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隐去了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为什么还会吸引到一些嗡嗡叫个不停的小昆虫呢?这是邵晓琪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
或许这正应验了老妈说过的一句话,“男人呐,不单单要看外表,还要看内在,外表再好,内在要是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的话,即便是再愁嫁的女人都会退避三舍的,如果内在够好,即使顶着一张平凡的脸,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桃花送上门。”
现在,她的相公正应验了后者,即使有着一张平凡的皮相,却还是轻易地就勾住了女人的心,站在妻子的立场上看,这的确算不上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即使她在婚前就已经知道他的受欢迎程度,却不知道原来远远地用看偶像的心情欣赏与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言大夫,穿过这回廊就是百花亭了,我们可以在那儿小憩一番。”向晚秋柔柔地道,邵晓琪的心里又是一阵嘀咕,这姑娘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走了多少个时辰,才要小憩一番,实际上他们才刚刚出来走不过十分钟而已,说是赏景,屁股后头倒是跟了一群人,让她差点以为这留月庄里的人根本没事好做,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领着客人闲闲地赏园子。
温木德是留月庄的主人,虽然身上的事情一堆一堆,但既然表妹都开口了,自己自然也就得陪着,颜庚与言轩一样是客人,只不过他跟温木德是老朋友了,对于留月庄也十分熟悉,看言轩没说什么,也就跟着凑个热闹。
众人在百花亭里才坐下,一旁的侍女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热茶与小点心端了上来,才吃饱了早饭,邵晓琪自然对这些看起来美味可口的小点心没什么兴趣,转而留意起了自家相公的“烂桃花”。
虽然这朵桃花看似柔柔弱弱,一举一动也矜持有礼,没有丝毫越举的地方,但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她不顺眼,每一个女人的脑子里都会自动内建一个检索过滤“敏感人物”的功能,若敌人进入了侦测范围内,那么脑内警报器便会哔哔作响,针对对自己的所有物特别觊觎的人,统统都会被列入敌人的范畴内,
而现在,她的脑内警报器已经警铃大作,虽然自家的相公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吧,她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家的相公根本对她眼中的这朵烂桃花完全无感,因为他对颜庚口中的旅行趣闻似乎更有兴趣些,但,这也阻止不了她敏感的脑内警报,这朵柔弱的小花耳朵里虽然貌似也在兴趣浓厚地听着颜庚的所见所闻,但眼神望着的,却是坐在颜庚身侧的梁文轩。
好你朵小花,竟然趁着倒水的机会,就想靠过去?没门!老娘我偏偏要打断你的阴谋诡计,偏偏不让你得逞!
“啊!好烫,好烫,好烫……”这是某人被热水烫到的抽气声,几乎没在心底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明明只是想把壶子不着痕迹地接过来而已,为什么就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你在发什么呆?”轻斥一声,梁文轩立刻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帕子,将邵晓琪手上的水擦干,发现她的手背已经被热水烫得红肿,他立刻道:“木德兄,庄里最近的一口井在哪里?”若现在不立刻用冰凉的井水降温,不到半日,她的手便会生出水泡来。
温木德一听,立刻道:“就在这边,言兄请跟我来。”
直到将整只手放入冰凉的井水中,邵晓琪才觉得手上的刺痛逐渐缓过来,夫妻两人回到房中,梁文轩拿出了自己的药箱,为她上了药,绿色的膏药敷在已经成深红色的小手上,邵晓琪已经顾不得形象了,立刻猛朝自己的手吹人造风,企图降低隐隐的不舒服感。
望着俨然一副大夫的样子的梁文轩,邵晓琪忽然生出一个疑问,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言大夫?为什么你会是大夫?你会医术吗?还是,这个身份与你伪装起来的脸一样,都是拿来唬人的?”
正在整理自己的药箱的梁文轩似笑非笑地回头道:“若想你这只手彻底的废掉,多说些也没关系。”
喝!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暴力的一个人,这,这,这也与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太不相符了吧?虽说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威胁,但这样光明正大的威胁,还是让她心里毛毛的,她的手,该不会真的会废掉吧?那,那也只是一个小烫伤而已啊!
“你,你不会真的这么做的,对吧?”她眨巴眨巴眼睛,语气顿时低得就像一个小媳妇般。
“或许!”他扯出一抹笑,让她的心砰砰狂跳了两下,虽然受到威胁,却还是忍不住了天生的好奇心,“你在这里的身份,是大夫吗?”
“嗯。”干脆地给出答案,却知道他的小妻子根本不会死心,她的眼神泛光,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脑中一直在转着的念头,便是怎么才能从他嘴里挖到更多的秘密。
“这里是有谁生病了吗?温木德?他那么大的个子,看起来非常壮实的样子,也不像是生病啊,还有那朵烂……”好险,差点就要将自己心中偷偷给她安的绰号说出口了,邵晓琪及时打住,然后改口道:“额,是他柔弱的小表妹,看起来虽然像是风吹就倒的样子,但单看脸色也很健康啊!”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治病。”他道。
“那是为了什么?”接到他警告的一撇,她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他的界限,虽然说好不多问,只在一旁乖乖地呆着就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啊,不知道点什么,就像个没用的废人一样,吃喝玩乐的日子,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趣,她总要找点什么来刺激刺激自己的脑袋,才算是不辜负大卫的期待,好好地融入这个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