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在街上不停回响,满地的红色的纸屑铺了满地都是,张扬的红色剪成了一张张的剪纸,贴在了道道门户上。
一身摇曳的红裙贴在美妙的身躯上,一头黑发梳成一个繁杂的发饰,脸上打上了淡淡的胭脂,眉目如画,只是左脸上青色的胎记破坏了这一切美妙的感觉。
成婚之日!
或者说,是被送去皇宫!
“姐姐,我不能不去吗?”钟离无盐踌躇了一会儿,道。
“不去?不行!”钟离春冷喝道:“当初,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嫁给最尊贵的男人!”
“我…我…”钟离无盐眸光闪烁,毒珞见状,一把拉开她,笑道:“姐姐,别动气,无盐这不是心里担心吗?”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钟离春面色一冷,道。
“…..我…”钟离无盐眼神飘忽,吞吞吐吐。
“说!”
“我…我不愿意嫁给主公!”钟离无盐一声大叫,大脑一片空白,紧紧抓住袖口,垂下头。
过了许久,钟离春的声音仿若幽魂慢慢响起:“为何不愿?”
“我...我想跟二表哥走!”钟离无盐沉吟了一会,道:“我可以不要一切!”
二表哥?
钟离承风。
钟离春冷笑一声,身形渐渐淡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钟离春的身形又渐渐凝出,手中握着的正是钟离春给予钟离承风的那块令牌。
“本想结个善缘,没想到他却心生恶念。”钟离春冷然而笑,将那令牌朝地上一摔,那令牌登时颤抖了一下,
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从中竟冒出诸多黑雾,幻化成一只狰狞的鬼首。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钟离春伸手一指,一股难以想象的妖气从中凝射而出,直朝那鬼首而去。
钟离春现在异常的愤怒,本想着日后多个帮手,没想到却让他摆了一道。竟想用钟离无盐牵制住自己。
这是第一次,钟离春用出自己妖丹期的力量!
那股死亡的气息很快地来到了那个鬼首的面前,鬼首整张脸似乎都被那一道迎面而来的妖光威胁,从中间凹了下去,仿若一个黑色的漏斗。
红色的光刚刚触碰到它的身体,便陡然消散,即便如此,那鬼首也是神色萎糜,看来是受伤不轻。
“我家主子,是有苦衷的!”鬼首强撑无力道。
“苦衷?谁没苦衷?”钟离春眯着眼,再一指,妖力化作一条长鞭,将其卷了起来。
“莫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钟离春冷然道:“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来招惹我,不然,我让你主仆两个都步上黄泉路!”
妖气一散,化作一道道红色的丝线钻入黑雾的体内,黑雾所化鬼首似乎痛苦万分,狰狞的面容,张开了大嘴嘶吼了一声,便化作黑雾从窗口涌了出去。
钟离春看那鬼雾消散在天边,冷笑一声,回头道:“还不准备?”钟离无盐仿若惊醒一般,神色一凛,只是眼中,深深的一抹不甘。
吹吹打打的花轿就在府外,一袭红衣,踏上了花轿,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要去嫁给自己最不愿嫁给的人。
这一幕,似乎那么熟悉。
撩开窗帘,钟离春坐在轿子里,毒珞站在轿子外,做陪嫁的丫鬟,钟离春下了个隐身术,便端正的坐在轿子里,思绪如浪。
似乎,好多年前,也有一天,也是刺眼的红。
轻轻一叹:“无盐,或许我有些对不起你。”钟离春沉吟片刻,道:“我答应过你的,我都做到了,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钟离无盐身体一颤,也不说话。
轿子,摇摇晃晃。
满街的喧嚣也渐渐消失,钟离春只坐在轿子里发愣,也没有注意这奇异的变化。
风吹过轿顶,掀开那道红色的布帘,钟离春才恍然而醒。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鼠辈,给我滚出来!”一声暴喝,一道红色的光刃从那被风吹起的红帘的缝隙里射了出去,打在了外面的粗木上,轰然一声击出一道刀痕。
“呵呵,老朋友来访,还不出来迎接?”飘渺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伴着沙沙树响,说不出的诡异。
钟离春眸光闪了闪,挥袖间化作一匹红绸飞了出去。
轿外,已无活人!
抬轿的轿夫,还是陪嫁的丫头,全都变成了尸骸!
毒珞
毒珞呢?
钟离春也不慌张,冷静的环视了一圈,朗声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跟小妖过不去!”
“呵呵呵呵….”
风卷起枯败的落叶,却如同有灵性一般射来!
钟离春冷着脸,挥手唤出靡初剑,抬剑去挡,那枯叶还未接近剑身,便被剑芒摧毁。
一袭的白衣在风中飘动,温和的脸庞上嵌着的眸子此刻闪着恶毒的光芒,绕指黑丝,挥手执棒——唐宁!
“是你!”
唐宁也不废话,执棒便挥,一股浓烈的棍风在其上出现,在其威势下的钟离春,一身红衣被吹起,黑发被棍风吹得四散,轻喝一声,钟离春抬剑来挡。
一声金石交撞的声音发出,钟离春身形急退,那棍便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接招!”钟离春眸光一闪,执剑挥动,乳白色的剑气呈半月形飞射而出,唐宁冷笑,左手成拳,一拳袭来,剑气便层层碎裂。
钟离春身形急退,吐出一点寒光,寒光绕空三圈,便飞射而出。
唐宁轻笑,执棍一挥,金石交接,怦然声响。
蓦然间,他脸色一变,腾空而起,地上猛然钻出两条碧绿色的藤蔓。
“呵,二百年前你靠此藤败我,现在,还想用此藤败我?”唐宁虽如此说,但却丝毫不敢懈怠,此藤便是鬼母之藤,鬼母乃是接近大乘期的大妖,她的法宝,岂能小觑?
只这一愣间,钟离春提剑而来。
身形急退,犹如轻盈的白色飞鸟,剑光堪堪从其头顶划过。
凝眸看去,却是无了钟离春的身影。
寂静的落叶林,此刻更显诡异万分。
“滚出来!!!”唐宁大喝,声波有如实质,一道道席卷而来,树木皆被其所憾。
心中蓦然一闪危险之感,唐宁毫不犹豫抬起左手挡在身前,一股红雾从其身前出现,钟离春挥手一爪,却只抓到了唐宁的手臂和衣袖,一击不成,钟离春又化作红烟四散。
“啊!!”唐宁大吼,棍棒挥舞,形成的罩子好似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