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基摇头不屑道:“冉然姐,别再玩这一套了,过时了知道不?或许你相信誓言,但在下却半点不信。还是白纸黑字来的靠谱些,或许我这样说会让你感到气愤感到伤心,但我们在商言商,许多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你说呢?”
裴冉然原本听到他说不相信自己的誓言,心下感到些许羞愤,但细细一想,他的话也没有什么错。誓言本就是考虑本心的事物,或许自己相信,别人相不相信那是另一码事。唐伯基见她垂首沉思,心中也不急,这需要她自己考虑清楚,一旦定下基调,那就再没悔约的权利。
“这个契约我可以签,但你要保证能够酿出世间顶级美酒!”
“冉然姐,你又错了。”唐伯基伸出一根指头摇晃道:“首先,我与你讲明,我不会插手酿酒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如何酿制出美酒,并可以做到清如甘泉,飘香万里,劲道浑厚。但我根本不会酿酒,否则也没必要把你请来,也不会给予你月钱百两的超高月例和一成分红。这点,你一定要搞清楚。其次,所有的酿制过程都有你来掌控,我只不过是指点你一番,让你的思维和理念发生变化,再提供一套完整的方案,最终,还是由你来酿制。简单的说,这酒是你酿造出来的,而并非是区区在下,知道吗?”
“什么!是我!”裴冉然激动的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喜道:“真的会是我吗?可我……”
唐伯基点头正色道:“当然是你,从今往后,裴冉然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历册,让万人传唱,也将是酿制美酒的创始人!你可愿意与我同创未来?”
裴冉然激动的点头,接过阿宝递来的笔,努力抑制那颤抖的双手,飞快签下名字完成了画押。
唐伯基也很兴奋,上前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道:“历史将会见证这一幕,也是创造奇迹的一刻,或许你无法想象以后的情景,但我完全可以预见……咦,冉然姐,你怎么了?为何脸和脖子都这般绯红一片?是否身体不舒服?”
裴冉然脸红潮红,羞涩欲滴,那娇俏的容颜让唐伯基的眼睛都瞧直了。只见她如细蚊般轻声道:“伯基,手……我的手……”
唐伯基闻言不解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感觉摸起来的挻舒服,软软的,滑滑的,柔弱无骨,纤细嫩滑,好像那白白的豆腐一般细嫩……”
“哎呀……”裴冉然怎敢让他再说下去,急忙抽出小手,掩面而逃,再也不敢逗留在此地。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又是佩服又是兴奋的望向唐伯基。见他面带陶醉的拿起自己的双手,放在鼻下轻嗅道:“嗯,还有淡淡的香味,真令人神往。”
崔亚兵和阿宝见他极度无耻的神情,异口同声喊道:“基哥(少爷),你无敌了!”
裴冉然掩面落荒而逃,快步奔回自己房中。
玲珑纤细的娇躯扑在薄被之上,心如鹿撞,方才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时,脑中轰然炸开,顿时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脑海也一片空白。什么酿酒制酒,什么绝世佳酿,通通不见了踪影。常听别人说,姻缘到了就会遇见一个让自己心慌和欣喜的男子,难道会是他吗?
呀……羞死人了!裴冉然,你变坏了,不再纯洁了!心中一个声音悄悄对自己说道。可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会照顾你对你好的。
这是真的吗?裴冉然一个劲的问自己,要好的姐妹都早已嫁人,现在自己都要变成老姑娘了,难道还会有人喜欢吗?想到他握住自己的小手,那微带轻薄的言语,自己怎就生气不起呢?反而心中还有些窃喜,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裴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苦思,怎样都想不出个道理,脑子越想越乱,都快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刚在脑中回荡男音,那个坏坏的笑容,又响彻在耳中:冉然姐,你在这里吗?
哎呀……又来了,那个声音又在做怪了!不要不要,我不要想他。讨厌,他真的好讨厌哦!裴冉然脸上绯红,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心乱如麻,双手互绞成一团,不住拍打床被,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娇羞。
“冉然姐,你在吗?”
“咦,为何如此清晰?就好像在身边一样?”裴冉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暗道。
“呀,冉然姐,你生病了吗?为何脸上通红一片?”
裴冉然闻言赶忙坐起身来,扭头望向房门,见到一个嘴角挂着坏笑,但不失帅气的男子,正冲自己问道。
“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啦,这是人家的闺房,你不能进来的!”裴冉然蹦起身来,跑过去用力推着这个登徒子,口中喊道:“你怎能闯进女子的闺房,快出去!”
来人正是唐大公子,只见他无辜的辨解道:“我见你不辞而别,担心你有什么事情,特来问侯一二。冉然姐,瞧你的样子,像是发高烧啊,这可不能马虎大意,身体抱恙那可不是小事儿。不行,我得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虽然被裴冉然推向房门,但这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瞎扯,口中说完这话,便提步要去请郎中过来医治。
裴冉然见他果真要去请郎中,心下大急,自己如何那是发烧,那是……不行!不能再让别人知晓,情急之下叫道:“伯基,别去,我没事的,哎呀~你快回来!”
唐伯基闻言心下暗笑,装作急切的模样争辨道:“不行的,冉然姐,你不舒服,就得找人瞧病,否则要出大事的,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在。”
裴冉然跺脚嗔道:“不许去!女孩子家家的事,你们大男人懂什么,我没病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冉然姐,这酿酒的事……”
“明天再说,我今天很累了要休息。”裴冉然见他不再执意去请郎中,放下心来,赶忙躲进房中,将门扣插上。背靠房门,用手轻拭面颊,暗道,真是羞死人了,这坏家伙竟然不声不想跑到房中,如果被人发觉,哪还有脸见人啊!这唐公子真是坏透了,哼!
唐伯基骚骚一笑,冲房门里低声道:“那冉然姐好生休息,伯基先告辞了,明日再与你相商要事。”说完后,便微施一礼,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