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轩举步欲追,沈笑河忙一把拉住他道:“别追,黑暗之主太诡异,贸然追上去只会吃亏。”
陈浩轩闻言一想也对,那玩意儿除了沈笑河的不羁古剑能对付,别人还真拿它没办法。
“这是什么?看上去怪怪的,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很强大的力量。”
沈笑河微微一笑,将仙妖珠丢给陈浩轩,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喜欢就拿去。”
陈浩轩被仙妖珠那股冰凉的气息冰到,慌忙将仙妖珠扔回给沈笑河,道:“这什么玩意儿,这么凉?”
沈笑河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上次自仙风派祖师古墓中找到的仙珠可能已经散尽了寒气,变作了能用的灵珠,于是朝陈浩轩与叶柔道:“你们拿着不羁剑保护好自己,我去下就来。”
说是去下就来,实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仙都里过一天,外界只过片刻。
沈笑河说完便飞入仙都储存灵珠的地方,在那满地的废晶石中找到了那颗通体乳白色的仙珠。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令人着迷的仙气,望之心潮澎湃。
沈笑河轻轻将仙妖珠放下去,将仙珠替换出来,然后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寒气已经散尽,正好派上用场。”说罢,盘膝而坐,双臂微张,身上涌起一道光芒,极力吸取着仙珠内的仙灵之气。
这种仙灵之气乃是一种修真者可遇而不可求的灵气,其珍贵程度不亚于任何朝阳期的法宝神兵。
沈笑河贪婪的吸收着这宝贵的灵气,沉醉于这种温暖柔和的感觉里。
“簌!”
灵海窜出体外,在前方形成一个光芒刺目的光球,以一条光线与仙珠连通。仙珠内的仙灵之气立刻通过光线,成倍的流向沈笑河的灵海。
天空中无声无息的升起三颗闪亮的天星,洒下一片光辉,尽落在沈笑河的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神秘的保护层。
其内沈笑河忽然浑身一震,感觉灵海忽然像是长大了一些,现存的灵气已经不能将之充实,一股空空的感觉萦绕上心头。
沈笑河心思陡转,突发奇想,心道:“没有圣莲护体,会战柏宁,必是九死一生。倒不如我现在抛开顾忌,尽量一试,说不定真能多吸收一点这么珍贵的灵气。”
每一枚灵珠一经打开,便如同打开了口子的气球,灵气会在十日之内流干。
而吸食灵气对于修炼之人来讲,便如同吃饭一样,每天所能吸食的量是有限的。如果吃太多会有一种真实的胀痛感,疼起来能要人半条命。
所以,以沈笑河如今的能力,并不能在十日之内吸收掉灵珠内的所有灵气,只能是尽量多吸收一点。
以往,沈笑河顾忌的就是吸食灵气过分充盈,自身无法存储这些灵气,引起毁灭性的灾难。但是如今,灵海忽然长大了一些,腾出不少空间,那他当然要多吸收一点。
“轰隆!”
强大灵气招来一声剧烈的雷鸣,一道白蓝相间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沈笑河朴实的面孔照的清清楚楚。流光飞窜,灵气翻滚,以沈笑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滚滚的热浪穿越了他身周的保护层,将周围所有的杂物推飞出去,清理出一大片空旷的土地。
“轰、轰、轰……”
雷电交加,不断击打在沈笑河周围以及上方,皆被他身周的保护层接住。
沈笑河恍若未觉,好像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坐在保护层中,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这颗仙珠乃是由仙体滋养,聚天地精华而成,已经颇具灵性,它不甘心就这样被吸食,所以奋力飞起。
沈笑河心念电闪,天空中的三颗星星忽然变换方位,降下一束七彩光芒,硬生生的将仙珠压下。同时,天空降下九条由雷电组成的锁链,紧紧扣在仙珠之上,令它想动也力不从心。
红莲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数十丈的地方,见沈笑河以心念控制仙都强行扣住仙珠,吸收其灵气,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叫道:“公子,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啊。”
大盈若冲,其用无穷,这句话大致意思是教导人们做任何事都不要达到极致,达到极致反而有害。沈笑河如今的情形就是太想将灵海充满,哪怕那代表灵气含量的湖水漫过天空,不留一丝空间也在所不惜。
殊不知,灵气无常态,有时是气态,有时是液体,有时甚至是无形的。而修炼者在愤怒之时,灵气的体积会变大,这就是灵海中的湖水会上升的原因之一。
因此,沈笑河若此时将灵海布满,看似十分恰当,实则灵气已经超出了他灵海的容量。只待到他发怒之际,灵气疯狂蔓延,涨破他的灵海,将其毁灭。
沈笑河听闻红莲的话,心头一震,猛然睁开眼睛,跳出保护层,将仙珠一把抓在手中。同时,前方的灵海自动回到他的体内,不再吸收任何灵气。周围也瞬间恢复常态,天空中的雷电、三星、光芒皆随着一阵清风化作虚无。
红莲惊慌失措的跑上前去,担忧的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声音里带着哭腔问道:“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或是哪里疼痛?”
看着红莲一脸的担心,沈笑河心头划过一丝暖流,扶正红莲的肩膀,眼里带着无比的真挚,感谢道:“谢谢你,红莲,若非你及时提醒,我险些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红莲的眼泪瞬间流淌出来,紧紧的抱住沈笑河哭道:“公子,以后别这样吓唬我,方才被你吓死了。”
沈笑河被红莲突然抱住,不禁虎躯一颤,想起陈浩轩当初说过的话,心头涌起一阵夹杂着苦涩、难过、无奈的滋味,猛的将红莲推了开。
“别……别……”沈笑河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他此刻想爱不敢爱的心情,也不知该如何与红莲说这件事,所以只是低喃着“别”字,却再无下文。
红莲恍然若失的站在原地,心中亦是千般苦楚无处申诉,两个同样可怜又满怀辛酸泪的人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