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师的亲孙子,我怎么越听越不懂了呢?”叶孤雄听得是云里雾里,傍边的丁红堂父子也不甚明白。
“其实张潇艺可以说是七门八府中人,这本来是个秘密,但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哎……”张昭穆悠然道。
“七门八府?”听到这四个字,叶孤雄和丁红堂眼中是说不出的震惊,七门八府四个字是何等份量,只有他们心中清楚。
“张潇艺怎么可能是七门八府中人呢?七门八府到底是什么?”丁红堂一连串的问题涌了出来,这事情太过离奇了,七门八府他们只是听过这四个字,只觉得它高高在上,从没想过会与之有任何交集。
“此事说来话长,听张某慢慢道来。”张昭穆在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平静了下心情,徐徐道:“两位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吗?”
“十年前?你说的是那年己巳之乱?”叶孤雄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想好好听一段故事。
丁红堂见到两位坐下,也是战战兢兢地再下位坐下,其余人都站在各自家主身后。
“不错,正是己巳年的己巳之乱。绛雪国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皇族萧氏皇权式微,各方势力雄起,萧氏已经很难掌控大局,各方势力都或朝或野,都慢慢渗透着绛雪国的每一个角落,由于这些势力各自为政,将绛雪国弄得是摇摇欲坠,差点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后来也是天不亡萧氏,就在这个时候,萧氏出现了一位精彩绝艳的人物,他就是萧必煌,以萧氏在绛雪国不弱的底蕴,凭借着自己一身武学和过人的智慧,终于将各方势力制衡收服,结束了内耗,绛雪国也算走上了一条富国强民的大道。”
“呵呵,老夫是个草莽匹夫,这些东西还真没关心过。”叶孤雄笑道。
“这些东西也是当年先父说给我听的。”张昭穆道。
“那后来呢,这件事情与张潇艺又有什么关系?”丁红堂问道。
“这些各方势力就是现在明面上的七门八府,他们在绛雪国有多年的根基,实力雄厚,势力盘根错节。当萧必煌制衡他们的时候,他们同意制衡着萧必煌。两位也知道,这七门八府就其实是绛雪国内明面上的十五方势力,七门分别是在外面不远的玄冰城玄霜门、盘龙城的黑龙门、靖州城的宝山门、大商城的镇远门、翡翠城的大兴门、绥远城的浩天门、大风城的风行门,这七门是在野势力,所谓在野就是门派中并没有弟子在皇族担任重要职位,而八府就是八股在朝势力,他们都在王都盘龙城,分别是董府、谭府、曹府、魏府、薛府、彭府、冯府、阎府,这八府中或大或小都在都在朝廷中担当了重要的职位,甚至有个别是权倾朝野,不过虽然官职大小不一,但是其底蕴都是一样的深不可测。这就是七门八府。”说完这些,张昭穆微微有些舌干,又喝了口茶。
“那张潇艺是属于七门八府中的门还是府?”丁红堂连忙问道。
“府。”张昭穆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要知道虽然门和府底蕴都是深不可测,但是现在的府比门要更得势些。
“是哪个府中的弟子?”叶孤雄也很关系这个为题。
“董府,他不是弟子,如果老夫料得没错,他应该是董府现在第四辈子侄。”张昭穆道。
“董府亲子侄?”丁红堂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一大截,这是什么概念,丁家是彻底得罪了七门八府了。
“张师,你没有说错吧,既然是董府的子侄为何会在你张家呢?”叶师将信将疑。
“我张昭穆什么时候骗过人!”张昭穆吹了吹胡子,道:“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当年萧必煌制衡了七门八府以后,就开始为当时穷苦困顿的绛雪国真正考虑如何自强。如何充分利用绛雪国内的资源,迅速提升绛雪国内百姓的生活,和培养一批强有力的护国中坚力量。于是便在各地开设了无数学院,这些学院的任务就是招收资质聪颖的少年,悉心培养,让他们成为出色的人才。为强国之路做一个铺垫。本来萧必煌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这个决定无论在上面时候看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萧必煌受到七门八府的制衡,不能随心所欲使用权力。很多本来想给各处顶尖学院的资源都在七门八府的要求下给了他们的子侄辈。因而皇族和七门八府的晚辈都非常出色,而这些学院却因备受冷落而起色不大,学院中的弟子虽多,但是人才凋零,真正出色的弟子都是有奇遇或者是天资实在是出色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然后呢?”作为一个只会使刀使枪的莽夫,第一次听到这种国家大事,很快就沉醉了。
“后来导致绛雪国上层与底层的差距实在太大,七门八府的弟子在各种天材地宝的培养下,往往个个都是惊采绝艳,皇族更不用说,而寒门子弟无论再如何努力都不过是平平无奇,而且绛雪国地处北方极寒之地,魔兽纵横,寒门子弟还要负责抵御兽潮的来袭,运气不好还会丢失性命。因此,在十年前,也就是己巳年,当这种形式愈演愈烈的时候,在皇城雪城爆发了一起由学院贫寒子弟引领的抗议活动,当时称为己巳之乱。一时间,全国各城学院纷纷响应,甚至有些平民百姓都参与到这个活动中。当时董府家主是皇族国丈,当然是首当其冲,董府大宅在人山人海中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张昭穆说到这里,算是到了重点,故意喝了口茶,吊一吊大家的胃口。
“后来呢?”丁红堂忍不住问道。
“那年我刚好带了一个仆从在雪城办事,也是好奇,在董府后院的不远处偷偷观望,谁知道,这时候董府后院恰好出来一波人,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交给我。让我收养,并给了我一块血红玉佩。看到啼哭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就命仆从将孩子抱了,当时想反正家里孩子不少,多一个不多。因此我也没敢再耽搁,就做了狮鹫飞往玄冰城,从玄冰城一路策马回到了黑虎镇。当年的己巳之乱,虽然我也在场,但是实际情况,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大清楚了。我只是确信那个孩子就是从董府后门出来的,必定是董家的人。”张昭穆说到这里,眼睛中露出一丝闪光,仿佛还在回忆十年前的事情。
“临危托孤。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张师在黑虎镇的呢?”叶孤雄问道。
“黑虎镇这三个字我倒是跟他们提过的,至于确切地址一时也说不清,我也就没说。”张昭穆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当时,将这个孩子带回家的时候,我为了低调,故意交给了老六也就是大傻来抚养这个孩子,先时,我也比较关心这个孩子,常常去看看,后来偶然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神呆滞,眼眸上翻,一看就是呆傻之相,果然一年后,这个孩子便渐渐现实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行为古怪呆傻,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那,为什么……”丁红堂听着也莫名其妙。
“后来我估计是董家派人来追查了,那个神秘老者,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就是董家的长老,至于用什么手段查到的我也就不得而知了。武学、医术到了一定层次,起死回生、白骨生肉都可以,将一个傻子变成一个聪明人也当不在话下。”张昭穆揣度道。
“不错,定是那神秘老者,这件事情到现在这个样子就殊不好办了。”叶孤雄摇摇头,也表同情。
“叶师,丁师,不瞒两位,张某失去这个孙子倒不是有什么悲痛,而是感到无比惶恐,灭门之祸将降临到我张家了。想必到时候你丁家也不会太好。”张昭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叹了一口长气,舒出胸中的烦闷。
“这……”丁红堂一屁股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张师,你此话当真?”
“丁红堂,你现在还在睡觉吗?”张昭穆怒道:“我希望你们丁家祸事临头的时候能勇于承担,不要让我张家为难,叶师听了今日一番话,也要为张家做个证。不然……”
“这……”叶孤雄听了此番话,感到浓浓的威胁意味,若是自己不作证,那么到时候叶家也将被扯上去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