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红杏不出墙,坚决拽出来!”千煌一脸阴笑,手上还做着一个向外拖拽的动作。
一旁擦拭宝剑的龙粤湘闻言,一脸扭曲道:“千煌你又要干什么,我妹妹对你一片痴情,你敢做对不起我妹妹的事情?!”
“哪有,哪有,我对灵儿之心天地可鉴,这里不是有一位风流倜傥、潇洒多才的东齐国皇子殿下么,哪还轮的到我出场呢,对吧?”千煌一脸谄笑,一方面朝着龙粤湘施着眼神瞟着楚东河,另一方面却是朝着楚东河传音道:
“你不要有任何反应,别让龙粤湘看出马脚来。”
闻言,楚东河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龙粤湘,暗中却是跟千煌秘密传音回应道:“我见到那女人我就喷鼻血,而且忍不住要……我可对付不了她!”
“放心就好,一切我自有安排,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千煌传音笑道,淡淡地看着龙粤湘。
“哼,量你也不敢!”龙粤湘没有从千煌两人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冷哼道。
过了一会儿,龙粤湘突然拍了拍千煌的肩膀道:“千煌,乱棋谷那几行字‘杀吾师者,必绝其子嗣,掳其女孙,夺其妻妾,掘其祖坟,笞其先祖,终戮之以证道。’是你些的吧?”
闻言,千煌点了点头。
“我理解道仙前辈的离去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不多说你什么。可寻仙路说起来容易,想要盗取天元经乃至其他的仙经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万一败露受灾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唉……”千煌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办法,“大舅子你的意思是?”
“我这次来找你也是受灵儿之托,把你母亲带到我龙家,至少就算是仙界的尚皇仙门也没有完全跟我龙罗岛撕破脸皮的魄力。”龙粤湘自信道,静静地等着千煌的回答。
“妈?”
一听到自己老妈,千煌心中就有一阵心痛,老师那句时常鼓励自己的话也会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耳边:“煌儿啊,好好修行,至少要对得起你母亲,不要让你母亲失望。”
小时候每当自己修炼很累的时候,老师就会给自己讲老妈年轻时候的故事。她曾经也是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仙子,更是有着惹天妒的修仙之资。
可是,就在生下千煌的时候,因为不知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血痣吸走了老妈几乎全身的灵力,更是让她的体型发生剧变,由一个纤细、柔美、若流风回雪的女子,变成了一个身材难看、胖胖的妇女,美丽一词更是和她沾不到一点边。身上的灵力更是从圣胎大成之境跌到了气蕴之境,再也没有变过。
虽说如此,千煌从来没有见过坚强的母亲流过一滴眼泪,并且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当得知自己不能修仙的时候,老师和老妈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尝试过各种灵药还有流传在世上的仙经、道诀。
想到这,千煌便咬了咬牙,吩咐楚东河道:“你先带着小千回陈家,我和粤湘去接我妈去。”
“嗯,你放心安排去吧,我会送小千安全回去的,明天在西平城外等你。”楚东河一改其神经大条的样子,安慰千煌道。
这时,千煌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刚才那徐龙和刘春好像是在千坟冈深处得到了一件什么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徐龙骨灰身边,捡起了地上的储物袋,神识一探,皱眉道:“这徐龙储物袋里宝贝没有一件,钱财倒是不少,嘿嘿!”
晃动着几瓶大红色的液体,感受着那液体有些烫体的温度,千煌径自笑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
除了钱财之外,就只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石片。把玩着这石片,千煌突然感觉到肚皮上的那个血痣有些温热,但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收起石片之后,千煌眼睛的余光瞥到了身边徐龙仙力所化的那块黑色玉简,虽然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什么猫腻,自己仍旧是拾起玉简收入了腰间的纳灵玉中。
见状,龙粤湘长哨一吹,一匹白马绝尘而来。
“走!”龙粤湘淡淡一句,与千煌两人同时纵身上马。
这白马果然非寻常之马,它的额头长着一个小小的独角,一身马毛柔软如云。
一声长嘶,白驹腾空而起,一道仙气白羽从它的体内伸出,绝尘而去。
乱棋谷外二十里地,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庄。
正值傍晚,有的人家刚刚升起袅袅炊烟,有的赶早却已经吃过晚饭,扇着芭蕉蒲扇悠闲地坐在大街的空旷地,一起聊天、乘凉。有的人干脆抱着香喷喷的盖饭,坐在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大侃特侃之人各种戏说言论。
突然,天空中出现的一匹白净完美的天马降落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奇特的是所有人都像是对这种奇珍异兽见惯了似的,仍旧摇着扇子,笑着相互谈论起那马上之人。
坐在天马之上,千煌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不管怎样总是那样气定神闲,好像曾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来要发生的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似的,唯独自己的儿子才是她一生的牵挂。
“妈!”
离地十几米的时候,千煌就已经等不住了,纵身下马,稳住身形之后直接朝着自己的老妈冲去,一下子跪倒在地:“妈,儿子不孝,辜负了您和老师的期望!更是一时激愤,胡乱刻了些没头没脑的话,没有听从您的教导要学会隐忍。”
妈妈扶起千煌,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什么事都不是事了,微微一笑道:“没事,快起来吧!”
“哈哈,煌小子!”这时,旁边乘凉的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大笑道,“你妈教育你要学会隐忍可不是在这种时候。老师去了,要是还憋着不报这仇,那不是隐忍,那是孙子!”
“煌小子,咱可不知是一堆行尸走肉,咱可是有骨气、有血性的汉子,劳大叔觉得你做的没错!不过呢,煌小子你可要记住喽,在这个世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还之,要打得他爬不起来,要打得他有力气、有关系也用不上,要斩草除根!”
“呵呵,”旁边一位老大爷笑呵呵道,“煌小子,别人就是再怎么不看好你,大爷我可是非常看好你!道仙那小子就是咱们村出来的,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做起事来还没你这个魄力,更没你这股聪明劲儿,呵呵!”
“而且人家千煌可比道仙强多了,泳卿真是好福气,生了这么个懂事孝顺的儿子,大婶呐也相信咱千煌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在道仙之下,哈哈!”一个一头卷发富态龙钟的大婶晃着扇子大笑道。
“何爷爷,劳大叔,张大婶,千煌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千煌朝众人深深一拜,这一拜不仅仅是一种对他们鼓励自己的感谢,更是一种承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承诺。
“好了,”千煌妈妈泳卿轻轻拍了拍千煌道,她是何等聪明,看到龙粤湘和儿子一道前来便知道了两人的安排,“粤湘,龙大哥和欧阳姐姐可都还好?”
闻言,龙粤湘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家父和家母都很牵挂夫人,家母更是想念自己好姐妹,嘱咐晚辈一定要保证前辈的安全,家父更是给了晚辈一匹天雪龙马,说这是您最钟爱的坐骑。”
“嗯,好好……”泳卿点了点头,旋即嘱托千煌道:“你要去寻自己的路,追求自己的道,我不多唠叨什么了,免得你又嫌烦,你也到了出去闯荡一番的年龄了。”
说着,泳卿从口袋的一个食指长短、拇指粗细的储物玉瓶,从中拿出了一件纤薄如蚕丝织的淡黑色贴身衣甲,交给千煌道:“这是从灵界玄墨玉中提炼出来的精华灵玄丝编织而成的,本来是我织给你爸的,可是他却克死他乡了……这些日子我见你已经长大,就重新改了改这灵玄玉衣,也算是当妈的给你的一件防身宝贝吧。”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老妈并没有说什么鼓励自己创一番事业的豪言壮语,却只是简单两句就暖了千煌的心,这便是母爱。
“儿子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千煌接过灵玄玉衣,深深一拜。
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声长长的马嘶,一阵翅膀呼来的凉风,老妈和龙粤湘已经骑上天雪龙马飞天而去。
怔怔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千煌暗下决心,不混出个人样儿来,绝不回乱棋谷、乱棋村一步!
和街上的大叔大妈道别之后,千煌踏上了寻道的征程。
回望这个安详宁静的村落,回望更远处依稀可见的乱棋谷,千煌喃喃:“老师,千煌还是那句话,有朝一日虎归山,定叫血染半边天!您的仇,我千煌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