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西之地离皇甫佑雪等人所在的羽化山脉还是有些距离的,三人小心翼翼的踩着厚厚的枯叶一步步前进,一路走过没有遇到一个生物,高耸入云的古木在微风下发出飒飒的声音,清爽的春风穿梭在林中,为漫天森林带来了春花的幽香,为暗黑潮湿的林中带来了一点暗香浮动。
“雪儿,我发现灵气越来越匮乏,我身上的灵力也一点一点的被抽干,这是怎么回事?”芊墨的声音有点恐慌,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无力,凡间的灵力本就匮乏,如今更加匮乏,连修士身上本事集聚的灵力都在一点一点的被抽干。
皇甫佑雪已经没有了法力,再也感应不到灵气的去向,这一刻她听芊墨这么说,那么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修士都不愿在凡间逗留,如今身在凡间的修士在流失灵力,那么,这一切便不在掌控之中了,天帝会不会不惜代价?
“芊墨哥,我····”话未说完,皇甫佑雪便呆住了,一股熟悉的感觉,由远而今朝她扑来,有思念,有撒娇,有埋怨,有欣喜,有兴奋,有不可仰止的浓浓欢乐,“丑丑?”不确定的,不敢相信的,心中哽咽的,皇甫佑雪发现自己可耻的哭了!
“丑丑?”
看着周围毫无生物的森林,皇甫佑雪不确定的再一次大声喊叫,但并得不到丑丑的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偌大的森林幽幽回荡,远远传开,清风吹过,吹干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珠,好久没见丑丑了,也不知道它伤好没有。
芊墨和弥天静静的看着皇甫佑雪,两人都一致的沉默了,凡间灵气匮乏,丑丑也许不能再出现在凡间,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廖无人烟的羽化山脉呢,但他们也都被皇甫佑雪方才的突然动作给吓住了,丑丑是皇甫佑雪的宠,两人有他人不明的特殊联系,或许丑丑出事了?
摇摇头轻笑,芊墨暗自笑自己,丑丑这鬼精灵怎么会出事?要出事也是别人遇到它而出事,这样想着心也就放宽了,上前一步拍拍皇甫佑雪单薄的肩轻声说到:“雪儿,走吧,总会见到的,丑丑伤已经痊愈,相信有朝一日它会来找你的!”
弥天不知道,可芊墨深深明白皇甫佑雪与丑丑那段不可忘怀的往事,那是一个一命换一命的故事,是一个勾画满忠诚和勇敢的故事。
心中弥漫着对丑丑的无限担心和思念,像对亲人般的思念,然而如今她自身难保,不能将时间和精力放在伤心和感伤上,只要有了实力,一切事便不是事,一切敌也只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收起心,微笑道:“走吧,咱们得快些走到,不然被波及就不好了。”
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极西之地虽然离羽化山有些距离,但大战的毕竟是圣人,纵然他们做了法阵不让余力波及凡间,但这万里无人踪的羽化山脉他们可能不会顾及,三人此时都是没有战斗力的伤员,必须快些离开,借助五行阵的力量才有可能得到庇佑。
三人头顶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却心中出奇的一片安静,都安静的赶路,行走中依然不放松对周围的防备,芊墨依然没让弥天有一丝机会靠近皇甫佑雪,而他的树毒越发严重,仅剩的一点法力他固执地的不用来压制和治疗树毒,而是留着防备弥天。
这些,皇甫佑雪都看在眼里,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来正视弥天,说到:“你走罢,离开凡间,若将来你有心,可以再跟着我。”
放狠话赶人这种事皇甫佑雪做不出来,她有一颗软如棉的心,做皇甫家公主的时候她是个不会说软话的霸气女王性女孩,而做回雪儿,她便是哪个有慈心但不手软的雪儿,她不会毒舌,但她会手下不留情,说要你命那么便绝不让你苟活,说让你放下屠刀,那么便绝对会让梯度为僧!
弥天看了看皇甫佑雪,放下手中的木棒,这木棒树皮已脱,他一直用这木棒作为扒开前路荆棘的武器,早在巨船上皇甫佑雪便已经将话到白点上了,出了梦的世界,等了这许久才听皇甫佑雪再一次说出心中不愿听到的话语,他仍然有些许心酸,但他还是默默的转身,一言不发的大步朝前走去,所走之处荆棘倒地一大片,脚下衣炔被划破成丝。
终于,走了一大段距离,他高大的身姿停下,不回头,只是坚定的说道:“公主,我只能为您扫平这么长的路了,将来,我还为你扫清前路!”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前行,远处的亮光泻下,他犹如走在光中的优雅天神,在这一刻,他的身影更加高大,却也更加凄凉。
一句话,弥天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皇甫佑雪久久凝望那个方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是脑海一片空白,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是为何,第一个信誓旦旦的说要跟她闯天下的人,也是第一个轻易离开的人!
“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修士而已,我只想要平静的一隅安身立命,不求其他!”望着那去路,皇甫佑雪失神的喃喃自语,似是说给弥天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走便是走了,甩甩头,皇甫佑雪反而松了口气,也许弥天的走是正确的,因为她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他,最重要的是芊墨为了防备弥天,都不敢疗伤。
想通了最重要的,皇甫佑雪微笑的对芊墨说道:“芊墨哥,你快疗伤吧,这样下去会伤了你的根本道身”说着不管芊墨答应不答应便硬拉着他穿过一颗大树后按着他坐下,芊墨拗不过她,也觉得该好好疗伤了,便盘腿坐下,开始调息疗伤。
见芊墨开始疗伤,皇甫佑雪便在周围寻找草药,现在她是凡夫俗体,受伤要用药来治疗,好在她不是那种五谷不分草木不识的女子,寻找了一会便在一棵大树脚下寻到祛瘀除肿的常用草药,法身消散之时已经将她的内伤全部治愈,但后来受到的一系列攻击又伤了她的根本,但法身所撑开的守护光幕却没有消散,而是将仅剩的法身碎片凝结起来,浓缩在皇甫佑雪身体里,因此她就算是一介肉体凡胎,在受到吴长老和母树的攻击之时也不曾一招毙命,只是昏厥而已,守护光幕不消散,但它太弱小,化作透明光幕隐匿在皇甫佑雪身体里,在芊墨接近她的时候不但没有受到排斥反而隐隐中在为他排毒。
一团雪白的肥硕物体躲躲闪闪的跟在皇甫佑雪身后,脑瓜子很人性化的思考着怎么让主人赶快离开这里,赶快看到自己为她准备的惊喜,早知道弥天这小子受伤这么重,它发誓一定一定把惊喜的地点定在这里。
某丑托腮苦想,仍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也不气馁,心道‘哼哼,我这么聪慧机灵的脑袋都想不出,那么世界上就没人了,除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