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走吧,师父他成仙了,咱们应该高兴,啊,不哭了。”冰凉的雪花落在陈丽丽的脸上,惊醒了陈丽丽的神智,看着已经变成雪人的大树,赶紧上前去把大树拉起来。
大树抽抽嗒嗒的抬起脸,看着陈丽丽“真的么,师父真的是成仙了么?”
“恩,我刚才不是还跟你说嘛,前两天我就见着师父全身发光,就要成仙了,你看,这不,师父真的成仙了。”陈丽丽肯定的说,不知道是要说服大树,还是要说服自己。
“恩,师父成仙了,我应该高兴,不应该哭。”大树挣扎着爬起来,抺着脸上的眼泪,“可是我还是好难过。”
陈丽丽看着还在抽抽嗒嗒的大树,上前,把大树揽在怀里,如同拍一个婴儿般拍着大树的背。“乖,过一会就好啦,大树只要想着师父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想吃肉就吃肉,想吃果子就吃果子,也没人管着他,想去那就去那,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就不会再难过了。”
“真的么?师父真的会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想吃肉就吃肉,想吃果子就吃果子,也没人管着他,想去那就去那么?”大树抬头,看着陈丽丽,想再确定一遍。
“真的。”陈丽丽再次肯定的说。
“恩!”大树重重的点点头,似是信了,暗自想了一秒,感觉自己还是会想念师父,又问:“那师父还会回来看我吗?我想念师父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好想师父哦。”
“傻瓜,仙人有仙人的世界,怎么可能随时到凡人的世界来。”
“噢,凡人的世界是指我们这里么?仙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呀?有没有白毛肉吃呀?”
“呃,你那来这么多问题呀?”陈丽丽被大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十分郁闷,姥姥!仙人的世界我怎么知道,小娘又不是去过,回答不了的陈丽丽怒了。
啪的拍了一下好奇宝宝大树的头,命令道:“不许问了。”
大树摸着被陈丽丽拍得痒痒的头,把嘴紧紧闭上。诺诺的看着陈丽丽,委屈极了,睁着一双无限委屈的大眼睛,含着眼泪,水旺旺的看着陈丽丽。
陈丽丽被大树水旺旺的大眼睛电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摁着跳个不停的心口,骂了声,姥姥。真不争气,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不就大了点、闪了点么,跳什么劲,大树你个死孩子,没事闪什么眼睛,把小娘的眼睛都闪瞎了。
陈丽丽发飙,妥协了。“好了,好了,只准问最后一个问题。”
大树惊喜,睁得圆圆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可不可以把师父的东西带走呀?这样就好像师父还在我身边一样。”
切,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陈丽丽大感意外,还以为这小子又要问什么仙不仙的问题了,原来是这个呀。
振作精神,没好气的回答“当然可以,你师父的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
说到师父的东西,陈丽丽突然想起刚才老头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圆圆滑滑的,刚才着急,没注意,现在东西也不知道落到那里去了。
大叫一声,“唉哟,师父刚才给我的东西不见了,快帮我找找。”姥姥,老头刚才交待的那可是遗言,以老头的神奇,临终托孤,能让咱去找个普通人?说不定是跟老头一样的修仙人士,现在老头没了,咱的修仙大业难说就得落这了,一定要去找到那人,咱可是还要回家的,说不定那人可以教咱继续修仙。
那玩意万一是老头给自己与那人相认的信物,以后咱这样空手去找人家,见着了那个叫木离的,跟人说我是老头的弟子,人家叫咱拿出信物,咱又拿不出来,谁信呀?还不得被人家把自己当成到处乱认亲戚的穷亲戚给赶出来了,天呐,那咱不是完了,咱的修仙之路呀!咱的归家之途呀!
陈丽丽急呀“大树,快来帮咱找找呀。”
二人在雪地上,寻摸了半天,把雪白的地面翻得一片狼藉,雪下的枯叶横飞,乱黄飞雪,枯叶与白雪相映,满地的黄白相间,十分恶心。
终于,陈丽丽在一堆树叶下找到了被遗忘的珠子,心情大松,这下不用担心了。
抬起头见大树还爬在地上,厥着屁股四处搜索。忙大声招呼大树:“找到了。”
说完,走到大树身边,把手中的珠子伸到大树的面前,“看,蓝色的,还在发光呢,美吧?”
大树看在正淡淡的发着蓝光的珠子,眼睛都直了,无意识的点点头,“恩,美!”
看着大树那一脸呆相,陈丽丽嘿嘿一笑,把珠子珍而重之的收好。
“这算什么,走,小娘带你取宝贝去。”
说完拉着大树的手,便向老头的树屋而去。心中暗喜,发财了!看老头住这么破烂的树屋,想不到老头居然还有这宝贝,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哈。老头一直不让俺去他树屋,原来是偷偷藏了宝贝呀。
一件黑衣、一个石盆、几条皮裘、无数石碗,这个不是宝贝,那个也不值钱。陈丽丽把老头的树屋全翻了个底朝天,丢了一屋的石碗。一屁股坐在老头的床上,怎么回事,居然会没有?摸着床上的藤条,数着上面的枯叶,陈丽丽郁了。
靠!被骗了,空欢喜一场,原来是个花架子。
看着大树一脸郑重的把陈丽丽丢了一地的属于老头的黑衣、皮裘装成一个巨大的包裹,绑在背上背好,又去收拾石盆、石碗,放到早已脱下,放在地上的衣服里。
看着大树如此,陈丽丽有些有气无力,“大树,这些东西不值钱,别拿了。”
“这些都是师父留下的,都有师父的印记,我全部都要带走。”大树抬起头,停下正在收拾石碗的手,郑重的对陈丽丽说。
陈丽丽无奈的抹抹脸,“留做纪念的东西,只要一两样就行了,没必要拿这么多啦。再说,那些石碗,这么多,这得有好几百吧,你拿得了么?”
“能拿,我力气可大了。而且把师父的碗放在这里,万一要是被人拿走了怎么办?”大树固执。
“好好,你拿,都拿吧。”陈丽丽低声骂了句牛性,无奈,只好撤手不管了,坐在老头的藤条床上无聊的扯树叶。
半晌,大树终于把师父的东西全都收好,期间,因为衣服太小,实在包不完那么多的石碗,大树还就地取材,用师父树屋上的藤条,编了两个藤框来装那些数不清的石碗。
仔细的检查了几遍,确认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以后,又把陈丽丽叫起来,把师父的藤条床搬过来,把装石碗的两个藤框和用衣服包着的那一大包石碗放在藤床上,嘿的一使力,便把藤条床顶在头上,对看着大树一系列行为,早已目瞪口呆,站在旁边半张着嘴巴,表示无比惊讶的陈丽丽说,“丽丽,咱们走吧”
陈丽丽合上半张的嘴巴,感叹了一下大树的神力之后,又安慰自己,反正又不用自己使力来背这此东西,管他呢。
答应了一声,甩开手,滑下树屋,站在树旁,想看看大树如何不用双手从树屋上下来。
却见大树又把顶在头上的藤床放了下来,一手提起用衣服包的那包石碗,一手抱着树干,滑了下来,把那包放在地上,又爬上树去,把另外两个藤框和藤床依次拿下来,在树下重新把那些石碗放藤床上,再次顶在头上。
转地头来,准备叫陈丽丽回家了,却见陈丽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自己,心中不解,忙问:“怎么了?”
“靠,你怎么不直接下来?老头没教你飞呀?”没看到好戏的陈丽丽很郁闷,很生气。
“呃,师父没教我飞呀。”大树不解。
“从树上往下跳,你不会呀,还用这样一样一样的拿下来?”
“不行,这样会把师父的东西摔坏的。”
陈丽丽想骂人,算了,算了,这人牛性呀,俺不能跟牛一般见识。
陈丽丽自我安慰了一番,气哼哼的走在前面,往大树家那个方向走去。
见陈丽丽似乎生气了,大树着急,追上陈丽丽,安慰陈丽丽“下次我飞给你看好不好,不要生气啦。”
陈丽丽只作未闻。
大树忙又作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保证,心中着急,师父飞升之痛了似乎淡忘了几分。
大树一路纠缠,伴着陈丽丽,二人渐渐的走远,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