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新情报,也许你感兴趣。”龙笛摆出一副情报交易商的姿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雪容剩下的半杯奶茶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是真正的鲜奶,甜味是蜂蜜的味道,茶是上好的红茶,珍珠是……红小豆,比外面卖的食品添加剂勾兑品好多了。”他夸赞着雪容的手艺,一口气喝完。
魔鬼的赞美还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雪容的虚荣心,她又给龙笛倒上一杯:“什么情报,说吧。”语气比刚才柔和多了。
“华羽辰开始怀疑我,并派人调查我了。当然我没有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只是小学时,我的魔力刚刚觉醒时发生了一起诱拐学校的小动物逃跑事件,他可能有所怀疑。”
“2型号的身体?”雪容明白了,魔鬼军团可能和天堂军团的装备部掌握着同样的技术,给他们造出一个身体供他们的灵体栖息。
“冯翀是个魔鬼,被我杀了。我想陆雅楠也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也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龙笛闲闲笑道。
“先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雪容警惕地问。
“帮我把追昔药用到魅影身上。”这个要求很出乎雪容的意料。雪容心下一轻,这对她而言可算不了什么大事,满口答应下来。
“慧心给魅影施过记忆封印的法术结界,追昔药对她可能不太管用,但我已经在药中加入了我的魔力,我相信结界防御再严也会有薄弱之处,总会抽取到一些片断。”龙笛自信满满。
“没问题。现在,你告诉我,魅影在哪儿?祗陆和华地公司是地狱产业么?”雪容道出了心中疑问。
“陆雅楠就是魅影,她现在回到了祗陆公司被保镖保护,我现在无法接近她。只能拜托你进入祗陆,帮我把追昔药用到她身上。”龙笛说,“那家伙作为公司千金,一直喜欢翻花绳,我早该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原来是练就了一手绝妙的刀丝功夫。从前她可是只会用色诱的。”
“这么说祗陆公司是魔鬼的产业罗?”
“是的。”龙笛承认。
雪容眼珠一转:“龙笛你别和我藏什么小心思,你想利用我还早着呢。身为四魔将之一的你难道连一个地狱的公司也进不去?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龙笛沮丧地垂下头,半晌,才小声答道:“我现在不是什么魔将,我被地狱通缉了。”他拿出一张来自地狱的通缉令,上面还盖着摄政魔王慧心的大印,炼金符号闪着黑沉沉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假的。
罪行是私自接近天使,试图背叛地狱阵营。
日期是在雪容遇到龙笛之前。
“你除了我和雾雨,还和谁有过来往?”雪容问。希望不是楚京翎。以楚京翎的正义感,应当马上杀了他,再把他的尸体悬挂在天堂议事殿门口吧?那个以天堂律法为唯一行事准则的家伙眼里可揉不下沙子。
“你也犯过天堂律令,你也知道,这上面写的,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原因。”龙笛说,“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我被通缉的原因真的是接近天使吧?虽然我现在正在接近你。我想,真正原因是我想调查魔王失踪案。我被形势所逼,只有找你联手。”
“天堂一直在防范魔王,他们也在对魔王的踪迹开展明查暗访,可他像人间蒸发一样哪里也找不到。我听说过这样的传言:在他失踪的那天,他就险些再次获得和从前一样强大的力量。”雪容顿了顿,“你知道,自从第二次天地大战之后,我和魔王的力量都被削弱了,这是天堂和地狱都知道的事实。”
“我知道,天堂的圣殿和地狱的魔宫都在你们对决的冲击波下崩塌,我们又花了三十年才重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魔宫。”龙笛龇着锋利的尖牙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宫殿和人都一样。要不是那次老魔音殉职,我还混不上魔音这个职位呢!”龙笛掏出用塑料袋小心包好的药瓶,将用法详细讲给雪容:“巫民前辈原来的药物是,必须喝下去,再吐出来,才能带着记忆,我改进了他们的做法,在上面施了一个法术,只要手碰到这个瓶子的人,记忆就会被抽取到瓶子里,然后我们再打开释放出他们的记忆,就会知道他们有怎样的经历了。”
“你打算让我怎么去接近魅影?我的身体是0号,我用惯了,还真不想换。就算我想换,上面估计也不会批准。不换身体的话,我难道顶着这张陆雅楠一看就认出来的脸去应聘祗陆公司的职位么?”雪容在操作层面上提出问题。
“真笨,你只要接近华羽辰,陆雅楠自然就会接近你了!”龙笛抓起雪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喂,华羽辰吗?我是龙笛。你的雪容在公寓里,被那个雨夜杀手盯上了,可能有危险。你快来吧。”然后他挂断电话,对雪容说:“这样就可以了。”他踏上窗台,纵身隐没在黑暗里。“喂!太不负责任了啊!”雪容气得跺脚,大骂龙笛混蛋。而羽辰的雪铁龙已经以最快速度开到了楼下。
羽辰敲开了雪容的房门,雪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刚才龙笛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他来找你了吗?”
“是啊。”雪容只好实说,“我刚才出门去买夜宵,在楼下遇上他,他说来找朋友玩,手机没电正巧遇上我,要借我手机用一下。我没多想,就借给他了。怎么了?”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反问。
“我一定要逮到那个家伙!他可能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骗子!”羽辰咬牙切齿。他转向雪容:“你可能被他盯上了,我一定要保护你!”
“真……真的吗?”雪容有点结巴,想到答应龙笛的事情,犹豫了一番,说:“好吧。”声音轻得她自己几乎听不见。
其实羽辰并不在乎雪容是否答应接受他的保护,不管她态度如何,他都要将她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拉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我还穿着睡衣!起码要换一下吧?”雪容道。
“不用了,现在是夏天,就这样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得是衣服给你穿。”雪容穿着拖鞋和睡衣,披散着长发,就这样狼狈地被羽辰拉上了车。所幸一路无人撞见。
雪容仍然住在上次的那间楼上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自从她走之后就没有动过。衣柜里有许多件衣服,适合出席各种场合,都是按照雪容的身材定制。雪容叹了口气,看样子,羽辰想金屋藏娇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