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寨位于城郊的一大片地上,占地辽阔,足有七、八个足球场那么大。庄内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置身其中如坠入梦幻之境,流连忘返。房屋的门窗上早已贴好了喜庆的大红喜色,礼乐声声,鞭炮响个不停。
在众人簇拥下,沈笑河来到大厅。这时秦元已经与一名老妇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的座椅上。秦向嫣一身喜服,蒙着红盖头,由丫鬟扶着,也已准备就绪。秦家其他长辈依次站在一侧,皆是一脸高兴之色。结婚所需用品一应俱全,礼仪周全,一切就像是演练了好几年一般流畅。
见到这些,沈笑河当真一个头两个大。虽说他是一名穿越者,自心理上不承认这种古代的婚礼有效,但他不承认没用,只要对方承认,这场婚礼便算数。
叶柔此时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淡雅,变得手脚无措,不住的跺脚,一脸的焦急之色,道:“姐姐,你快想想办法,不然沈大哥他真的要拜堂了。”
在旁的红莲撅着嘴,一脸不乐的玩着手指,哼哼道:“办法一直有,只是公子心善,不肯用而已,如果是我的话早放圣莲把这糟老头烧成灰了。”
叶柔闻言立刻说道:“沈大哥再心善下去,这一生就赔进去了。沈大哥,你快点用呀。”
红莲望着叶柔焦急的脸庞,忽然一笑,摇着头苦笑道:“没出过家门的小姑娘就是天真,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圣莲爆发的那一招名为‘圣莲焚天’,虽是威力无穷,可也不是说用就能用的。除非公子肯用自身最宝贵的心血去养它,不然圣莲就算绽放也无力伤敌。”
心血乃是人之精气所在,如果把灵海比作一个人的灵魂,那么心血便是一个人的身体。失了心血的人会郁郁不振,精神不佳,常常感觉全身乏力,做什么事都没有动力,严重的还会大病不起,最后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这种心血普通人只有三滴,修真者多为五滴,就算是朝阳期的强者最多也仅有六滴。如果不小心用掉一滴,只要细心调养,一月后会自动补回来。而若连续用掉两滴心血,那么就要静养三个月。三滴则要静养六个月,以此类推。
沈笑河上回击败柏宁之时已经用过一滴心血,如今相隔不足一月,且中间多有受伤,心血一直没补回来,若此时再用,只怕四个月都补不回来。而前路茫茫,不知有多少凶险,整天郁郁不振是一件极危险的事。
红莲说着说着,将满腔怒火转移到了陈浩轩身上,一双秀目含着无边的恼火,瞪得陈浩轩毛骨悚然,如芒在背。
“一拜天地!”
此时婚礼开始,沈笑河如同一个木偶般被人按着连连磕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慢着。”此时红莲忽然一声娇喝,缓缓走出人群道:“秦庄主,既然是成亲,为何只请女方高堂?难道我家公子就没有高堂了?”
秦元闻言脸色一沉,早料到红莲与叶柔会出来捣乱,若非看在陈浩轩的面子上他早已发飙,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忍着怒气,道:“事出突然,只能一切从简,日后我定会亲自登门赔罪。”
“可是我家公子最是重情,日后只怕不肯再娶别人,所以这一回很可能是他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错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将心比心,我家公子的母亲是何样心情?”
“我说过,日后我定会亲自登门赔罪。”
“我家公子的母亲最是善良,嘴上自是不愿讲,你这分明是欺负我家公子的母亲善良!”
“放肆!”秦元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指着红莲道:“若非看在陈世侄的面子上,我早将你一掌毙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
红莲闻言心头一震,她之前已用特殊法宝隐藏自身的秘密,却想不到还是被看了出来。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本是两码事。
红莲冷面寒霜,眼望着秦元,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的底细又如何?难道你还要用这件小事来威胁我?告诉你,我红莲不吃你这一套。还有,你不要以为我家公子真的斗不过你,只是我家公子心善,不忍看你一把老骨头化作灰烬而已。”
秦元闻言气的脸色铁青,指着红莲道:“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老夫不与你计较。但若你还是不知分寸,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红莲闻言不怒反笑,一双美目笑的弯成了月牙儿,忽然拉起沈笑河,朝秦元笑道:“你那半吊子的定身术如何困得住我家公子,少做梦了。公子,咱们走。”
沈笑河点下头,力运双臂,“嚓”的一声,将身上的绳子尽数崩断,跟着左手一拉红莲,又手一拉叶柔,飞身窜向门口。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只觉眼前一花,沈笑河等人已自他们面前窜过。
秦元脸色一变,想不到沈笑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开了他的家传绝学定身法,当下大喝一声,身随掌起,掌心发出一道红光,直逼沈笑河的后心。
“轰!”
红光在沈笑河后心三尺处猛然与一朵火红的莲花相撞,炸开一串炙热的火花,震得房梁上尘土簌簌落下,好像要塌下来了一般。这么一耽搁,沈笑河已窜入院子里。
秦元心头大震,望着那缓缓转动的莲花,脑海中瞬间滑过两个字——圣莲。
秦元本就是土匪起家,以往烧杀抢掠不知聚集了天下多少的奇珍异宝,却没有一样可以与圣物相比。此番见到圣莲,多年沉寂在心头的贪欲再次萌发出来,立刻大喝一声:“别白费心思了,这里到处是护院,你们跑不出的。不如,咱们坐下来谈一谈如何?”
果然,秦元的话音刚落,沈笑河等三人便在黑压压的家丁威逼下回到了院子里。
红莲恼怒至极,转身朝秦元喝道:“糟老头,你不要以为我家公子心善,你就有恃无恐了,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沈笑河亦转身抱拳,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道:“秦庄主,不要再苦苦相逼,刀剑无眼,若伤了各位就不好了。”
秦元有些心虚的瞪着三人,语气忽然一变,叹息道:“就算不做亲家,又何必急着走呢?咱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做个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嘛!”
众人闻言一阵愕然,看看年过半百的秦元,再看看二十来岁的沈笑河,心说:“这一老一少唱的到底是哪出?不会是想拜把子吧?”
然而,只有秦元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意在拖住沈笑河,待取了他身上的圣莲,再把女儿许配给他,如此皆大欢喜。
但是,秦向嫣并不知其父心中已充满了贪婪的欲望,闻言一把撩开盖头,野蛮的推开秦元,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朝沈笑河吼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样讨厌我。”
陈浩轩也在旁劝道:“兄弟,这么好的事放在你面前,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沈笑河纵使生陈浩轩的气,也知道他是一片好意,闻言沉着脸道:“你真想知道原因?那好吧,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陈浩轩忙附耳过去,沈笑河轻声在其耳边说道:“我是修魔者。”
陈浩轩闻言登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震,目光震撼的看着沈笑河,“噔噔噔”连退三步,一下撞在后方的桌子上,撞翻了茶水。
陈浩轩的反应太过奇怪,前后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这让围观之人心头的好奇再次上升,纷纷猜测沈笑河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以至于他情绪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