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鼻子,“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像是个来自深渊的恶魔吗?”
这个不经意的念头,让西塞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是那个来自21世纪的华夏青年,但是经过‘西塞罗’本身记忆的融合,他的灵魂已经得到了空前的升华!
或者可以说,他既拥有21世纪的思想智慧,又拥有着传奇将领的征战杀伐。
“呵,如果只有做恶魔,才能生存,才能成为强者。那么,我一点也不介意!”
事物本无好坏善恶的分辨标尺,作为一个征服者,西塞罗绝不会用大多数人的思维,来决定对错,好坏与善恶。
军团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结的杀伐机器。面临抉择,他只讲究,需要这么做还是不需要。
如果违背大多数人心中的善恶标尺,可以为军团带来好处,那么,西塞罗不会吝啬去背负一个暴君的骂名。
就好比如说狮子和绵羊,人们在害怕狮子残忍的同时,总是敬佩它的威猛和霸气。
而绵羊,总是被迫得奉献出一切,却得不到一丝的同情和可怜。
二者之间,毫无疑问,西塞罗只会选择做狮子!
…………
步入石墙的后面,西塞罗惊奇的发现,整个防御是在峭壁上建立的,除了石墙的后面,两侧都是山崖绝壁。
战略视角全部撑开,大概可以覆盖五百米的范围。
西塞罗的瞳孔异常晶亮,仔细排查这五百米范围内的一切异常。
有战略视角的帮助,夜幕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站在石墙之上,不但可以一览石墙里面的情况,还可以监测到外围的一切。
凭借着记忆里的相关经验,西塞罗对此处的地势环境作出了简要的评判,“道路艰险,荆棘茂密,容易藏身,易守难攻,如果可以自给自足的话,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兽种人不懂得寻矿采矿,这个铁矿的第一个主人,当然不是黑布拉。”
“听黑布拉所说,在这片山峰下面,有一个已经被封堵的秘密通道,连接着一个对外封闭、神秘的侏儒族群。”
“哼,这一点上,希望黑布拉没有骗我。”
“已经放了六个俘虏回去,铁矿的秘密已经不可能继续掩盖下去。”
“看在提供情报的功劳上,就是答应黑布拉放它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刚刚动了一丝饶恕之心,等稍后见过矿洞的三千人类奴隶,西塞罗的胸膛里,立即反升起一把难忍的怒火。
这些大大小小十几个铁矿洞,每个狭小洞口内,都塞满了奴隶,这些人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像命贱的畜生一样日夜劳作。
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残!其中竟然不乏妇女和小孩。
“停止生产,将他们全都放出来!”
西塞罗向自己的百夫长怒声下令。
“是,将军。”
一个百人队的军团步兵拥上前去,那些个堵在矿洞口,手持皮鞭的蜥蜴人监工不明所以,还想要阻拦。
噗!
百夫长的一剑,正中那监工的面门。
像豆腐乳一样的白色脑浆,碎裂的绿色神经,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流淌下来。
监工的半张蜥蜴脸掉落在地上,顿时吓坏了其他已经放下武器的蜥蜴人。
蜥蜴人全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它们的刺眼头领黑布拉。
兽种人崇尚战斗精神,只要黑布拉一声令下,即使没有武器,它们也愿意冒死一战。
奈何现在的黑布拉,已非半日前的黑布拉。在西塞罗的威压,和百夫长的毒打下,它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反抗之心。
待到闸门打开,放出所有的人类奴隶。
许多年轻的人类奴隶看到地上的监工尸体,和放下武器的蜥蜴人,还有身披重甲的人类步兵。
大致上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跪在西塞罗的面前,全都喜极而泣,甚至拥抱狂欢!
………………
看着这些受尽磨难的人类。
这时候,西塞罗突然想起一句话,“你心若向饥饿的人发怜悯,使困苦的人得满足。你的光就必在黑暗中发现,你的幽暗必变如正午。”
西塞罗看着这些需要发泄的人类奴隶,没有再去打扰他们。
他利用这个空隙,脑中开始回忆在前天夜里,黑布拉所交代的剩余信息。
首先,这片人类先驱圣贤命名的,肥沃的‘扎布兰平原’。
自从人类城邦提出停战协定以后,大部分土地都被长着一颗蜥蜴脑袋的赤石部落所占据。
自从人类城邦破天荒的头一次战败以后,由于人类贵族高层的惧战,继而导致人类城邦一败再败。
使人类的防线不断收缩,将势力范围,退出了整个扎布兰平原。
虽然人类城邦最终依靠,扎布兰平原周围的其他异族势力,成功地阻挡了兽种人部落联盟的侵吞步伐。
但是在这次惨痛的教训中,由于人类贵族的贪生怕死,无耻地抛弃了扎布兰平原所有的人类原住民。
而这些被抛弃的扎布特儿人类原住民,从此彻底沦为了野蛮部落皮鞭下的奴隶。
在上百万原住民中,面前的这些矿工奴隶,以及第九鹰团占领的村庄,只不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总而言之,整个扎布兰平原的人类正处于一个被抛弃的黑暗时代。”
“处于一个血与火到处喷洒和燃烧的时代。”
“处于一个家园遭到劫掠,生命遭到践踏,几乎找不到食物果腹的时代。”
消化这些庞大的信息,让西塞罗都忍不住暗自唏嘘不已,“拥有先进文明的人类城邦,居然输给了连铁器都无法普及的部落兽种人,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人类这个智慧族群,正在面临着被淘汰!”
“这对穿越而来的第九鹰团而言,既是一个危险的前兆,也是一个崛起的契机!”
…………
“尊敬的贵族老爷,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凶悍的军团步兵,警戒在西塞罗的身体四周,相比众多胆怯的人类矿工,只有一个小女孩敢靠近西塞罗的身体近前。
而第九鹰团的军团步兵,也自然不会去难为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
因为没有鞋子,所以小女孩只好赤着脚走路,她的一双小脚早已是让人惨不忍睹。
许多矿石渣落满在她金黄色长头发里面,那头发打成卷儿披在肩上,却依然掩不住她的美丽。
“你叫什么名字?”
西塞罗蹲下身,双手抓住她又冷又饿,哆哆嗦嗦不停发抖的小身躯。
没有看见西塞罗开口,却能领会他的意思,这不但没有让小女孩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尊敬的贵族老爷,我叫爱丽丝。”
即便是生活劳累,食不果腹,也依然腐蚀不了爱丽丝那双天真、纯净的蓝色大眼睛。
“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里,谁在照顾你?”
爱丽丝茫然地摇摇头,在那一双天真、纯净的大眼睛里面,开始浮现出一抹负面、伤心的情绪。
西塞罗明白了,这个孩子和前世的自己一样,她是一个孤儿!
有着同样的身世,或许西塞罗更能体会到一个孤儿的感受。
当其他的孩子在吃饭,也许孤儿在乞讨。
当其他的孩子在玩游戏,也许孤儿在流浪。
当其他的孩子扑进妈妈怀抱里,也许孤儿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妈妈,一边无助的哭泣。
有亲人的孩子很幸福,可孤儿的故事总是很悲惨。
没有妈妈没有亲人的感受谁都不想试,可灾难总降在孤儿的身旁……
在西塞罗脑海的记忆深处,苏阳——他是一个孤儿,他曾被投入到一个充满贫困与犯罪的地下世界,忍饥挨饿,挨打挨骂,从来没有人关心他。
一个邪恶的罪犯团伙,把他训练成一个神偷手,然后利用他去骗取钱财。
可是苏阳不愿去干这些事情,这些人就对他拳打脚踢,迫使苏阳到处流浪。
幸运的是,他最后到了孤儿院,遇到了一群善良的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些回忆让西塞罗感到非常温暖。
西塞罗抚摸着爱丽丝的脸庞,向她传送出一段怜悯的信息,“爱丽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永世不变!”
西塞罗站起身,指着黑布拉和它的一干部下,大声下令,“听着,将这些卑贱、丑陋的蜥蜴怪,全部赶进矿洞,用铁汁封死所有的闸锁。只留下食物和矿石的进出口,我要它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为这些人类矿工赎罪!”
战争——没有对错、也没有善恶。
但今天,西塞罗愿意有一颗怜悯和惩恶之心。
为了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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