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你猜这个是谁送的?”
罗酒心转身看见珍妮拿在手上一盏好看的琉璃灯,上面画着岁寒四友,不用问都知道是温文尔雅的于朔送的。
“dear,你猜这一大叠的书又是谁送的?”
欧珍妮撇撇嘴,一直嚷着让她们多看书的家伙,除了上官致这位中文系狂躁鬼还有谁?
“酒心,小姨送的酒你一定最喜欢。这个是李恪送的,会是什么呢?”
“他那么讨厌我又怎么肯送开业礼?不送我炸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猜对了!”
“还真是炸弹?”
“支票!”
这一点倒是和小情人哥哥很像,一样倔强又幼稚,完璧归赵的意思是,他绝不收这笔钱。
“酒心,这个是浦甘铜叔叔送的,一个檀木盒子,你要不要看?”
“giveme!”
拿在手中的小木盒跟它古董的身份一样沉重,害死父母的人是浦甘银姑姑,但是二爷爷把浦甘铜叔叔也赶出了浦家,说明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如果心里不舒服就不要看了!”
“我不知道,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浦甘铜叔叔想要讨好自己,那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改变自己的心意,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在小情人哥哥手中的绵羊胸针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意了吧!
“这个是?”
“爸爸的领带夹!”
罗酒心不敢相信她还能够看到这个信物,皎洁的月光折射出了钻石的光芒,这是帕森家族的标志之一,也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珍宝,和绵羊胸针是一对,分别由爷爷奶奶传给了爹地妈咪。
“怎么哭了?”
“难道说爹地妈咪已经原谅他们了吗?”
“酒心,看着我,你不可以心软,想想你这些年受的苦,有些人是不值得原谅的。”
“我知道!”小美女擦干眼泪,“我不原谅他们,但是二爷爷又该怎么办?毕竟他们是二爷爷的孩子,也是浦家的未来,怎么可以一直让他们流落在外。”
“等帕森爷爷回来再说吧!不要想太多!”
“恩!”
“honey,明天我们还要去坚定李恪呢?早点睡,宝贝!”
“我知道了,宝贝,你也晚安。”
珍妮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袍在酒心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离开,桌上是她放好的药,拿在手上罗酒心突然不安起来,在自己死之前是不是也应该化解十年前的恩怨,难道自己要带着仇恨离开吗?
二楼
“艺雅,做噩梦了?”
“没有!”
李恪看着在墙角哭泣的闵艺雅,伸手把床上的小毯子拿过来过来裹她的身上,温情地把她抱在怀里。
“都过去了!”
“恪,吻我!”
“你怎么了?”
“什么都不要说!”
闵艺雅流着泪,他的吻冰凉又陌生,这就是恪的答案,是不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好像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
“李恪,你不爱我,是不是?”
“艺雅。”
“你去工作吧!我累了!”
“好好睡一觉,我在外面。”
李恪打开画室的灯,这里就是自己完成梦想的地方,在角落里拿出之前的画,画中的艺雅像玫瑰一样火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那几个字怎么都没有说出口,这也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但是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办法给她幸福,在爱情面前还有一条鸿沟,浦家。
每个人都有一个坏习惯,明明一句话就可以避免的伤害,我们总是过于吝啬,明明知道自己并不爱她,却已经习惯把她当做一件摆设,高兴就看不高兴就忘。
树屋
罗酒心做着冥想,身后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从爱丁堡运来的英伦玫瑰,在深紫色的波斯地毯上,她穿着的浅紫色运动装盘着腿双手合十,龛桌上的香炉上正冒着安神的茉莉香青烟。这是她每天的功课,心脏的宁静从每一个清晨开始努力。
“honey,已经准备好了!出来吧!”
“谢谢!”
酒心额头的汗水一粒粒,珍妮端着家政准备好的上好绿豆,还有许多烘干的洋甘菊,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honey,我帮你拿下去吧?”
“那么早,他们起来了吗?”
“没起来更好!”
“慢点!”
珍妮穿着她去爱琴海必穿的热带海风裙,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咚咚!”
李恪端着早餐在自己房间门口,原本想好好解释的,推开门,闵艺雅已经离开,只有一张字条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恪,给我时间,在你还不知道你是否爱我之前不要找我。
“一定要说出口你才相信吗?”
“相信什么?”
“没什么?”李恪把字条揉成团,“朔,怎么了?”
“有一只花孔雀找你!”
“罗酒心吗?真是头痛!”
“不是,是可以要人命的欧珍妮。”
“她不是应该找你吗?”
“去看看吧!”
难怪她总是被人形容美貌取胜医术,上官致从外面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窗前的混血大美女,不得不承认欧珍妮和梅一样美丽动人。
“难得在家看到除了闵艺雅外的美女!”
“上官致,恐怕以后你会常常见到。”珍妮浅笑淡淡,“小姨还好吗?”
“恩!”上官致疲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那是什么表情?珍妮耸耸肩,管他呢!绿色的豆子在手中一颗颗滑落,到底十年前的酒心喝到了什么样的绿豆粥让她把自己的心都交了出去?
“孔雀小姐,你要找的人来了!”
“于朔,闭嘴,我可以原谅你的品味,但你不可以侮辱做这件衣服的皇家设计师。”
“没错。”李恪托着腮帮子打量,“说不定这件衣服的年纪比我们都大,好像是出自戴维·伊曼纽尔之手,不过并不是他的代表作。”
“那他的代表作是什么?”
“戴安娜王妃的婚纱!”李恪对着于朔道,“不过好的衣服也只能说她只是一只昂贵的孔雀而已。”
“李恪同学,东西我放在这里了,你最好在一个小时之类搞定这个,我和酒心都有课。”
“等一下,老师,你该不会就穿成这样去医学院吧?”于朔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臂还不足以让自己的手掌包裹起来,“我建议你穿正常点,老师穿这样像什么样子?”
“你管我!”珍妮转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于朔才识相地放手。
“小丫头还真是嚣张,人长那么瘦,哪里来的力气?”于朔看着欧珍妮的背影,穿成这样大家还上得成课吗?
“看什么?人都走了!”
“恪,你昨天都答应罗酒心什么了?这些又是什么?”
“我答应帮她做绿豆粥,不过没说是我亲手做的。”
“你的意思是?”
“兄弟一场,你做好端上去,教授找我,很急!”
于朔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李恪就已经收拾完毕神马般地消失在了木门口。
“绿豆粥?这到底被惩罚的人是他还是我?”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神经大战,绿豆勉强已经熟了。
“朔,你搞什么?厨房成了什么样子?”
“致,你记不记得芊芊生病的时候恪是怎么做的粥?”
“那个是鸽子粥,你这个可是绿豆粥。”
“那这个花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管他呢!都倒进去不就完事了吗?”上官致拿起一小碟的洋甘菊花瓣就往于朔熬的绿豆中倒了个彻底。
“臭小子,你干什么?这个可是要给你宝贝侄女吃的。”
“什么?”
九点正是三亚阳光普照的始端,阳光灿烂却不热烈,两个女孩坐在木桌前,罗酒心拿起陶瓷勺,从青花瓷的小碗里舀起半勺往嘴里送。
“怎么样?是不是?”
眉头紧锁,小脑袋摇摇,无辜地看着对面的欧珍妮。
“怎么会?上官致说这个是李恪亲手做的,你的sixthsense那么准,李恪怎么会不是你要找的会做绿豆粥的小情人哥哥呢?”
欧珍妮拿着勺子舀了一大勺往嘴里送,差点没有毒死她。
“honey,快吐出来!这是什么?小心不要食物中毒了!”
“不要,这个可是李恪做的。”
“我知道,李恪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哥哥还说不定呢?”
“no!”
“oh,mygod!!你居然咽下去了!”
一脸食物中毒的珍妮难以置信对食物比罗甘海奶奶还苛刻的酒心居然把这个糊的焦的丑的怪的毒药给咽了下去,只看见罗酒心站起来一脸坚毅。
“我决定了,要采取第二条战略。”
“什么?”
“海边散步!”
“可是这个小男孩长大了以后,不止骨骼增长,背部肌肉也会改变,十年以后的背部感觉也就会不一样的。”
“那我还有第三条战略。”
“又是什么?”
“我要强吻李恪!”
珍妮起来拍着手掌,这个最好。
“不过李恪能够乖乖地让你吻他吗?”
“是哦!”酒心士气大落,不过有一个可以让他就范,“肯定有办法的。”
罗酒心已经变成了幸福小女人状,欧珍妮的疑惑好像有了解释,她拉着闺蜜的小手语重心长。
“酒心,我觉得你已经不在意李恪是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换一种说法,或者你已经喜欢上了他了?只是你并不知道而已!”
“怎么会?”酒心矢口否认,“我已经让帕森家族的侦探社开始了调查,不管李恪是什么,如果他不是小情人哥哥,那他就什么都不是,我喜欢的只有十年前用生命照顾我的小情人哥哥,就算他已经不会做好吃的绿豆粥了,我的心也只有他。”
“ok,我支持你,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
外面的各种揣测在两个女生的闲谈间已经飞上了青天!欧珍妮和罗酒心住进幽怨森林的各种小道消息在南国大学校花的堕落史被踢爆以后已经像海水一样归于平静,整个校园里都谣传着闵艺雅被包养的传闻,甚至有人把照片传上了校网,校花劈腿正牌男友浮出水面,比起两个小丫头片子不在乎生死地住进幽怨森林真是小巫见大巫。
“艺雅。”
“你还是打过来了。”
“难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梦想吗?这样炒作的手段!”
“什么?被包养吗?”
“为什么是浦甘铜?你明明知道!”
“是的,我知道,他是你的亲叔叔,他也知道,但是这一切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那一天我问你的。”
李恪看向远方,母亲离开得那么决绝,他真的只剩下艺雅了,不想失去她的心情显而易见,但是那三个字他只对一个人说过,他以为这辈子除了结婚宣誓的时候不会再说出口,对于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更加珍惜自己的诺言,如果放弃固执可以让她选择留下,那么发自内心的誓言可以提前告白。
“我······”
“小雅,干什么呢?饭好了!”那是浦甘铜的声音。
“我希望以后见面不需要叫你一声婶婶。”
电话挂断,闵艺雅拿着座机话筒发愣,他知道浦甘铜在自己家,却并不相信自己的清白,其实他从未相信,那么多年他都没有碰自己,母亲的命运让他坚信自己血液里也流着妓女的血,其实他是发自内心地在厌恶着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母亲因为艾滋病离世的时候他虽然亲口答应会好好照顾自己,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未陪自己去给母亲扫过墓,和伯母讲起她们当年的往事他也会生气掉头走人,对自己常常是漠不关心,浦甘铜说的没错,只是责任没有爱情。
“小雅,你怎么了?腿还痛吗?”
“抱我!”
浦甘铜抱着闵艺雅,她受伤了,很明显,不只是拍戏的意外擦伤还有她内心的伤害,哭泣是女人摇尾乞怜的手段,,他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也在隐隐作痛?浦甘铜听到了李恪那句婶婶,就算再喜欢小雅,她也进不了浦家大门,这是事实,他把弄着她的长发,虽然没有名分,但他可以给这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男人可以付出的一切。
“为什么连你也选择离我而去?”
鹿回头的槟榔花散发着无所不在的幽香,这里是闵艺雅向李恪告白的地方,就在这里,四年前,他们还是高三的两个孩子,闵艺雅说她不想再做李恪的妹妹,想像个女人一样开始去爱一个叫李恪的男人。也是在这里李恪没有像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一样勉强答应照顾她,他说李恪会照顾闵艺雅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他很感激上苍带走了洋甘菊却给自己一个像洋甘菊一样干净纯洁高贵美丽的闵艺雅。
忘记了,还有那个吻,闵艺雅的初吻,李恪第二次的吻,朋克风的颓废少年摇摇头,一直都拿艺雅和洋甘菊来比较,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瞬间的失落,却没意识到,一个袖珍的身影已经过来。
“hi,李恪学长!”
“于朔总说欧珍妮聒噪,你比她还厉害,简直阴魂不散。”
李恪眼皮底下的罗酒心,穿着一双绿色的帆布鞋,紧身的牛仔裤把她的短腿包裹得玲珑有致,雪纺露双肩的纯白上衣,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细金属链子,十字架的木坠子被染成了深绿色,盘好的头发上别着黎族风情的骨钗,钗上串着种类不同的绿色珠宝,颜色由浅至深。
茉莉花,李恪脑海里想到了这种白得圣洁,绿得朝阳的花种,除了让自己敏感的洋甘菊,她总算有了别的发现。
“我来赏花,你呢?”
“把穿着白褂的欧珍妮都给拉来了,她下午要观摩一个大型手术,朔说他们已经准备了半个月,小心你好姐妹为了你被赶出南国大学。”
不远处的欧珍妮从悍马车上下来,果然一副来去匆匆的样子。
“我想去看海,就想起你来了!”
“看什么海,没空。”
“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小丫头插着小蛮腰态度恶劣。
“周六的时候我让于朔带你去,你想让他背你多久都没问题,保证服务一流。”
“李恪!”
“别烦我!”
男生脱下自己的皮外套丢摩托车上,打开一罐啤酒,坐在长椅上翘着他模特般的长腿,目光凝滞越发颓废,酒心知道他有许多烦恼,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发泄,但是也会越加想不开。
“李恪,你根本不是男人。”
“少用激将法。”
“你说话不算数。”
“你还可以顺便叫上上官致和伊莉莎白·梅!”
什么人?真是雷打不动,还好准备了杀手锏。视屏电话已经拨打过去,穿军装的二爷爷精神抖擞的脸在小小的屏幕中。
“二爷爷。”
“我们酒心找二爷爷又什么事吗?”
“二爷爷到竹苑的时候,酒心可不可以带外人去?”
“什么人让你愿意带去?”
“是二爷爷会喜欢的人。”
“当然可以!”
“谢谢二爷爷,那酒心不打扰你公务了!bye!”
罗酒心鬼马精灵地朝李恪挤眉弄眼。
“李恪,你要不要去?”
“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吗?”
“亚洲第一大道全场20公里的椰梦长廊,还有你说的劳什子竹苑。”
“我还要你背我!”
“是,背,大小姐。”
看着李恪嘴角的笑容,她高兴得已经跳了起来,只不过她这一兴奋,整个身子向前倾,倒在了伸手扶她的李恪怀里,小小的嘴唇贴在一张绝好的脸上,刹那间的空气凝结,她亲了他,意外地kiss。
远处的欧珍妮靠在悍马车的边上鼓着掌拍手叫好,计划有变,她还真的强吻了。
“偏了!”
“你说什么?”
李恪握着她的雪肩,五官已经纠结成了他们头顶上的熟椰子,只要一用力就会落地成灾,而刚刚还羞涩不已的罗酒心被这一顿吹胡子瞪眼弄得有了一种被熟椰子砸到头的真实感。
“对不起,你被我吃了一点豆腐。”
“还不快点自己站起来。”
“哦!我没力气了!”
“罗酒心,你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
一个重心不稳,小美女已经坐在了大帅哥的大腿上,他揽着她的腰,这么纤细的一个人,四目相对,海风拂面,槟榔花的幽香在鼻翼间已经发酵成了一股莫名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