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至新野的路程并不好走,若是在此地走过少不得要磕磕绊绊,也只有马匹才得以尽快的通行。
“快些,再快些,看着天要下雨了,早早的到了能打着店住一宿,不然咱们全部要露宿野外了。”
一堆骑兵飞速的骑马趟过。
为首的艺人头顶红缨,是个不大不小的头领,拿出去也能成个门面,但真正放在大场面就镇不住了。
枯枝烂叶在这里不少见,没有环卫工人没有为社会做贡献的社会意识,这里积了一堆堆的腐烂叶子花朵树枝的尸体,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这边的林木长得实为茂盛。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看着这一骑兵马。
一个灰衣华发的老人晒着干粮,一双枯黑的手指犹如烧透了的木炭,干干的裸露出大片鱼鳞似的暴皮的痕迹。
有房子的人家都尽快的闭上房门。
老人半眯起的眼睛似乎永远都睁不开,只是网骑兵离开的防线看了一眼,也不是是不是能看到,只是面无表情的回去手指自己的吃食。
“老头子啊,我好像看见了江东的军队啦。”屋内走出一个穿着围裙灰布包头的老妇人。
“是江东的军队,你没看错。”
老人停止动作,“是要往那个方向去的……”老人指了指新野的方向。
深黑色的马路刚刚被押上了一串马蹄印子,歪歪扭扭的是马队经过的证据。
“老头子,这是要开战啊,枉你读着这么多圣贤书,临老躲在这穷乡僻壤来……”
老妇人用帕子擦了擦手,仔细一看,那帕子竟是蚕丝制成的,用料金贵,织工也是上好的苏绣。
“出世未必是福气啊,避世也未必是灾难,时间一到因果自知,有因必有果,这样的选择未尝不是件幸运的事情。”
“那些人也不见得高兴。”说着说着老人竟是唱了起来,“人人都说朝堂好,人人都羡金缕衣,却不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何必忙于缭乱啊……”
“行了行了,你就当你的竹林七贤去吧——人家竹林七贤那七个可早就入土了。”
老人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只是心里也在思量着这场战打不打得起来。
莫不是孙权京东那边想要与新野这里刘备联合?若真是如此,说不得此战能保下江东和新野。
不过,这也仅仅是猜测罢了。
战事瞬息万变,即便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天气也是成败的决定因素。
行了几十里地,半路上果真下起了雨。
不过此时已经不是山路,在往前几步就是城中,马上的众人也都露出了小脸,全都是漆黑的样子,脸上布满了尘土,这一下雨倒是干净了不少,身上却是粘乎乎的。
下了马,几人牵着马在城门口表明了身份,被带领着去了客栈。
不过住客栈的钱还是要他们自己来掏……
为毛呢?无他,刘备实在是太穷了,穷的揭不开锅,能够养活自己的兵马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江东的人来了,是来寻求联盟的怎么自己还要给他们出钱么?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说什么也不能花钱——挣钱不容易啊。
我们这里花钱的地方也多啊。
新野实在是没油水……没看见曹操都不打新野了,开始转战江东了么?
不过江东来的几人都没有说什么,人家孙策早料到了,就怕刘备抠门儿,早早给几个人发了盘缠。
不过面子上不说,心里还是不满——这些盘缠若是刘备给他们接风的话怎么也不会用到了,到时候就能省下的多些拿回去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