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巡查使,你突然召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突然昏迷比醒不过来还吓人吗?”樊悠悠的魂魄气势汹汹地问罪勾魂巡查使。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用假货骗我的话,会被我惩罚的!”巡查使的怒气比樊悠悠少不了多少。
樊悠悠大吃一惊:不会吧?莫非是程诚搞错了?
“说吧,想要被我怎么处罚,是投胎当猪还是永不超生?”巡查使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无法让樊悠悠相信,他曾经也有过和颜悦色的时候。
“这样就下结论,是不是太仓促了?”樊悠悠从惊慌中快速地恢复了神志,“首先,我肯定没有任何要欺骗你的动机,对不对?”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动机,我只看结果!”
樊悠悠沉思片刻,说:“好吧,我们就只谈结果!如果你手上的‘福’珠是假的,那真的肯定就在樊家!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我送回去,我只要再次成为樊悠悠,拿到真‘福’珠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到时,你只管来拿就是,何必在这儿动怒呢?”
巡查使一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光记得生气了!”
樊悠悠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说:“那就赶紧的啊,我妈那边肯定都快吓死了!”
“好吧,给你两个小时,见不到真的‘福’珠,我马上就会再召你回来的!”巡查使说完,伸手一抬,樊悠悠的身体就离开了地面,然后,巡查使再一挥手,樊悠悠的身体就飞了出去……
“悠悠,悠悠!”
樊悠悠睁开眼睛,华莲泪流满面的脸就在眼前。
“妈,吓着你了吧?”樊悠悠试图坐立起来。
樊志锐赶紧伸手扶住她,把她的上半身轻轻托起,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后当靠背。
“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樊悠悠抓住华莲的手焦急地问。
华莲一看女儿着急的样子,忙不迭地说:“你说你说,妈马上帮你!”
“去把‘福’珠给我拿来,我能醒来,全都是托‘福’珠的福,我想马上戴上它!”
华莲一听,赶紧从提包里掏出一枚钥匙递给樊志锐,然后在他的耳畔低声交待着。“好了,密码要是忘了,再给我打过来吧!快去快回!”华莲既希望快点满足女儿,也希望“福”珠真的可以替女儿挡煞,她实在害怕女儿再次昏迷过去。
樊志锐接过钥匙,起身之前细心地帮樊悠悠垫了两个枕头在后背,“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樊志锐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锐少,我开车送你吧!”
樊志锐刚拉开病房的门,乔海波就迎了上来。樊仁住院后,乔海波就成了华莲的专职司机。
樊志锐犹豫了一下,说:“好吧。”然后快速朝电梯间走去。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个司机也好,安全些。
“锐少,那个……悠悠小姐的刹车失灵,你查得怎么样了?”汽车开出没多远,乔海波小心翼翼地问。主子的事情小的们是不敢轻易过问的,但是自己和锐少一起经历了那场生死考验,乔海波认为自己问问原因既是人之常情,也应该不会被锐少嫌弃。
樊志锐虽然如乔海波所料没有因为是司机过问而有任何的不悦,但他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实话实说的打算。这件蹊跷的事情,他一直在怀疑樊家的人,如果连家里的司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那也太没城府了。“嗯,4S店说是机械故障,应该是个偶然事件。”樊志锐随口敷衍着。
乔海波没有再继续追问,司机的本分除了开好车就是别让主子不高兴。
樊悠悠的病房里,华莲和程诚兴奋地拉着樊悠悠说长道短,像是红军会师一般;樊老太一直含笑地看着,虽然眉宇之间仍然是淡淡的忧郁;樊志达在樊悠悠昏迷的时候都未曾紧张过,所以樊悠悠醒来他也没什么好激动的。
病房里或开心或无所谓都与樊露露无关,因为,此刻的她已经紧张到无法去顾及他人了:如果樊志锐把家里那串“福”珠拿来,华莲会发现是赝品吗?如果发现了的话,会怀疑到自己吗?……
樊露露不自觉地把手里的提包抱得紧紧的,似乎华莲马上就要搜她的包包一样。她十分懊悔,为什么要把“福”珠随身携带呢?
当樊志锐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樊露露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病房。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砍头!
樊志锐把“福”珠递给华莲,虽然他自己很想给樊悠悠亲生戴上,但是,理智告诉他,少做过于亲密的事情对自己对樊悠悠都是一种轻松。
华莲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福”珠给樊悠悠戴上。“悠悠,戴上后就不要再取下来了,妈希望你会一辈子都有福,所有的灾难都离你远去,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爱女心切的华莲,就算眼睛不盯着女儿,也不会发现这串“福”珠有什么异样。因为她并不懂鉴定,更因为她根本不会想到有人对“福”珠做了手脚!
樊悠悠戴上“福”珠刚一会儿,两个医生走了进来。
“家属先出去一下吧,我们要给樊悠悠患者做个检查,既然顺利的醒来了,让我们做个彻底检查,这样大家就更放心一些。”其中一个医生微笑着说。
等病房里只剩下樊悠悠和两个医生的时候,刚才微笑说话的那个医生突然摸了一下脸。然后,樊悠悠的眼睛都瞪圆了:居然是巡查使的脸!
“噢,你也太及时了吧!”樊悠悠惊叹道。自己戴上“福”还不到一分钟!
“拿来吧!”巡查使把手伸向樊悠悠。
樊悠悠摇头笑笑,乖乖地取下手腕上的“福”珠递给巡查使。“你把假的那个给我戴上吧,要不然我一会儿怎么跟病房外的那群人交待?”不是樊悠悠存心讨价还价,而是事实。要是华莲进来看不到“福”珠,自己总不能跟她说是被鬼拿走了吧。
巡查使拿过新的“福”珠后,大方地把旧的那串“福”珠扔给了樊悠悠。顺水人情的事,做做无妨,难讲以后不会再利用到樊悠悠。巡查使是这么想的。
在樊悠悠佩戴巡查使给她的“福”珠时,巡查使也正把自己手中的“福”珠交给身边的那个“医生”。
“为什么要给他?”樊悠悠吃惊地问。
巡查使用手一摸“医生”的脸,樊悠悠再次受到惊吓:此人居然是“钟楼怪人”门前的那个聋哑老爷爷!
“我好像给你说过,他就是‘福’珠真品的制作人——独孤九,你没忘吧?”巡查使得意地说,像是买菜的大妈带了弹簧称去跟小贩讨价还价一样。
“独孤九”显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只顾低头仔细端详“福”珠。
樊悠悠还来不及跳起来要求偶像“独孤九”签名留念,“独孤九”就表情凝重地抬起了头。
“独孤九”对着巡查使打手语,樊悠悠一看,差点从床上跌落在地。因为,“独孤九”的手语意思正是:这串“福”珠也是假的!
巡查使顿时勃然大怒,大手一抬,樊悠悠的魂魄马上从身体里分离出来!
樊悠悠惊恐万状,大声疾呼:“等等!给我个机会说句话!”
“独孤九”也在一旁不着急地打手势替樊悠悠求情,巡查使这才把手往下一按,樊悠悠的魂魄暂时回到了地上。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拿假的‘福’珠来骗你的念头过,哪怕是一秒钟,我也没有这样想过!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求你,让我回到樊悠悠的身体,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真的‘福’珠!”
“那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巡查使不屑一顾地问。
“就是寻遍天涯海角,我也帮你找到!”樊悠悠信誓旦旦地说。
巡查使一听,冷哼一声,怒骂道:“你已经骗过我两次!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吗?”巡查使说到这里,不由分说地大手一抬,樊悠悠的魂魄再次飞了起来。“骗过我一次的人都会永不超生!你骗过两次,看我如何惩罚你!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巡查使再次挥手,樊悠悠的魂魄立刻贴在了天花板上!“我要你亲自看着樊悠悠死去!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母亲为你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然后,我会把你还到江秋来的身体,让你一辈子过低人一等的贫贱生活!”
“不!不!你干脆让我魂飞魄散好了,你不能这么残忍!无论如何,请你放过我的妈妈,求求你还是让樊悠悠继续做个植物人吧!我宁愿接受你任何的处罚!求求你了!求求你!”樊悠悠撕心裂肺地狂呼着。巡查使的疯狂让她彻底绝望!
巡查使对樊悠悠的求情置若罔闻,只见他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又用手摸了一把“独孤九”的脸,立刻,两人都恢复成刚进门的医生模样。巡查使对着樊悠悠的肉体吹了一口气,立刻,樊悠悠的肉体变成了呼吸急促即将昏迷的状态。
“不!不!不!”樊悠悠的魂魄被贴在天花板上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大叫。可惜,她的大叫只有巡查使一个人听得到,而他,却是无动于衷的。
巡查使制造完樊悠悠的危急状态后,马上按了紧急呼叫器,并打开病房的门,对门外的樊家人大叫:“不好了!病人再次昏迷!”樊家人顿时乱成一团。樊悠悠甚至还听到了华莲的哭叫声——怎么可能,我女儿刚刚还是好好的!医生,求你赶快救救她!
樊悠悠眼睁睁看着其他的医务人员急匆匆进入病房,打针,心脏按压……忙乱一阵后,樊悠悠听到带头的医生说:“抢救结束,死亡时间21点41分!”
樊悠悠几乎崩溃: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肉体就这么消亡更残忍的事情!
“巡查使,你这个王八蛋!****你祖宗十八代!”樊悠悠口不择言地骂着。巡查使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露出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