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苏!和柔按起太阳穴,赵淑娴每次出现都带来麻烦,依果苏与世无争的个性,恐怕是要吃亏。
“现在呢?淑娴郡主有没有为难果苏?”
“还在佛堂,你……”子若话没说完,和柔已经快步离开,少了她的重量,长凳再次上翘,子若有了经验翻身而起,避免与地面接触。
等子若站稳脚根,和柔已经跑没影,他忙追上去,好在和柔穿绣花鞋的小身体走得不快,子若没两下就追到她,立身在她前头。
“没有重要事情你不能去佛堂。”佛堂是清净地,不是重要日子和柔一个丫鬟没资格进入,子若知道她对果苏有感情,但怕和柔受到责罚。
幼时他同五弟贪玩溜进佛堂偷佛香,结果被夫人罚跪一天石板,大姨娘同四姨娘求过情甚至求了霖王都没用。他们少爷身份夫人都没放纵,何况是和柔。
“淑娴郡主是什么脾性,果苏……苏通房曾与我在同个房间待过,我不能当作不知道。”眼下果苏正受夫人的惩罚,淑娴郡主明年要进门,任谁都是站赵淑娴那一边。
那年她被关柴房,果苏冒着危险去送药,可有想过被牵连?这份情谊,和柔铭记在心。
“听闻淑娴郡主近两年品行得当,不似当年骄横。”赵淑娴已经两年时间只在年节来访,今日突然到林难免是为世子收通房的事,和柔去是火上添油,子若不想她有危险。
“那只是听说!”的确,和柔听下人们闲言夫人去过平南王府,之后赵淑娴变得中规中距,三年来不曾到霖王府撒闹。
但那次除夕夜赵淑娴的表现,明显是不满与她人分享丈夫,虽然她的想法很荒唐,子离也不可能只娶她一人,但她是郡主,伤害果苏的权力还是拥有。
“你去了又能怎样?”
“不去,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她?”
拗不过她,子若改口。“好,你随我去,跟在我身后,有事我帮你。”
跟在他身后,是平白叫大姨娘讨厌。和柔有意帮果苏还不至于犯傻,连连摇头。
“那就不许去。”子若坚持。
“你当你是谁!”和柔一字一顿地吼完,推开子若自个跑去佛堂,子若被她的话伤害到,跟在她后头却没再阻止。
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管和柔的事情,有什么资格改变和柔的意愿?的确,他没资格。
走过夫人的荣安堂,离几十步就能进到佛堂,和柔却给守卫拦住。“姑娘可有事?”
“我奉二姨娘之命,前来奉香。”和柔简单说明,她名份上是八姨娘身边的人,但八姨娘在王府没有地位,还好谁都知道她是二姨娘眼前红人,敬她三分,和柔只能抬出二姨娘的名号。
“二姨娘在佛堂里。”守卫板起一张脸,原先还对和柔的两分客气不再。
和柔一惊,二姨娘在里头,那她刚才的小谎就没人相信,再说下去守卫对她的话也是一字不信。
或许是离得远,她没听到佛堂里有大动静,从门口望去也是没见到人迹,但直觉告诉她是有事发生。
赵淑娴都跑到书房闹事,她还有什么心思顾忌其它,越平静越是坏兆头。
子若守在她身边,表示爱莫能助。
“帮我去看看。”和柔能求的也只有他。
“你先回去休息。”子若不介意干涉事情,但介意和柔站在日头下。
太阳烤得衣裳通热,和柔也是不好受,“我去找夫人,想办法请她来帮忙。”
希望的是夫人愿意帮果苏,而非已经知道事情却没来管。
子若点点头,守卫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放他进去,和柔感叹着身份的差距。
她可以去同许妈妈谈论新夏的衣裳款式,顺道试探夫人的意思。
走进荣安堂,和柔还没找丫鬟打听许妈妈在哪,二姨娘亲切地打招呼。“和柔,你怎么过来了?”
见到和柔,二姨娘只以为是偏院有要事,和柔来寻她。
方才守卫不是说,二姨娘在佛堂里?和柔是蒙了。
佛堂门口,子若一眼认出赵淑娴,贴身丫鬟替她扇凉,一如平常;眼光探进佛堂内,果苏跪在那抄诵佛经,面上看不出有何不妥。
“淑娴郡主。”子若朝她作个楫,她的贴身丫鬟丽娟也福了福身,赵淑娴似乎在思索什么,没有反应。
丽娟轻轻拉了她的衣袖,赵淑娴才见到子若的存在,含笑点头致意。
那动作那表情,子若第一个想到的词语是端庄大方。
这真的是刚才在书房里大声喧哗还砸掉几本书籍的赵淑娴?
“你是来进香?”被子若一直盯着,赵淑娴觉得气愤,碍于身份没有说他什么。
想来倒霉地罚抄经书的只有果苏一人,赵淑娴没笨到以为子若是来陪果苏,说出糊涂话。
“母亲近日咳疾频犯,特来求佛祖保佑。”子若是有很好的理由。
“求佛祖保佑可以下午求,现在还不行。”赵淑娴摇头,瞪了子若一眼,旁边的丽娟扇风的动作停住,她回头看丽娟一眼,才敛住面容。
“为何不行?我是挑了吉时过来,错过吉时怕不好。”子若一副孝子模样。
“进去怕你受不了。”赵淑娴吓唬他。
他受不了,那跪在里面的果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