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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男生拔起刀来向李丽刺去,李丽微微下蹲,正好躲开了刀刃,然后一拳击中那人的腹部。在他身边的同伙正欲帮忙时,挥过来的拳头却全都突然消失不见。
“诶?发生什么事了?”李丽不知所措。一瞬间,班里的其他人都消失了,现在只剩下白苋和李丽。甚至连诅咒们也都无影无踪,“怎么回事?”李丽向四周看去,灰也不见了。
白苋仍然低头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白苋?听得见我说话吗?我们先出去看下情况吧。”李丽准备把白苋拉起来,坐在位置上的白苋却也化为白色的泡沫,消失在空气中,恍然间,身边的一切都化为虚无,紫黑色覆盖了整间教室。
“丽丽好像有危险......的样子,不过危险的是另外一边才对吧。”樊站在教学楼的楼顶,听着结界内学生们的尖叫。终于不耐烦了,从顶楼跳下来,拉住墙壁上的水管,破窗进入教室内。
学生们无一例外聚到了窗边,因为他们都无路可逃。
教室里回荡着巨兽的低吼,从天而降的樊更是增添了学生们的恐惧。许多心理承受力差的学生早已晕倒。门边站着一只状貌丑陋的巨兽,背脊上生出骨刺,有着蜥蜴一般的头部,似乎不能完全直立而弯着身子。
“谁来......救救我们......”求救声此起彼,而这个时候,人们的希望已经被恐惧磨灭得寥寥无几。
“是了是了,我就担当一下救世主的角色好了。”樊无奈地从袖子里抽出折叠刀,想要前行时却被一把拉住,是一个女学生,非常瘦小,穿着蓬松的校服却更显出少女的曲线。樊一下子愣了。
“你,知道那家伙在哪吧?”鲜血四溅,巨兽不停地抓住身边的学生塞入口中,全部吞了下去,尖叫声仍未停止。
“那家伙?”樊没有听明白。
“就是那个......转校生......”巨兽听见了这边的窃窃私语,一步一步向樊这边移动。巨兽越来越临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少女低头沉思,下意识地咬着衣袖的一角,作出很困扰的样子。
“大小姐,你先慢慢想,只不过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要没命了。”樊从口袋里拿出几柄小刀,用力抛向那个怪物。不过仍未命中其要害。樊只好一把抱起那女孩,滚向一边。
“你在干什么?”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土,尚还保留有意识的学生趁那怪物离开门边后迅速跑了出去。那怪物也像忽然动作迟钝一样,死死盯住女孩和樊。教室里只剩下了晕倒的学生和尸体的残肢,还有就是站在教室中的女孩和樊。
女孩似乎才意识到怪物的存在,呆呆地看着那怪物,就这样他们两个对峙超过了三分钟之后。樊起身把女孩带了出去。
“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女孩跌跌撞撞地跑着,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她此刻是在想什么。“怎么回事?大小姐喔,不要告诉我你才看见那东西。”樊转弯上楼,楼顶要开阔些,容易看见结界的破绽。
“确实刚刚才看到。”“你是把那些尖叫都屏蔽了么?”樊叹了口气,怪不得她这么镇静,还真是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啊。不过这样也好,想必那些尸体和血河也没看见吧。
前面的阶梯突然断开一截,樊一惊,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破碎,身边只剩下紫黑色的一片。樊紧紧地抓住女孩的手,把她拥入怀中,他们似乎正在往下坠。
“这一片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啊。”樊“啧”了一声,单手抱住女孩,另一只手向四周能触及的地方挥去,什么也碰不到。
“喂。你叫什么名字?”
“嗯?......白苋。”看来这个女孩还真是什么都慢半拍啊,樊这样想着,却突然坠到地面,强烈的冲击使樊无法抱紧白苋,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上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紫黑色的黑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昼。
白苋就滚落在樊的不远处,她坐起来,揉了揉脑袋,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四周都是冰冷的水泥墙,整个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子,只有四盏射灯分布在天花板的四个角落。
白苋迷茫地看着四周,她慢慢地走到樊身边,把他扶起来。
“喂喂,这是要玩什么啊。”樊把帽子戴上,然后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确实是诅咒搞的鬼没错,但是是什么诅咒的力量才能强大到这种程度,能做出这么精致的封闭空间,还能造出覆盖整个学院的结界。难道暴走的不止一个诅咒吗?
还没等樊想明白,四面墙壁忽然开始慢慢向中心靠合。本来从实际来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但这墙壁像是会自己调整位置和大小一样,房间缩得越来越小。白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樊赶紧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啊。”白苋看着焦急的樊,问道。
“啊?这种时候还在意这种事情干嘛?”房间的顶部也在向下降,樊和白苋只得蹲下了。
“万一我们死了怎么办?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白苋很认真地说道。眼看墙就快抵到白苋的后背了,樊心想豁出去了。便把白苋拉到自己身上,就这样白苋和樊维持着互相拥抱、弯曲着身子的姿势。
“不会让你死的。”樊的语气坚定,但是明显证据不足。在这样下去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渐渐靠合的墙壁在此时竟然停止了。
白苋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她完全没有危机感,拍了拍樊的后背,说道:“快说啊。”“烦死了你啊,我叫樊。”“啊?”“啊啊,我的名字就是樊。”
“噗。”“你笑什么啊喂!”
墙壁没有动静了,射灯也早就消失不见,封闭的空间再次陷入黑暗。
“你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吗?”“是啊。”“没有姓氏?”“没有,行了吧。”
黑暗中一片沉默,白苋拼命地寻找话题,但是说的都是一些消极的话,落到这种境地,没有人能乐观起来。“这样下去的话氧气会不够的吧,果然还是会死。”
“可能吧。你怕死么?”这一次樊居然少有地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怕啊,我这个人啊,怕死又怕疼。”白苋闭上眼睛,紧紧抱住樊。
“我看你那大义凛然的样子,没想到你还是有像普通人的地方的嘛。”樊干笑了几声。“就算是这样我也是还有对死亡的恐惧的喔。”白苋一直在玩着自己的衣袖。然后靠在樊的肩膀上,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累了。”
“累了的话就睡一会吧,和小爷我死在一起是你的荣幸,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我会死就是了。”樊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仍然存留着对生存的渴望,即使心中从未生出绝望,也无法逃出这个逆境。
“你会唱歌吗?”
“啊?不好意思啊,我五音不全,难道你是想让我唱歌哄你睡觉吗?”
“真是没用啊。”好歹你也有点自觉好不好!樊在内心中无助地大喊。
“那我唱歌给你听吧。”
樊没有回答,白苋就当他是默认了,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樊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看着怀中的女孩,虽然他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好瘦,营养不良还加面瘫吗这家伙。如果没今天的事情肯定会是个普通的学生吧,会就这样考上某所大学,然后和某个中意的男孩热恋,也许还会和他一起生活。最后成为一个普通的母亲,每天过着平凡但很幸福的生活。
樊的思绪渐渐远去,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一个人哼着歌哄他睡觉,不过那家伙是个笨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