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静静的卧在沮授的怀里,听着沮授平稳节奏的心跳,更是贪恋他的一丝温柔。
“记得回来,我在竹屋泡好茶等你回来”
沮授没再说什么,深吻着曹琳前额的刘海。
太阳也已经跳出地平线了,这时,门外传来“蹬蹬”急促的脚步声。
沮授轻叹了一口气,不舍的推开曹琳。
进来的是小志,红扑扑的脸蛋,喘着粗气,看来是跑了些许路,他惊奇的看下曹琳,很快的又冲向他家先生了“先生,先生。将军的大军快要集齐了,门卒来通报说你得快些”
说完又一溜烟的撤出了。
沮授背对着曹琳,这背影看起来无比寂寞,也带着无奈“我。。。。。。走了”
“嗯,”曹琳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裙角。
说完,沮授就没回头的走了
不一会儿,这太阳就已经跳出了地平线,此时的冀州城门却是异常的热闹,这满城的老少妇孺都在城门前与这即将远出的将士们依依惜别,这偌大的城门口,竟然也挤得水泄不通。
老人们看着这远去的儿子,在他们的眼中不是什么英雄,是他们活下去的依靠,如今这依靠要走了,而且这一见,即使能回来,也注定是满身伤痕。而那些守望着自己丈夫的妻子,拉着那啼哭的小孩,望眼欲穿,此时袖子已经湿了,也不知是今早浣洗时候的失神时弄得,还是眼泪已经决堤了。
黑压压的将士们,威严的看着前方的太阳,听着这四周的啜泣,脸上也染上一丝哀伤。
烈日下,袁绍身披铠甲,一袭红色的披风,站在战马旁,而他的身后就是那一抹青色俊逸的身影,他的双眸在阳光下闪烁着此时他在黑压压的城民中似乎找寻着什么。但是他来回扫视了几次,仍然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接过,眼中透着失望,有些萎靡的低下头看着骑下白马的鬆毛。
“先生,先生,”此时在人群中跃出一个小人,正是小志。
“先生!先生!”小志在两守卫的怀中挣扎着。
沮授狭目微眯,眼色一黯,对那两士兵摆了摆手,那士兵万没想到这脸上长着一块胎记的丑孩子竟然是沮先生身边的书童,心下有些吃惊,一下子就放开这怀中还在挣扎的孩子。
小志一下来就特神气的对这那两年轻的士兵做了个鬼脸,然后撒着步子就朝他的的先生跑去了。
“你来干什么?”沮授声音有些冷。
小志知道自己闯入军中已是扰了军法,先生生气也是常理之中,都怪馒头!要不是她一大早就要死要活的缠着自己,也不会惹先生不高兴呀!
“嗯?”头上再次传来沮授的声音。
“啊、那个、先生,我要和你一起出征!”小志仰着头,红扑扑的脸蛋闪着期待。
沮授的脸有些发青,压着自己的声音“回去!这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小志被此时的沮授吓到,眉头皱在一块了,眼中闪着泪花,喊道“我出征!”
小志的声音也惹来不少人的侧目,不少士兵已经往这边张望了。
沮授也没有理会这四周的眼光,看着小志一脸委屈的表情,脸色缓和了一些,大手盖上小志的头,揉了揉,笑道“不是说好了吗?等你长高了,我们一起出征,那时我给你出谋划策,你就做这个威武的大将军,好吗?”
小志擦了擦眼角,他知道自己去了也只是先生的负担,只是自己太想和先生一起并肩作战了,小志也收住了自己啜泣,吸了吸鼻子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说“你说的啊”
“呵呵”沮授笑道,往小志的身后望去。
果然,她,没有来。
“你在等馒头?”小志歪着头看着沮授微暗的眼眸。
“回去吧”沮授没有说什么,搂起小志,交给了不远处的油大娘。
“先生!先生!”小志在身后急急的喊道
“怎么了?”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听馒头说是护身符,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像”小志咧着嘴角笑道
“这样啊”沮授凝视着手中这一点都不像饰袋的小布袋,上面还斜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不由的扬起嘴角,放入怀中。
远处的号角已经吹起,然后就传来了颜良那洪钟般的声音“出发!”
“是!”一呼百诺,众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戟。应声喝道,长戟重重敲击的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连城门前的吊桥都震荡的想要断了。
沮授也不再多做逗留,扬起身上的披风,翻身上马,追着前面的队伍。
临走之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看身后的冀州。
而此时的不远的一处断桓正躲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偷偷的望着这远去的军队,心中的弦已近被东拉西扯着,看着沮授把自己赶了几个晚上的饰袋放入怀中,心里虽是有甜蜜,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望着沮授渐行渐远的身影,曹琳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好好保存自己初次杰作,这以后挖出来怎么也是个文物啊!
此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了曹琳张望的视线。
高大的冷峻的马,浑身都带着不可一世的野性,这马的眼中都像带着不可一世的眼神,此时它歪着头,抖了抖鬆毛,看了一眼曹琳,也就转身往别处张望了。
而这马上的人,去没有像马那样霸气,相反这浑身散发着这张扬与邪魅融合在了一起,一袭铠甲,也无法把他那股邪魅给收敛,相反是一种说不出的和谐,阳光照在他的身后,留下巨大的投影。
曹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很确定他一定在笑。
因为,他是沮宗。
“你在找我?”
曹琳没有理他,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人。
沮宗跃下马,环住曹琳的腰,曹琳被这背后偷袭防不慎防,心上一计,抬起脚,往沮宗漂亮的马靴上狠狠跺去!
果然,这身后的人吃痛,松开手,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脚踝,大呼“你这不识风情的女子”
曹琳看着他像猴子一样,不由的笑弯了腰“这就是调戏美女的下场”
这沮宗还没说一句不是,这身边的黑马,看着自己的主人被欺负,不由的急了,嘶鸣这,升起蹄子要往曹琳踢去。
曹琳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忘了反应,呆呆的立在那里。
心下想“死了死了”
沮宗赶忙单立着脚跳了起来,拉住马绳,一下一下的摸着这黑马的鬆毛,嘴里还前所未有的温柔的说道“没事,没事”
曹琳一愣,这眼前的人还是沮宗吗?这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永远是玩世不恭,可是其实眼前立于马前的少年,一脸认真的平复这黑马,邪魅的轮廓,此时勾画着天人之姿。
沮宗转身看着曹琳发愣的表情,嘴唇一勾,说道“怎么?看上我了?”
又是这么一副人渣样,曹琳眨了眨眼,从幻想中醒来,抬起手在自己的眼前不在意的赶了赶“这年头,苍蝇怎么这么多?”
“你迟早会是我的”沮宗一跃,单脚跳到曹琳跟前,嘴唇贴近了曹琳的耳根,眼色一紧,说道。
曹琳被这笃定的语气惊吓后退了几步,看着沮宗此时似笑非笑的眼中前所未有的肯定,心里有些惊慌,冷笑道“你就这么认定我会爱上你?”
“呵呵,我知道你心里有了沮授,但是。。。。”沮宗也退到马旁,斜倚着此时顺从的黑马。
“但是什么”曹琳追问道,隐隐感到不安。
“呵呵,你知道这只马是什么来历吗?”沮宗此时有意无意的梳理这黑马流线般的壮硕的身子。
“什么来历“曹琳此时只想引出他的答案。
“以前它是公孙瓒手下一名大将的坐骑,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他也不看我一眼,高傲得很呢!”
“那次一场和公孙瓒初次败给了袁公,呵呵,那时它也被收复了过来了”
曹琳静静在听这沮宗的娓娓道来的故事。
“那时军中所有的人都收复不了这匹狂性十足的野马,当时只要任何人靠近他,它都会扬起蹄子就招呼过去了,还踢伤了还几名士兵,呵呵”沮宗笑了。
进而转过头,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看向曹琳“你知道我是怎么收服他的吗?”
曹琳心里不由嗤之以鼻,不会像武则天那样用锥子敲什么的吧?老套!
沮宗扬起嘴角,没在意曹琳眼中的不屑,笑道“我当时拉出他的主人,那可真的是一个肥壮的家伙,我一刀割了他的耳朵,那血喷在它身上,然后它就像刚刚那样躁动,我然后再割下他主人的另一只耳朵,在一刀一刀,往他身上割下一块块的肥肉,然后放进滚水里,呵呵,它当时就快要疯了,它的主人在哀嚎这,它就疯狂多久,最后摊倒在地上,死死盯着它主人那布着血肉的骨头,所有的人都感叹它是一匹良驹,我抓起一把草,走到它的跟前,说,以后,只有我配做你的主人,果然它咬下了我手中的干草呵呵呵”沮宗邪魅的笑了笑,说的云淡风轻。
曹琳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此时平淡语气的家伙。
再看了看这黑马,此时它却是享受的沮宗的抚摸,完全不知道这对着它呵护的人把它前主人的悲惨遭遇当做功绩一样炫耀!
“所以。。。。”沮宗定定的看着曹琳。
曹琳心里有些发毛。
“所、所、以什么?”曹琳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沮宗走到曹琳耳后,轻轻的说道“所以要把你收服,就得要把你心里的人拉出来,当你以的面一刀、一刀的、杀死,呵!”沮宗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这耳垂轻微的刺痛就像那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曹琳浑身一哆嗦,这沮宗要对沮授做什么?微微握紧拳,咬了咬牙“人和畜生唯一的不同是,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该选择,什么人该抛弃!”
沮宗无谓的笑了笑,温柔梳理这黑马的鬆毛笑道“我不是对它很好吗,现在它不是也很顺从我吗?以后或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扬起必胜的笑意。
曹琳一股无名的怒火哗一下腾了起来。
“他是你哥哥!你的哥哥!同胞兄弟!”
沮宗想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的更开怀“我们除了同一个父亲,没有什么联系了,我娘和他娘好像关系还不太好,而且我是庶出,对他这个嫡出的儿子有恨才是正常。”
曹琳不由的呆住,这沮宗怎么可以像讲一个笑话到处一个门族的悲哀?仿佛的是多么今晚吃面一样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