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8月底,有些学校开学了,新的学期总会有许多新生来报道,在家长的带领下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开始新的学习生活。青枫初来学校报到的时候并没有和家长一起来,而是跟同班同学一起,那是个男生,不知道怎么两人就报了同一所大学,并且都被录取了。那个男生是班里的优等生,一直是班级前三名的,所以青枫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报考这个学校,按照他平时的成绩,考上北大人大的都不会有人怀疑,青枫那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很意外,俩人居然被同一所大学录取,青枫其实觉得他来这里是屈就了。那男孩子问她怎么去学校报到,是不是跟家长一起?青枫并不希望爸爸来送他,除了来往路费对那时候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钱,最重要的是青枫怕他来到学校受委屈,她没有交学费,是而是申请了助学贷款。青枫不知道在学校会遇到什么情况,爸爸又不识字,在人际交往上很是拘谨,她怕他来到这里受什么委屈,所以不想他跟来。于是两人就一起相约来到学校。青枫在北京没什么同学,倒是这个男孩子,是邻县的,好像有很多同学,所以当他们到学校的时候,那个男孩子所有在北京的同学都来接他们,顺便也接待了青枫,因为青枫是个女孩子,很是沾了光,到学校的一切手续,包括助学贷款等相关手续,都是本校的一个师兄帮助办理的,直到现在青枫还是很感激这个男孩子和他所有的那些同学。那时候青枫还是个青涩土气的乡下丫头,普通话都说不好,而一到学校就受到如此照顾,省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避免走了不少弯路。
青枫所在的学校9月初旬才开学,这个时候人还所以学校人还是很少。今年不同了,她已经毕业了,看着目前空空的校园,很快就会有新的学弟学妹来充满,青枫心里其实是很羡慕的。她想一直读书读书,一直读到老的。学校多好呀,有很多同学,几个同学住一个宿舍,平时大家一起去逛街、吃饭、看书、上课、游玩,没有那么多的烦恼。青枫很讨厌一个人住,因为她怕,所以没毕业的时候就跟宿舍的同学相约好以后一起住,只是因为工作,渐渐地大家都分散了。
青枫现在的实习工作算是第二份了,第一份不签合同,还拖欠工资,所以青枫才换到现在的单位,是国企下属子公司,说白了就是央企里的人办的公司,可以打母公司的旗号,待遇什么的还是比较正规的,其实值得长期做下去。但青枫对于工作还是比较理想主义的,觉得目前的工作跟自己所认识的不一样,有些郁闷,这也许就是她与北京最终擦肩而过的原因吧。
实习一个多月的时候,有同学告诉她HN有家国企在国外有工程,打算招几个翻译,问她愿不愿意去。其实青枫一直想出国锻炼下自己的口语,她性格偏内向,特别是对语言,总是说不顺口,她希望自己的外语能更流利些,能够毫无障碍地跟外国人交流,看得懂他们的报纸杂志电影电视,反正她就是希望能有这么一个平台,能够提高自己的外语水平。所以当时她很心动,同学要了她的联系方式,说那个公司会跟她联系。
因为这个工作要驻外两三年的时候,加上又是建筑工程,虽然对方背景是国企,但是优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不同意,劝她多多考虑。只是青枫急于还清上学所欠的债务,更重要的是,她想去体验异国的文化,进一步学习外语。所以她打算去试一试。
实习的生活还在继续千篇一律地上演着,早九晚五。自从发现杨毅QQ空间里的女孩子后,她都很少想起他,更不想主动联系。倒是杨毅经常发来短信,有次问她有没有去看照片,她回:“看了,还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杨毅过了一会回说:“那是他认的妹妹,她的QQ空间都是她给搞的。”青枫讨厌那些乱认哥哥妹妹的人,而且从一个女孩子的角度,青枫觉得那女孩应该是喜欢他的。所以,青枫没再回他。
杨毅觉得长城后青枫对他的态度更淡了,所以有次居然发短息来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青枫冷笑,回到:“怎么?你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呀?非常欢迎。”
BW大开学之前有个晚会,杨毅邀请青枫去玩,当时确实也无聊,就打算和朴静一起去看看,看看这个BW大的晚会能会搞成什么样。
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好像还没有开学,不知道是BW大什么单位办的。早几天杨毅就告诉青枫了,是晚上7点开始,所以周五的晚上青枫想杨毅联系她了再去也不迟,反正去早了也是等。朴静见过杨毅,因为第一次见面后青枫跟她讲过,后来朴静就一直让青枫指给她看,好像两个人还打过招呼,不过青枫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只要有什么事情,青枫都会告诉朴静,她若想去,两人就会一起去。
只是转眼就快到7点了,杨毅还没有打电话来。难道是忘记了?青枫也不想打电话过去,于是就跟朴静两个人去了,到了礼堂还有不少位置,看上去人不是很多,这也好,权且打发一个无聊的夜晚。
坐了一会儿,人渐渐多了起来,旁边的空位也快坐满了人。朴静说::“要不要给杨毅占个位置呀?待会人多了就没有位置了。要不你联系下他呗。”
青枫觉得有些无聊,反正联系下又不会死,尽管她觉得杨毅太不像话了,于是就发了条信息给他,说到了,需不需要给他占个位置。
杨毅没有回信息,也没有电话。
青枫心里老大不爽,靠,你邀请我来的,这会儿人又没信儿了,这算怎么回事儿?这男人做事儿一点都不靠谱儿。
正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发现朴静拉了她一下,说:“他来了。”等青枫回过神来,朴静正在和杨毅打招呼,杨毅的步子都没停下来,一个女孩子拉着她的胳膊径直往前走了,似乎是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他只是回头跟她们招呼了下。
青枫心里疙疙瘩瘩的难受,尽管她并没有跟杨毅有什么,但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尴尬别扭。既然约了别人又何必来约她?如果只是朋友,何必如此躲躲闪闪?难道她跟他的关系有什么暧昧不堪么?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么?临场却退缩了。
因为心里别扭,晚会演了什么青枫都没在意,这种氛围让她想起那个男人,想起她爱的那个男人,他之前也有如此伤她,她对他的忍让迁就,成为他伤害她的最有利的武器。
一直恍恍惚惚,有个人坐到她前面都不知道,原来已经有人陆陆续续退场了,杨毅就坐在她的前面,转过头跟她说话,他好像在解释:“那是我妹妹,我跟你提过的。”
“是么?”青枫似乎有些六神无主,她心不在焉地说。
“你们一起来的?”
“嗯。”
“那待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青枫回了点儿神,心说神经,回道:“谢谢,不用了。我们俩一起回。”
杨毅也没在坚持什么,坐了一会儿,就回到前面去了。
快散场地方时候,杨毅和那个女孩子坐在了她们前面,两人时不时靠近说话。
晚会结束了,杨毅问她们是否回去,青枫和朴静对望了下,说:“嗯,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再见。”
杨毅也没再说什么,双方道了声再见,就各自回去了。
这次晚会,让青枫对杨毅仅有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在和朴静回宿舍的途中,两人破天荒都没有八卦。朴静说了一句:“算了,反正你都不喜欢。”
青枫没说什么。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杨毅打电话过来,约她去BW大学校散步。青枫心底冷笑,怎么每次跟他见面,相约的地点都是与BW大相关,一般就是他们学校的小东门,要么就是网吧,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居然还敢来约她?这男生看上去这么单纯,怎么所做的事情这么复杂呢?约会撞到一起了,就躲她?连个信息电话都没有?……
“哦,我晚上有其他事情,就不去了,不好意思。”
“不,我有话跟你说,你一定要来。”杨毅坚持。
青枫淡淡地回:“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
“不,我想当面说。晚上不见不散。”说完就挂了电话。
青枫那叫个气呀,TNND,这叫什么事情?我都没答应呢。
朴静又去上网约会情人了,周六的晚上一起住的六个人,又剩下她一个人。青枫想了想,反正去了杨毅又能把她怎么样?
青枫权当散步,慢慢走过去,杨毅已经在那里等了。这次貌似很绅士。
见她来了,就带她在校园里慢慢走。两人都无话。过了一会儿,杨毅说:“那真是我妹妹。”
“是亲妹妹吗?”青枫嘲讽似的扯扯嘴角,只是月色朦胧,杨毅并没有看到。
“不是。我认的干妹妹。”
“是么?我在你QQ空间里见过。我觉得她很喜欢你呀。”
杨毅似乎急于辨清什么:“真是我妹妹,我开始就跟她说好了,只能做我妹妹,不能有其他想法的。”
青枫觉得可笑,这种事情还能定义吗?你明明知道那个女孩子喜欢你,你却对她说,你只能做我妹妹?你觉得对方该怎么回你?若是足够喜欢,肯定便遂了你的意。妹妹也好,情人也罢,你让她做什么,她因为喜欢你也只能做什么。
青枫鄙视:“你说她是妹妹便是妹妹了么?”
青枫没说出的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那女孩又没在场,再者,如果是你妹妹,那昨天的事情你该如何解释?
杨毅只是重复:“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她不能喜欢我,只能做妹妹。不然……”
“不然怎样?人的感情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么?”他的空间全是那个女孩子的影子,里面一个女孩子的心绪跃然而出,连青枫都能看出女孩子的心意,更何况从杨毅的话来看,他是知道那个女孩子喜欢她的,但两个人走的还是如此近,近到似乎容不下别人。
青枫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有所谓的干姐姐干妹妹,特别是明明知道别人喜欢却不断然拒绝还搞这么多暧昧出来,这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你能忍受男朋友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非血缘关系的亲密异性么?就算他说是他妹妹,青枫也不能忍受,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还那么亲密!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们是兄妹关系。”杨毅坚持着。
青枫淡淡地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妹妹便是你妹妹。”
“我……”杨毅说不出话来。
两人于是再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