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杨墨笑了，笑得很开心。
因为他赌赢了。
当婉儿姑娘死后，时光仿佛倒流一般回到了一开始进来的那个状态。道士在摇铃，和尚在念经，一帮孝子贤孙在哭丧。同样的，没有人注意到杨墨的存在，以及那个一脸郁闷坐在灵柩上的哥特萝莉。
用手扣了扣喉咙，却感觉不到一丝想呕吐的意思，书上不是说第一次杀人都得吐上一场么？奇怪。虽说只是个npc，但看上去和真人是一般无二的，还有那腥红的血液，太真实了。
“你是怎么猜中我的真身？安排的剧情都还没有展开，我的演技应该也没有什么破绽才对。”
精心安排的剧本却开场不到一个小时便被看破，而且还被一剑封喉，换成是谁估计都是要郁闷地。不过接下来的解答，却令哥特萝莉更加的郁闷了。
“我没有兴趣去猜哪一个是你装扮的，这个游戏的基本规则是你杀人我追凶，想要找出你只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是如果把位置调换一下，只要我先把人杀了，你完不成自己的角色设定，那这个游戏自然就不能成立。只是没想到你运气如此不好，居然第一个就成了我的剑下之鬼。”
竟然如此！？那自己苦心思索的各种杀人诡计到底意义何在？哥特萝莉郁闷地都想去蹲墙角了。不过确实如他所说，这个故事剧本在前提上就有很大的漏洞。不过，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到用杀人这种极端方法？
这人，压根就不正常。
“当你听完游戏规则之后就想到了这个方法？算你胆大，不过这只是取巧罢了。如果我把你杀的人也在算在杀人手段当中，那么只要剔除被你杀的人的戏份就行了，最终还是你输！”
虽然事实上已经失败，但是哥特萝莉嘴上并不认输。为了这个剧本她可是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去创作的，结果却是这么轻易便被攻破，而且用的还是这种文字游戏的简单方法，换成谁都不能接受。
“无妨，杀一个不行，那就继续杀。这个庄园里有两百多号人，最后一个才杀到你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一，这个赌怎么算都不亏。嘿嘿嘿。”
说道这里，杨墨又笑了，不过在哥特萝莉眼中这简直就是恶魔般的微笑。还想着继续杀下去？这可是人，不是屠宰场里的猪狗。自己因为各种理由可以视他们为草芥，但是这个普通人居然说杀就杀。
这人，果然就不是人。不过并没有违反规则，虽然符只有一张，也只能使用一次，但是他没有用，只是单纯用剑杀人，所以并没有被限制。
“两百多人，你就那么确信自己杀得过？不要忘了里面可是有好几个江湖汉子和护院，怎么都比你这个假道士强的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你在我的胸口上开了个洞，但是我没有死。后来我用那把利剑在手上割了一个小伤口，一样可以很快复原，也就是说在这个空间里我拥有不死之身。或许是你为了让我不遭受意外伤害而做的设定，但这却成了我杀人的最大倚仗。”
如果对面不是一个小萝莉的话，杨墨才懒得解释那么多，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小萝莉是否会遵守约定送自己回现实。不过看她样子似乎被气的不轻，只怕没有那么好说话。
“记录：受测编号fj1024号，闯关成功，耗时一小时十二分零六秒。”
就在杨墨担忧地看着哥特萝莉的时候，这姑娘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阵莫名其妙的话来。这又是什么意思？这无聊的游戏似乎是某种测试，谁是主持人，目的又是什么？啊，真是太令人头疼了。
杨墨不喜欢动脑子，他喜静已经成癖，不仅仅是外在的安静，内心也是一样。而思考恰恰是最容易令人心乱和烦躁的，此刻手中又没有冰糖可以压制，这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虽然一直想要心静下来，但是现在的处境又令脑子分外地活泼，根本不受控制地运转着。随着时间推移，这股子烦躁便升华成了焦躁之气，仿佛掉进开水瓶中的温度计，红线呼啦啦地向上飙升着。
再看哥特萝莉，嘴里似乎还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但是心中一片烦躁的杨墨已经听不见了。没办法，怒气爆表了。
“你妹的耍够了没有！看你是个妹子才忍着没说话！人也杀了，游戏也玩了，还不快点把哥送回去！”
怒气爆表的杨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暴怒状态的他上前揪住了哥特萝莉的衣领，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狂躁起来：“啊！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再敢跟哥多一句废言，信不信当场就爆了你丫的菊花！？”
哥特萝莉傻眼了，除了那杀人的一剑外，这个测试对象的表现可以说是比较君子的。即便是杀人那会也保持着分外的冷静，令死亡平添了几分惊艳，哪像现在这般红着眼睛，口中脏话连篇，活生生一个市井小流氓？
她可是这个空间的创造者，干掉眼前之人简直和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但是傻眼的瞬间令她忘记了反抗。直到杨墨因为太过激动，把衣服扯的发出撕裂之声，哥特萝莉这才回过神来，‘呀’的一声发出了尖叫声。
说实话，在这怒气爆发的这段时间里，杨墨已经后悔了。就好像有一个冷静的杨墨站在身后，看着狂躁的自己在前面虐一个可怜的妹子。两种极端情绪同时存在在脑海中，看起来像是双重人格，但实际上却又非是如此。
这或许是杨墨的性格所致，喜静成癖。道家有言：物极必反，这极静背后就是极燥。
修行还是不足啊，又被怒气占据了身体。若是冷静想想，便应该知道这个妹子绝对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软弱，一开场的那个魔贯光杀炮，难道还不足以成为教训么？
果不其然，妹子在发出尖叫声后，双掌便抵在了杨墨的胸口。接着杨墨只感到胸口似乎被正在草原上狂奔的野马群冲撞到一般，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肋骨根根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杨墨抓住衣领的手并没有松开，于是当他倒飞出去的时候，耳中还传来一阵衣服彻底撕裂的声音。拼足了眼力看去，可惜双眼已经充血，只能看到满目的血红之色，还有那个凹凸有致的虚影。
可惜。
这是杨墨最后的一个念头。
“受测编号fj1024，灵魂印记——蝴蝶，通关时间一小时十二分零六秒，刷新当前最佳成绩。疑有双重人格或其他精神病症，因突发状况，未表明身份，资料不明，另寻机会跟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