其他部分,需要动用的力量是他此时所不具备的。看上去挺新的行李从他身旁提了过去。即将上车的旅客们身材短小面色黧黑,他们扯着嗓子喊:“车要来罗,噢……”

他正在寻思,是不是有时间到餐饮部喝上一杯,这么想着,手已经伸进衣袋里,捏住那一叠面值一千法郎的潮湿钞票,这时,他摇曳不定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固定在尼科尔幻象般的身影上了。他望着她——她的微妙表情显示出,仿佛有什么人在等她,而人们却看不到那个人。她颦蹙着眉头,心里在想着她的孩子们,与其说她观望他们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爱慕,不如说她仅仅像一头动物那样数着他们——像一只母猫用爪子拨动、检查她的猫崽子。

她看到阿贝后,那种表情从她的脸上消失了。早晨的天光带着伤感,阿贝晒成紫红色的皮肤更加映衬出眼睛下面的乌黑眼袋,他的模样让人看了感到沮丧。他们在一张长条凳上坐下来。

“我来是因为你请我来,”尼科尔以攻为守地说。阿贝显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请她来,尼科尔望着匆匆走过的旅客,表情显得十分惬意。

“那是你要坐的车上最美的女人——就是男人们都在向她说再见的那一位——你知道为什么她要买那条裙子吗?”尼科尔说得越来越快了。“你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个要旅行的美女之外,谁也不会买那裙子吗?明白吗?不明白?醒醒吧!那是一条有来由的裙子——那种特别的料子能讲出一个故事,坐在环球旅行的车上,有人会觉得孤独,想要听听这故事。”

她没有说出最后几句话。她谈论那个姑娘说得过多了。阿贝很难从她严肃的面孔上看出她是在讲话。他吃力地换了一种姿势,让人看上去仿佛他要起身,其实他坐着一动也不动。

“那天下午你带我去参加那个滑稽的舞会——就是圣吉纳维夫——”他开始说话了。

“我记得的。挺有趣,不是吗?”

“对我可没什么趣。我这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没什么趣味。我对你们俩都厌烦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你们对我更厌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假如我有什么热情的话,我就会找一些新的人们。”

尼科尔回敬了他一巴掌,她的天鹅绒手套上绒毛很粗糙:

“阿贝,作出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是犯傻。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一切。”

阿贝思索了一下,竭力想要咳嗽一下或擤擤鼻子。

“我想我烦了。不论上哪儿去,都得走上很长的路。”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可以装成个无可救药的孩子,不过,要是真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孩子,他就不愿意假装。

“别找借口,”尼科尔口气干脆地说。

阿贝每一分钟都觉得难受,而且越来越难受——他除了想说些又难听又刺激的话之外,其他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尼科尔认为,她的正确态度就是手搭在膝头上端坐着,两眼盯着前方。有一阵儿,两个人没有交谈,彼此都想躲开对方,仅仅在呼吸着面前的空气,仿佛对方看不见那蓝色的天空。他们不像恋人那样有过共同的过去,也不像夫妻那样拥有共同的未来。然而,到了这天早上,尼科尔觉得她喜欢阿贝胜过任何人,只有迪克是个例外——而且他多年来也一直深深地爱着她。

“我厌倦了女人的世界,”他突然开口说道。

“那你干吗不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厌倦了朋友。朋友不过是些谄媚者罢了。”

尼科尔一心想熬过这个时辰,心里希望车站大钟上的分针能走得快些。他却追问道:“你同意吧?”

“我是个女人,我要做的不过是把事情凑合在一起。”

“我要做的是把它们撕裂开来。”

“你要是喝醉了,除了能撕裂自己,什么别的东西也别想撕开,”她这时的口吻十分冷淡,既感到畏惧,又缺乏自信。车站里挤满了人,但她一个也不认识。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在一个高个子姑娘身上,心里不禁十分感激。只见那姑娘的头发颜色像干草,发式像头盔,正在向邮筒的缝隙里投几封信。

“阿贝,我得跟那个姑娘说几句话。阿贝,你醒醒!你这个傻瓜!”

阿贝耐心地将目光顺着她望的方向投过去。那位姑娘转过身来,突然显得又惊又喜,与尼科尔打招呼。阿贝认出,这是他在巴黎某个地方见过的一个姑娘。他趁尼科尔走开的当儿,用手帕捂着嘴巴使劲咳嗽,还大声擤着鼻子。这个早晨挺热,他的内衣都被汗水浸湿了。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划了四根火柴才点着一支香烟。现在看来,到餐饮厅去喝一杯是绝对必要的,但是尼科尔立刻便转回来了。

“那可是个错误,”她用冷冰冰的幽默口吻说道。“她要求我来见她,结果却对我嗤了嗤鼻子。她望着我的那副模样,仿佛我已经腐朽了似的,”她激动得笑了两声,声音高得仿佛在琴键上错弹了两度。“让人们来找你吧。”

阿贝从抽烟咳嗽中缓过气来,评论说:

“问题是,你清醒的时候,谁也不想见,等你醉了,谁也不想见你。”

“谁,我?”尼科尔再次笑出声,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那次邂逅让她觉得欢快。

“不——我。”

“这话留给你自己吧。我喜欢人们,喜欢许许多多人。”

罗斯玛丽和玛丽?诺思来到他们的视野中,她们走得很慢,目光扫视着寻找阿贝,尼科尔十分显眼地跳起身来,嘴里喊着:“嘿!嗨!嘿!”一边出声地笑着,一边晃动着她带给阿贝的一包手帕。

她们聚到了一起,构成一个不和谐的群体,阿贝的巨大身影使她们相形见绌。他横在她们中间,就像一艘大帆船的残骸,以他的存在、他的弱点、他的放任、他的狭隘和他的痛苦,影响着大家。她们都意识到,从他身上庄重地涌出的尊严来自他的成就、回忆、暗示,和优越感。但是她们为他残余的愿望感到恐惧,因为他以前的愿望是求生,而现在的欲望却变成求死了。

迪克?戴弗来了,带来一张热心温暖的面孔,三个女子乐得直嚷,立刻像猴子一样跳到他面前,攀着他的肩膀,抓着他漂亮的帽子,握住他手杖上的金色手柄。此刻,她们可以完全摆脱阿贝那副猥亵的模样了。迪克很快就看出了此时的形势,而且平静地掌握了它。他让她们镇静下来,走进车站,让这个奇迹归于平静。附近,一些美国人在互相道别,声音就像水流有节奏地涌进一只又大又旧的洗澡盆一样。站在车站里,背后是巴黎城,不免产生一种遐想,仿佛他们在朝大海俯下身去,大海已经开始让他们发生形变,似乎在他们的基础分子中,原子正发生着变化,要造就一批新人。

那些富有的美国人涌进车站,停在站台上。周围立刻多了些坦率的新面孔,它们流露出智慧、体贴、自私、慷慨。偶然有一张英国人的面孔出现在他们中间,显得十分敏锐、出乎人们的意料。等到站台上有了很多美国人时,他们带来的新鲜和富有的印象渐渐淡化成朦胧的种族雾霭,在他们和对他们进行观察的人们中间造成障碍,使人们互相视而不见。

尼科尔抓住迪克的胳膊喊道:“看哪!”迪克连忙转过头去,刚好来得及看到发生在半分钟之内的事情。在两节车厢之外的一个卧铺车厢入口处,一个生动的场面与许多道别的景象截然不同。刚才与尼科尔说过话的那个头发像头盔一样的年轻女子,突然避开与她交谈的那个男人,小跑几步,一只手狂乱地插进提包;接着,左轮手枪的两声枪响震荡在狭窄的站台上空。与此同时,火车头鸣了一声笛,火车开始移动,一时掩盖住了那两声枪响的刺耳声音。阿贝再次从他的窗口摆摆手,显然是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招手。但是,在围观的人群聚集起来之前,其他人已经看到了枪响产生的效果,看到挨了枪弹的目标瘫坐在站台上。

那火车并没有停下来。尼科尔、玛丽和罗斯玛丽在人群外面等待,迪克挤进去看个究竟。五分钟后,他才再次与她们汇合——这时候,人群已经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在担架上抬着的那个人后面,一部分跟着那个脸色苍白,但是步履坚定的姑娘,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警察走在她两边。

“那是玛丽亚?沃利斯,”迪克匆匆说道。“她开枪打倒的那个人是个英国人——他们花了好大的劲才弄明白,因为她的子弹刚好射穿了他的身份卡。”他们迅速从火车旁走开,随着人流涌出来。“我问清楚了他们要把她带到哪个警察局,所以我要上那儿去……”

“但是她姐姐就住在巴黎,”尼科尔反对说。“干吗不给她打个电话?太奇怪了,好像谁也没想到这一点。她跟一个法国人结了婚,他总比我们有办法。”

迪克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便跑走了。

“等一等!”尼科尔跟在他身后喊道。“这么干太傻了,你能帮上什么忙呢?别人能听懂你那蹩脚的法语吗?”

“至少我不能让他们对她做出不像样的事情来。”

“他们肯定不会放她走的,”尼科尔声调刻薄地向他保证说。“她用枪打了那个人。最好立刻给劳拉打电话,她的作用比我们大得多。”

迪克没有让她说服——况且,他这是在向罗斯玛丽炫耀。

“你们在这儿等着,”尼科尔的口气坚决,说完便匆匆走向一个电话亭。

“只要尼科尔一插手,”他用爱恋的口吻讽刺道,“我们就什么也别想干了。”

这是他这天早上第一次看到罗斯玛丽。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想从对方的表情中辨别出前一天的感情来。此刻,每个人都似乎觉得对方是不真实的——接着温柔的绵绵情话又开始了。

“你喜欢帮助所有的人,对不对?”罗斯玛丽问道。

“我只不过装装样子。”

“妈妈就喜欢帮助每一个人——当然,她不能像你一样帮助那么多人。”她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她提到她母亲,第一次让迪克感到恼火,而不是感到有趣。他想把她母亲撇到一边,想把罗斯玛丽立足的那个幼稚园整个撇到一边。但是他意识到,这个冲动会丧失控制——他明白,假如他有片刻松懈的话,罗斯玛丽对他的迫切要求会变成什么。他不无惊恐地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滑坡;它不可能维持现状,不是前进,就是后退;他第一次想到,罗斯玛丽比他更加主动地掌握着操纵杆。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行动方案,尼科尔便返回来了。

“我找到劳拉了。这是她今天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然后突然提高,仿佛她要昏倒,然后又振作起来。她说,她早知道今天准会出什么事的。”

“玛丽亚本该跟佳吉列夫呆在一起才对,”迪克口气温和地说,为的是让大家都恢复平静。“她的舞台感觉倒蛮不错,更不用说节奏了。难道我们中有谁见到过哪趟火车出站时不响几声枪的?”

他们脚步一颠一簸,走下宽阔的钢制台阶。“我为那个可怜的男人感到伤心,”尼科尔说道。“怪不得她跟我交谈的时候说的话那么奇怪——她早已蓄谋射击了。”

她笑了,罗斯玛丽也笑了。但是她们俩都吓坏了,而且两个人都想要迪克就这件事做点道德方面的评论,而不是让她们自己去苦思冥想。这个愿望在她们心中并不完全明朗,罗斯玛丽尤其感到比较含糊,她一向习惯于将这种惊人的事件片段抛在脑后。但是她脑子里也积蓄起了实实在在的震惊。有一刻,迪克为新认识到的感情所刺激,神经颤抖得厉害,没有能将发生的事情与假日联系起来,女子们感到缺乏某种东西,便隐约感到不愉快。

接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戴弗夫妇和他们的朋友们的生命之河涌流到了街道上。

不过,一切都发生了——阿贝走了,玛丽这天下午就要出发去萨尔茨堡,在巴黎的时光就要结束了。要不就是那几声枪响使它结束了,那种冲击结束了只有上帝才知道是什么样的隐秘。那几声枪响打进了他们每个人的生活:暴力的回声跟随着他们来到街道上,就在他们等出租汽车的时候,两个脚夫站在他们旁边,对发生的事件作事后评论。

“你看见那支左轮枪了吗?那么小巧,真正的袖珍枪——像把玩具枪。”

“不过,劲可真够大的!”另一个脚夫自作聪明地说:“你看见枪套没有?上面血迹斑斑,我看以前肯定开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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