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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芙蓉出水何人赏

那人手脚利落,刷地撕下一块衣服,将诸葛均的小嘴堵住,便将他夹着狂奔而去。诸葛均只听得他脚下沙沙声响,两旁芦苇飞快向后退去,竟是直如坐在奔马背上一般,心中不觉骇然: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说来也有一定的重量。这人竟然单手夹着自己还能在芦苇林的湿地中跑出这种速度,那得是多么厉害?若在后世不知道那些国家选手有没有这等本事?

他心中只盼四周警戒的兵士能够察觉,及时拦下此人将自己救出,谁知此人非但身手利落非常,而且精明警觉,竟是轻轻松松将那严密的警卫都避了开去。诸葛均心知这倒不是黄、刘二人安排不力,而是此人本领太过匪夷所思。若他是刺客,只怕潜入军营刺杀主将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那人一口气奔出去老远,算着诸葛均就算大声呼喊也不至于让人听到,这才将他往地上一放,哈哈笑道:“本来想着一窥美人出浴,不想却被你这小娃娃给搅了。真是失策失策。”他口中说着失策,但脸上却毫无失望之意,笑嘻嘻地若无其事。诸葛均被折腾得头晕眼花,这时缓过气来打量此人,见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容貌倒也寻常,只是眇了一目,余下的一只眼睛却是精光四射,只是笑起来有些惫懒之态。

诸葛均心里本来有些惊惧,但转念一想对方若要灭口,在那芦苇林中便可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给杀了,又何须大费周章将自己带出?于是心中怯意先去了大半,又想这人本事了得,却是为何潜藏于自家停舟的附近?他将自己带出,所为又是何事?难道是要绑票勒索不成?

那人见诸葛均虽然年幼,但脸上惊色一现即隐,转眼间神色如常,倒是不觉有些惊奇起来。他素来游戏风尘,颇有几分童真之心,于是心头便存了恶作剧之意,忽地做出一副狰狞的容貌大声喝道:“你这娃娃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定然极是好吃,今日我倒要拿你佐酒了。”

诸葛均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眼中却是暗藏笑意,心说你这是吓唬谁呢?他伸手掏出嘴里的破布,信手丢在脚下,却不慌不忙地对那人先行了一礼,然后笑道:“人肉有什么好吃的?这江上鲈鱼,才是味美,佐以鲜姜,更见甘醇。若是先生不嫌弃,请与小子一起回转舟上,小子亲自为你切脍下酒,如此可好?”

那人恐吓不成,更是大出意外,又见诸葛均行礼恭谨,口中言语丝毫不乱,措辞虽然有礼,但其实倒有几分湖海豪气,全然不似书香世家的做派,登时觉得很合自己口胃。他伸手往诸葛均肩上一拍,笑道:“你这孩子倒有几分胆色,不错不错。就是刚才那几句什么‘东逝水’的听起来也颇能入耳,又浅显如描画,难得难得。不想琅琊诸葛家后人中倒有你这样的人才,我既然受你一礼,倒是不好难为你了。”

其实这时代行文作诗的风格与后代的辞赋通大不相同,诸葛均那几句后世传名的《临江仙》这年头拿来弹唱或许还可,若要真个拿来当做好文章砸人,倒未必能入了方家法眼,如果遇上一些迂腐固执的说不定还要冷笑批评。但眼前此人性格素来自在随性,也不讲究那许多,听着顺耳便是好的,因此当时便不由得赞了一声,倒是生出这些事来。

诸葛均听他如此说,心想你既然吃这套那就更好办了,于是更为放心。他此时又思及这人刚才说的几句话,心头倒是又吓了一跳:听这厮的说法,竟是说要‘一窥美人出浴’,难道竟是个窃玉偷香的淫贼?不想淫贼这职业如此古老,早在汉末就有了。转念又想到此人当时藏在自己身边的芦苇丛中,以他的身手悄无声息地潜到家中姊妹沐浴的布幕之外,想来并不困难。

这想法一旦冒出,诸葛均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若非刚才错有错着,这厮岂非已经将自家姊妹给看个精光了?秀妹还小也就罢了,可是慧姊的身材却是不错啊。而且连自家都还没眼福一观呢,居然差点就便宜了眼前这个混蛋!

这念头其实已经带了几分龌龊,但诸葛均自家倒是浑然不觉。他心知这淫贼虽然可恶,但是倒也不会轻易伤人。按照他刚才的话来看对自己也无恶意,只是却得想个法子让他不要去打自家姊妹的主意才好。

想到这里,诸葛均便又是一礼,然后问道:“先生身手不凡,而且和均素无恩怨,却不知为何将我虏到此处?若是缺少日用的资费,均家虽然不富裕,却也自当尽力相帮,不让先生失望才是。”

那眇目人听得好笑道:“你个没眼力的小子,竟然以为我是来勒索你家的?我倒是不缺那点钱,再说你家那位诸葛子泰为人虽然懦弱了点,立身倒还正直,不是个吃民脂民膏的奸徒,我倒是不好要他的钱。实话说与你知罢,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你家姊妹。”

诸葛均听得心中大骂,心想你个淫贼,倒是说得正大光明。但他脸色却是看来一片天真纯良,故作不解地问道:“先生是为了我家姊妹?却不知是何事?若是有急务,均也可去禀告我家叔父,让他决断,或可让你一见也未可知?”

那人纵声大笑,惊得远处林中的宿鸟纷纷飞起,然后却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道:“附耳过来,我告诉你知道。”待得诸葛均依言靠了过去,他便轻声道:“其实我想要画一幅百美出浴图,于是游走天下遍访美人,观其出浴之姿,如今已成七十八位。我在寿春闻说诸葛家有二女,生得颇有姿色,想来可堪入我画图,便特地追来想要一观。”

诸葛均听得绝倒,心想这淫贼倒是有后世那些情、色艺术家的气质,你一身本事游历天下就为了干这个?但我家姊妹却断然不能容你染指。又想不知道是那个八卦的混蛋将我家姊妹的姿色传出去的,却招来这无妄之灾。他念头急转,口中说道:“我家却有一姊一妹,但都还年幼,便是长姊也不过长均数月而已。如今身材未成,容貌瘦弱,那里能入得美人图画,想来先生却是听差了。”

他一心想要杜绝后患,是以刻意将诸葛慧的年龄说得小了。但诸葛均刚一说完却又后悔,心想古人成婚都颇早,最爱摧残民族幼苗,这厮多半也是个萝莉控,说不定听得此言就大为欢喜,反而更起色心。

不想那人却是听得认真,皱眉沉思半响,又上下打量了诸葛均一会儿,忽地叹道:“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为难了。想那女子幼弱之时便如树苗初成,断然经不得风雨,今人每每娶少女以为妇,非但大伤女子身体,而且其实自己也不过是逞狂暴****,其实不得房中之乐。我却不喜如此,是以百美图中必以年事稍长之女子为描画,若是成年者最佳。”

这厮说话倒是很切合后世的生理教科书,看来淫贼倒不是白当的,果然有些见识。诸葛均此刻又松了口气,心想你不是萝莉控那是最好。只是慧姊身材不错,而且为人温柔稳重,往往会让人高看年纪,说不定还能入得这厮的贼眼,却要把他给勾开了才好。他寻思着移祸江东之计,口中便说道:“先生此言大有道理。女儿家最为姿色出众之时却是成人后身材已然长开丰盈,窈窕婀娜之形已成,此时行动如弱柳扶风,静观则曲线蜿蜒,让人望之不厌。若有那已解人事的,眉间更有风情万种,高门女子则含羞,小家人儿则欲言,其中种种好处自不待言。譬如刚才过去队伍中有一女子,已经嫁为人妇,观其风情便是那天生的尤物,当能入得先生图画。”

那眇目人听他说起成年女子诸般好处,已是不断点头,深觉大合己心,忽然又听得他最后一句,独目中登时一亮,一把拉过诸葛均道:“你这小娃娃说得倒是合我心意,看来日后与我也是一条道上的人。刚才你说车队中有一女子,姿色甚为出众,可是真的?”

诸葛均在心中先向那女子道声恕罪,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为了我家慧姊却要委屈你一下了。不过你那丈夫说过要亲自顾守,便看他的本事能否挡住这淫贼了。然后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藏在芦苇林中多半没看见,那女子却是非常好看,众人都看得忘形呢。”

那人却是真的没能看到车队中的女子。他听了诸葛均所说,侧头又想了一想,忽地哈哈笑道:“如此甚好,我这趟也不算是白跑了。”他忽地伸手将诸葛均拦腰夹起,大踏步地往那车队前进的方向走去。诸葛均吃了一惊,挣扎着问道:“先生你却是要带均去那里?若是叔父找不到我,恐怕会派人来寻呢。”

其实那人将他抱起诸葛均心中就知道不妙,果然那人笑着答道:“你这小娃娃大合我心,想来也是个知道疼惜女子,爱那房中乐趣的。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观美人出浴也是天下第一赏心悦目之事,今日我便带你前去见识一下。”

诸葛均心知挣扎无用,而且此人行事出人意表,也是难以说服,索性安静下来,免得他一不耐烦就又把自己嘴给堵住。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心想自己前世阅AV无数,但却知法守法,从来不干那偷窥之事,不想如今穿越来到汉末,竟然是被人强迫着一起去偷窥美女洗澡,世事之出人意表者莫过于此。他又见那眇目人左足微跛,看来有点残疾,但刚才他奔行如马纵跃如飞,竟是不受丝毫影响,心中不由觉得好生神奇。

那眇目人非但身手了得,而且似乎更擅长潜行追踪之术,不多时便已经找到了刚才过去那队人马的踪迹,沿着追了下去。那队人马扎营之处其实离诸葛玄等人停舟之处不远,也是靠江边扎营。外围虽然也有警戒,但是连黄盖、刘详这种经验丰富的将领所布下的警卫都难不倒那眇目人,这帮人又如何能难得倒他?

诸葛均见那眇目人毫不费力地潜入了营地,心中佩服之余又有点犹豫:这么下去那眇目人自然是能顺利地看到美人出浴,只是这么一来却是有些对不起那位美女了。要不要索性放声大喊呢?这眇目人看来应该也不是心狠手黑之辈,说不定便抛下自己逃了。

他这念头刚刚升起,那眇目人去忽地一伸手,又用一块布将他嘴巴堵住。诸葛均不由得怒目而视,那眇目人却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知道小子你聪明得紧,还是做好防范的好。只要你不擅自乱动我就不难为你,否则难免吃些苦头哦?”

诸葛均心头一凛,知道眇目人虽然看来粗疏,其实行事仔细,只得乖乖点头。那眇目人似乎颇有门道,转了一圈后便将他带到一处隐蔽的芦苇林后,那林外却是车队首领带人巡视。内里一圈布幕围起,此时残阳犹在,一带光芒射在江上,半江清澈半江艳红。那江水反射的光芒带出一弯轻柔起伏的身姿照在布幕上,透出诱人的光景。

眇目人低声赞道:“小子你倒是没骗我,看来的确是个美人。”

诸葛均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还说阅尽花丛,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影美女?万一人家转头就能吓死一头牛呢?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那头领既然在外守着,内中必是今日所见那位名叫“惜儿”的美人无疑。

眇目人却悄无声息地绕了个弯,沿着靠江边的芦苇丛潜到了布幕之旁。那布幕只是临时围起,四壁之间却不免有些缝隙,他便想要从中偷窥春光。但他刚一靠近,想了一想却又对诸葛均笑道:“既然难得带了你来,自然要先照顾客人。这次就小子你先看,下次我先来。”一边说着一边却把诸葛均举到了那缝隙之旁。

诸葛均心说你可真讲义气,偷窥这种事还会谦让。但他目光和那布幕中的景色一触,眼睛登时张得大大的,再也移不开来。

想来是如今天气炎热,她也索性不洗热水。此刻纱帐里面惜儿正稍稍弯着身子,挽着修长的秀发站在江水中洗浴。那洁白细腻的胴体上点点晶莹的水珠流动,在夕阳的红光中便直如晶莹剔透的珍珠。那眇目人挑的角度更是独具匠心,从这边恰好可以将惜儿美好的身姿一览无遗,却又不会被她看到。

惜儿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之下,沿着小巧秀气的脖子往下看去,渐渐隆起的曲线忽然丰盈得让人触目惊心,过了那红润夺目的鸡头笋尖却又忽然跌下,延伸到平坦纤细的腰身。那下方女孩子最要紧的私密部位藏在一团阴影里若隐若现,让人血脉贲张。而修长美丽的大腿微微夹紧,更衬托出身后一弯圆润美丽的玉团。

诸葛均看得目不转睛,咕咚地吞了一口唾沫,心想这偷窥真他妈地值了,原来这美女还是个巨、乳,真他娘是不折不扣地倾城祸水。眇目人听得这孩子呼吸渐渐急促,不由得露出了促狭的笑意。他将诸葛均拉了回来,轻声笑道:“好看吧?这下可该轮到我了。”

诸葛均被他这么一打搅,心中大为不爽又无可奈何。那眇目人正要靠上前去,忽地听得身后芦苇丛中一阵响动。两人急急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从中走出来,腰间佩剑,手上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那少女一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陌生男子站在布幕之前,不由得也是大吃一惊,杏眼圆睁,张开口便要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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