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京城各户人家。成为当今第一笑谈。
姜氏和徐关常想尽了办法,对外宣称徐芳华多么的有才华,多么的端正大方,多么的聪慧。也有和武夫人交情甚好的,随口一问,武夫人只是高深莫测的笑,把芳华在婉年回门时给自家姐夫弹奏的《凤求凰》一说。之后,有人说徐芳华好的,都被人笑骂,正常人怎么可能当着姐姐的面上给姐夫弹奏那种曲子。
芳华真是有苦说不出,本以为能讨了王敏俊的欢喜,没想到现在她连大门也不敢出了。出了门,坐上轿子,总有旁人问是徐府谁家的,说是徐家七小姐,旁人巴不得上前看清楚她的模样,继而指指点点。
老夫人在武夫人面前丢了颜面,特许芳华半年可以不向她请安。姜氏找了几次老夫人,说芳华嫁妆的事宜,老夫人先是推脱身体有恙,几次下来,老夫人索性不推脱了,看门见山的告诉姜氏,徐芳华是没有嫁妆的。姜氏不敢和老夫人争吵,找了徐关常去跟老夫人讲道理。老夫人明确的告诉徐关常,想要嫁妆让他们自己拿贴己的银子去置办,从来没听说过给别人做小妾还要嫁妆的。
婉年回门那天,前脚刚走,后脚孙十娘带着婉如和婉清回了府,见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私下里问了杨柳,杨柳把事情一说,孙十娘眼泪差点笑出来…
*
消息也传进了王府,虽然王敏俊和婉年回门那天,傍晚回来的时候脸色有几分难看,但是王夫人并没有问,王敏俊想说自然会跟她说。王老爷听说了消息,把王敏俊叫进书房,问了个清楚,心底对徐芳华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想到王敏俊娶的是婉年,又欣慰了许多。姜氏在婉年没嫁进来之前,托了姜家人说了芳华,那时候王敏俊和婉年已经定了亲。王老爷推脱了。幸好推脱了,不然芳华做了少夫人,家里非得鸡飞狗跳不可…王老爷对婉年,心里有几分的不喜。
王敏君为什么对匆匆见了一次面的婉年记在了心上,而且当日下午就去造访了徐府,这其中一定有婉年的问题。说不好听的,恐怕是婉年勾引了王敏俊…王老爷想到这,眼睛眯了起来,到底是一家人。真是荒唐。
婉年进了府,家中的大小事务落在了她的身上,王夫人是丫鬟出身,懂得没有多少。都是王老爷帮忙协助的。几天下来,婉年瘦了一大圈。可恨她在现代学的是设计,早知道能穿越过来,一定会学会计去。
没想到夏花居然有管账这方面的天分,幸好有夏花,帮了婉年的忙。也不知道王府存了多少年的账本,王夫人让管家给她拿过来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账房里居然都放不下了。王老爷还催着让她把这些年的帐看仔细了,有没有批漏。
婉年伸了个懒腰,揉揉发疼的眼睛,“夏花,你那边的看完了吗?”
夏花闻言抬起头,笑道:“少夫人可是累了?奴婢这边的还有这么多…”说着用手指比量了一下。
婉年苦笑:“我以为今天可以整理出来给父亲。哎。还有这么多。”她面前还有几个账本堆成的小山。
夏花起身给婉年倒了一杯茶,“既然今天已经整理不出来,奴婢瞧着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不如去后花园转转。”
婉年想了想,劳逸结合嘛。
主仆二人朝着后花园去了。
“少夫人,今年的花儿好像开的特别早…”夏花顿住了脚步。
婉年突然停了下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夏花别出声。
王敏俊正背对着婉年和夏花,婉年生怕王敏俊瞧见,指了指旁边的假山,夏花心领神会。只听王敏俊不耐烦道:“回去告诉她,莫要生事端。三个月后,徐芳华要进门已经定下来了,让她…再等等吧。”
正对着王敏俊的丫鬟,焦急道:“大少爷,您可怜可怜我们家主子吧。自从您大婚以来,已经滴水未进了…”说着哽咽起来。
王敏俊大惊,“真的假的?那怎么行…这样吧,这几天我抽个时间去看她。你告诉她,我心里是有她的。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我,我可是会心疼的。”
丫鬟抹抹眼泪,“大少爷,您再不去,恐怕是看不见我们家主子了…”
王敏俊蹙眉,“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喏,这些银子你拿着,给她买些她想吃的,想穿的。”
“我们家主子没有想吃的,想穿的,只想着何时能见到大少爷…”
王敏俊低声吼道:“住口!吉祥,赶紧回去照顾你家主子,告诉她,明日我就去看她。”
原来那丫鬟叫吉祥。
吉祥一听王敏俊说明天去看她们家主子,立刻笑道:“奴婢这就回去告诉我们家主子去。”
王敏俊挥挥手,吉祥一溜烟的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背着手,不知道想着什么。
婉年轻轻拉扯了下夏花,见夏花不动。转头看了看,夏花正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婉年就用力的扯了夏花的衣袖,夏花回过神。她拉着夏花悄悄的从后花园走了出来。
回到账房,夏花还是那副模样。
婉年拍拍夏花的脸蛋,“回神啦!该干活了,傻丫头。”
夏花却气愤道:“大少爷,他,他怎么对得起少夫人!”
婉年无所谓的笑道:“傻夏花,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再说了,我嫁进来之前,雁环已经进了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他对我算是极好了吧。”
夏花不赞同婉年的说法,分辩道:“可是,那是之前的。如今少夫人才嫁过来几天?大少爷还说心里有别的人…”
婉年打断夏花的话,“夏花,你不懂。感情这回事…不好说。听那个叫吉祥的丫鬟口气,没有说她们家主子是谁,不过想来肯定是不在府里。而不在府里的,只有红香了…”红香…不再是秋菊。
夏花用力眨眨眼睛。
婉年看了一眼夏花,轻声道:“她是红香,不是曾经的秋菊。”