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是一个叫做洛埃·史密斯写过的一本极富鼓舞性的传记中的故事,传记叫做《一个完整的生命——在死神的门口》。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多大,只是知道那个婴儿叫做欧莫·赫姆,一个出生在俄亥俄州的亨特维镇的悲惨者。
祝融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天在自己能够掌控的时间和区域里感觉到一次又一次的死神逼近。她想到了那条完整的生命,在生命的曲折中顽强地奋起然后再华丽地转身,她不相信很多励志故事,就像云容那曲折的生活经历。
为了一口一直积在心里的气,祝融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将云容的过往调查的清清楚楚,包括那段被人刻意抹去的车祸。她一直有着一种优越感,这优越感甚至开始蒙蔽她的眼睛,但是,没关系,即使遮住了眼睛也是没有人有胆子伸手将那层叶子拨开。
故事里的欧莫·赫姆从出生开始就饱受磨难,90年来,因为右半身严重受伤而时常疼痛不已,但是他却没有向死神屈服。能记住这个故事不是因为欧莫·赫姆的励志故事,而是那本书的名字里面有一个令人无限遐想的名词——死神。
植桐将双手收紧,祝融的脖子就开始怪异地扭曲,而她也无限接近于半空白的漂浮状态,她想象着死神的脚步是不是已经到来,而那把镰刀是不是已经箍住了她的脖子。
跟随祝融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人,他们离祝融都有些距离,原本以为几个早已潜进来的伙伴早已经将一切都打理好了,没想到这间屋子里的主人竟然这么危险,现在看着祝融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掐住脖子,他们竟然连动一步的能力都没有。
这世上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人们还没有到达理解那些现象的境界,落后的科技理论以及局限的世界眼光注定了现在的人类不能很好地看待遇到的事物甚至是自己的处境,根本原因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错,就像现在植桐的变身状态在他们眼里就是怪异得诡异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祝融的脖子被巨大的力道拉长,线条僵硬得有点超乎人们的想象,原来人的脖子还可以这样被扭曲。不说旁边几个人的震惊,就是当事人之一的祝融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她发现眼前的空间里布满了绿色的精灵,她们在跳舞,在歌唱,跳的舞她很陌生,唱的歌她很奇怪,那种漂浮不定又清晰感觉的状况让她很迷惘。
再这样下去,祝融的脖子就会被扯断,那颗头颅已经开始下垂,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也被拨弄开来,看上去随时就要随风而去。
跟着进来的几个人心肝都要积压得窜到嗓子眼了,目眦尽裂,但是,他们就像被人禁锢住了一般,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困难。这是个既漫长又短暂的过程,煎熬中带着痛苦和莫名的惊恐。
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身火红的火锤,火锤后面跟着的就是雷霆,不过,雷霆后面的那个老人让植桐眼神一凌,这个人不是白胡子药老。
老人看到奄奄一息的祝融,双目迸发出精芒,植桐还没反应过来,老人已经将祝融拦在怀里。老人枯槁的手指掐在祝融的脖颈处,感受了一阵,眉头刷得立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植桐的脖子竟然被老人掐的死紧,双脚被迫提高,离地面越来越远。植桐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加紧,那只手好似一道铁圈,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植桐想到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新世纪星际联盟的那个家伙,那个人就是这样像拎着物品一样就将她提了起来,然后,一根根,饶有兴趣地,漫不经心地,将植桐的脑袋拨拉过来再拨拉过去,将那些绿油油的头发,一条条分出来,再细致地剔除那些杂乱的废渣,小心翼翼地连根拔起。
头皮的疼痛感和现在脖子那里的火辣触觉,让植桐神情开始扭曲,血色的眸子睁到最大,眼角上挑的凤尾泌出一丝丝粉红的血线,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冶。植桐伸出双手,老人眉梢一挑,嘴角拉出不屑的弧度。没等到他发出嗤笑的嘲讽,植桐的右腿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将老人的脖子缠住,然后,一股刺激的能量顺着脖子直冲而下,老人顿时犹如被电击,浑身颤抖。
右手搭上老人的下巴,顺势一抹,顺着运动的方向甩过脑袋,左脚蹬在老人的肩膀,一瞬身的时间里,植桐就从一个被困者转变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角色。
老人被踢得后退几步,脸色变得铁青。
火锤看着老人要发火,立刻就知道不好,立马知会一旁木纳的雷霆,两人一边一个,将人拉住。老人被火锤抱住的瞬间,雷霆眼神一暗,就是这么一个分身,植桐就跳开雷霆的动作范围,站在了沙发的另一边,用着一种不相信的目光盯着雷霆。
或许植桐的目光太过露骨,又或者目光里的质疑满满的就想能溢出来,雷霆一时之间停住了动作。看着面前这个眼角都泌出鲜血的孱弱女孩子被几个大人物随意玩弄,任意欺骗,雷霆心里突然有点愧疚。
这种愧疚就像疯草一般,见风而长,很快就足以燎原。
被左军长引进了军13区,原意不是能给植桐有什么交代,也不是对云荣念有什么交代,左军长的意思就是将人引进军区,就永远的让人不声不响地消失不见,对于那个小不点,他更是没什么担心的。强硬的权利让左军长以为所有事情都是唾手可得。
然而,在发现植桐更大的利用价值的时候,左军长果断的改变了政策,联系了异能国组,并提交了一份功勋申请表,现在,就是有什么变故也改变不了左军长晋升正军长的事实。
异能国组的人为了这个难得的人才,也是耍弄过手段,无论是先前的试探还是后来的推荐,都是有目的的,只有在人最落魄的时候,才是拉拢人才的最佳时机,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去将跌倒的那个人拉起来,除了付出自己足够大的功能,才能揪住那一根难得的救命稻草。
可惜,左军长的手段很高明,很容易就实现了,而异能国组这边却是遭遇了一个又一个阻碍。他们没想到植桐可以有着那么强的忍耐力,不仅不被那些所谓的困难难住,而且,还办得有声有色,这一届新兵营的水远不止表面的那么浅,不管植桐有没有看清楚其中的利益纠葛,异能国组都已经等不急要植桐主动低头了。
祝融已经失去了知觉,纤细的脖子被拉长了好多,好像被拉长的橡皮条,有着维和的怪异感。不过,无论现在的祝融怎么的身体比例不协调,也吸引不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老人的形象不是很突出,属于那种放进人群中被人忽略的那一类人。大实鼻,圆眼,浓眉,头发稀疏,从头向下都是一平马的样貌,很普通同时又有点怪怪的感觉。藏青色的大袍子将老人矮小的身材遮挡起来,干枯遒劲的双手有点像苍暮的老树桠,不过,从他那利落的动作还是不难看出,这个老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孱弱。
被火锤抱住之后,老人反应了过来,大脸一扭,将壮实的火锤随手抛出,要不是雷霆迅速地奔过去接住,火锤肯定会和那一边的桌椅撞落在一起。
估计老人是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胆敢对他出手,最意外的还是被个人给得逞了。面子问题从来不是简单的问题,如同,尊严到底是什么?有人会认为尊严就是堂堂正正地站,正正经经地活,不过,也有人认为尊严这种说不清摸不着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一双圆眼看着一旁防备的植桐,大实鼻子大力地喷出一口气。上下来回,似欣赏又似评价货物到底几斤几两一般将植桐每一个能看到的身体部位都扫描了一遍。最后,牵起一道诡异的笑容。
“原来,那个老家伙就是说的你啊,看起来确实不同了。”怎么不同,到底什么不同,老人却是闭口不言,环顾周围那些动弹不得的特种兵,还有地上那堆在一起的几个身体,老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看起来也不是很糟糕啊,还是早点收归小组,参加最近的紧急行动吧。”刚刚爬起来的火锤听闻,脸色一变,不安地将脸转向雷霆,雷霆的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你们将这位女士抬进异能医院,再不治疗,恐怕这条美丽的脖子就再也不复以前的优美了,呵呵。”老人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随意地摩挲着沙发边缘,说完,将目光再次转回到红着双眼的植桐,“你应该庆幸,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宁愿自己亲手折断你的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