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剑飞、陆静芝二人撑船出了庄,穿越北汊港,将鸭船停在一个小沟头里。他们上了路,直往东走,绕过一条长沟头,便到了武堡庄的七队田地。
陆静芝诧异地说:“剑飞,前边怎有一条带子?”
余剑飞望了一下,说:“这是挑的渭水新河。”
跑到工地跟前,发现已挖了五六层土。过了新河工地,走上一段路,便穿越武堡庄东西街来到东头。
不好,拦在路口的狗子狂叫起来。陆静芝瑟瑟发抖,往余剑飞身后躲。
余剑飞从路边上捡起一根树棍,说道:“没事,你跟在我后边跑。”
狗子疯狂地向两人跟前冲过来,余剑飞突然扬起树棍对准疯狗劈了下去,狗子“呜”的负痛逃走了。两个人得以通过。可是前面又有狗子在狂叫。
陆静芝喊道:“剑飞,我拾个砖头抓在手上,等到那狗子跑到我跟前,我就用砖头砸它。”
“你别怕,我们两个人走夜路,狗子它不会凶到哪里的。”
两个人走到近前,发现是条大狗子,余剑飞大着胆子吆喝道:“瘟畜生,让开!”顺手舞动手里的棍子,那狗子便让了道。
当他们走过去时,狗子突然追上来狂叫。陆静芝吓得慌忙将砖头抛了过去。狗子向后边退了两步,又向前蹿来,余剑飞猛地扬起树棍劈了去,那狗子掉头就跑。
陆静芝心有余悸地说:“这一路上,遇到的狗子还真不少。如若一个人在这里走夜路,那多难走啊!”
余剑飞愤懑道:“我们俩如果不是遇到姓钱的癞皮狗充当第三者的话,怎会得跑这夜路呢?好在有亮月子望见跑。”
他们跑到东边一条大河边,堤岸上杂树丛生,甚至还有钉子槐。
“静芝,你跟在我后边跑,这堤岸上实在不好走。”
陆静芝硬着头皮说:“没事,路再不好走,也要走呀。”
她躬着身子跟住他往树窝里钻进去,穿过那杂树丛生处。北边的河岸两面长着株距相差不多的树木,地面上仅长了一些硬草,没有多大的妨碍。
这是一条长河,跑了一阵,发现前面有个小茅草屋,可能是圩堤树木的人睡的小舍吧。
跑到跟前,余剑飞凑近小窗口朝里望去,发现里面没人,便叫陆静芝进去歇息。两个人推开小笆门,进里坐到铺上。
余剑飞拿起西窗口的火柴盒子,擦了根火柴点起火油灯,里面亮堂起来。他从包里拿出糍粑,“静芝,你肚子里饿了吧?吃点糍粑。”
陆静芝拿过糍粑吃了两口,突然停下来,问道:“你家到现在哪还有糯米粉面呢?”
余剑飞说:“我家洋罐里还剩下点糯米粉面,爷爷全倒在锅里调了起来,叫我烧火。爷爷在锅里放了油摊着,摊好后,拿了纸包了起来,让我们俩路上吃。”
陆静芝诧异地说:“这么说,你跟我跑出来,家里人晓得啊。”
“不,也只有我爷爷和我爸爸两人晓得。爷爷叫我到南京城西边的东风机械配件厂,找他玩的朋友龚大维厂长。”余剑飞告诉她,“这个朋友相当好,肯帮人。可是,我爷爷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跟他来往,何况我们俩是孙子辈儿,不晓得人家够肯接待我们。其实,我们只要他安排给我们一个住处,再找个事情让我们做做,也就行了。”
陆静芝忧愁地说:“我们在外边过日子,眼下往夏天过,没什么大事;可是往冬天过,我们的日子就难挨了。你带了多少钱?”
余剑飞说:“家里的钱统统都被我拿得来了,总计五十三四块钱。”
陆静芝摘下扎头巾倒在铺上说:“今年国庆节后我可能要生养孩子。到了冬天,大人挨的搞没什么大事,可刚养下来的小儿一定要护理好。”
余剑飞宽慰她:“你别愁,到时候凡事都是我来做,一定把你和孩子服侍好。”
陆静芝将辫子放在胸脯上,躺在铺上,鲜艳的红头绳映入余剑飞的眼帘,只感到她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他俯下身子吻她的嘴。
陆静芝笑哈哈地用手勾住他的头,说:“现在,我终于能够跟你睡在一起了,从此永不分开。”
余剑飞突然亢奋起来,解开陆静芝的裤带子,她劈开两腿,臀部挺了起来。余剑飞光着**及时地趴了上去,……
两个人拥着脏被单睡了一会儿觉。天一亮,他们便起身赶路,要到高桥赶上客班船,远离故土,踏上他们原本不该跋涉的艰难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